基本的缝合之后,她用清泉水给她清洗了伤口,只是,在拿水的时候,她忽然想到原本种着的几颗人参,余宁霞几乎想也不想的就将这药挖出给产妇用。
想到这里,她立即冲出产房,不顾所有人的询问,就冲进了厨房,挥手屏退所有人,将药剁碎之后,倒入清泉水,熬制到彻底化为药水之后,忙端着药回到了产房。
期间她只是给了南宫瑾一记安心的眼神,其余人等,她却是连个眼神都没给,房里的情况大家虽然着急,可看她慌慌张张,谁也没敢去阻拦她。
因为药还要晾晾,所以在这期间,余宁霞就好心的将产妇擦洗了一遍,甚至还和刘嫂子一起给她换了衣服,将床上的污秽清洗干净后,药也温了,趁热服下,余宁霞又检查了一遍她的伤口。
虽然她的手法略显稚嫩,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清泉水的缘故,竟然没有再大量的出血,两人这才松了口气,打开了房门。
由于还有太多的不确定,余宁霞直接出门要求南宫瑾进来给产妇再进行诊治,产房已经打扫干净,空气虽然有些污浊,可因为是要救人,是以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发声。
而刚刚出生的小孩子,在服了药水之后,也沉沉的睡了。
这一切看似没有任何的问题,刘老太婆又怯于老爷子,纵然着急想要知道前因后果,却也不敢发出一个字。
没了刘老太太的叫嚣,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已经走出产房的刘家嫂子身上。
“刘嫂子,翠儿怎么样了?还有孩子,孩子怎么样了?里面到底什么情况啊?”
刘家嫂子出来之后,先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刘铁柱,而后不屑的摇了摇头,接着才将慈爱的目光放在早已满眼希冀的狗剩和妮子身上。
“好孩子,你娘给你们生了个弟弟,只是弟弟有些小,还需要观察,至于你们的娘,我相信宫大夫和他娘子,一定会将你娘救回来的。”
产房中,还是一片安静,南宫瑾在把脉,余宁霞忐忑不安的在旁边站着,时不时的观察他和产妇的表情,约莫过了十分钟左右,南宫瑾才收了手。
余宁霞立即凑上来:“怎么样怎么样?产妇怎么样了?”
南宫瑾犹疑不决的皱了皱眉,“她的脉象很奇怪啊,明明虚弱的好似随时都会死掉,可偶尔却又有两次强有力的脉象跳动,这样的脉象,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
接着,他话锋一转,看向余宁霞,“对了,我还没问你,你刚刚是去给她熬药?什么药?可否让我看看?”
余宁霞一噎,靠,这要怎么解释?再说,那药已经化为了药水,连根和渣渣都没了,她要去哪里给他找过来?
幸好关键时刻,她想到了之前给他喝过的药水,当即解释道:“我之前收过一颗人参。”
南宫瑾眉峰一挑,“你刚刚去熬制人参药水了?”
余宁霞点点头,“我临时又没有熬制,只能去厨房熬了一碗过来,然后就给她喝下了,没想到,你的意思是,莫不是这些药水起了作用?”
“药水呢,让我看看。”余宁霞忙将碗里剩下的药水,递给了南宫瑾。
产妇的情况,明显有了好转,接下来,只要好好将养着,恢复以往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只是……
“我还没有问过你,这药水,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呃……,余宁霞有些为难,这要怎么解释啊,路边捡的?药店买的?都不现实啊!
如果南宫瑾是普通人,那么糊弄过去是没有问题的,可人家是大夫啊,熟知各种中草药的中医大夫啊,她上哪里糊弄去?
“这个,我暂时无法跟你解释,”余宁霞尴尬的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南宫瑾见状,倒也没有坚持逼问她,毕竟,比起秘密来,他也有,人家也没有追问他,旋即点点头,也就不在多问了。
“她的情况基本上稳定了,你可以放下心来了,”
南宫瑾这话无疑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那就好,孩子呢,你快去看看孩子。”
见他离开,她赶紧掀开棉被,检查了一下产妇的伤口,顺便又用清泉水清理了一遍,伤口虽然看上去有些狰狞,但好在不再出血,便松了口气,走了出去。
南宫瑾出去后,就对外宣布刘家三媳妇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村民们松口气的同时,不忘接连感慨宫大夫和宫夫人的仁心仁术。
而刚出生的小儿子,也被刘嫂子小心的呵护着,刘家老太婆也想抱,却被刘嫂子一个侧身给躲开了,在刘老太婆发火之前,刘家嫂子冷冷的扫了她一眼。
“你因为听人说这一胎是个女娃子,就对你家三媳妇冷言冷语的,什么脏活累活都让她去干,这一次孩子和大人命大,没有死在你的诅咒之下,你还有脸来抱孩子?”
“人家宫大夫和宫夫人多好的人,被你连吼带骂的,你身为长辈,却没有长辈的样子,今个儿我是从头到尾都在这里,你做了什么,骂了什么,我可是听的一清二楚,如果我是你,可没脸待在这里,所以刘大娘,您还是回屋歇着去吧,骂了这么半天,怕是也累了吧?你也让我们清静清静,可好?”
刘家嫂子是刘家本家的一位媳妇,与刘铁柱一家也是沾亲带故的,刘家老太太虽然是她的长辈,可这件事她做的的确太没品,饶是刘嫂子这样善良的人,也看不过眼了。
自然而然的,对这个老太婆没有什么好脸色了,尤其只要一想到那满室的血腥,她就恨的这个人牙根痒痒。
刘嫂子的这一番奚落,将从没丢过这么大人的刘老太太气的浑身直哆嗦,可惜她尖利的声音还没响起,就被刘老爷子给轰走了。
“还站着干什么?丢人没丢够还是怎么的?赶紧的做饭去,你媳妇为咱们刘家辛苦了这么一晚上,杀鸡炖鸡汤去!”
“什么?杀鸡?她以为她是谁?她是有多金贵?不就生个孩子?谁没生过?要是一个个的都像她这样,那我老刘家还不得被她给吃穷了?就她那德性,配让老娘给她做饭吗?呸!”
余宁霞走出房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丑恶的嘴脸,都说人性本善,可像刘老太太这样尖酸刻薄的人,她还是鲜少碰到过的,一想到在里面昏迷不醒的刘家三媳妇,再看憋红了脸站在一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刘铁柱,她就气的嗓子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