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来自热带的咖啡豆太过强劲，又或是被唤醒曾经熬夜肝论文的回忆，小福此刻表现出十足的斗志。

在白小贵冥想修炼的这段时间内，他的药炉又有了新的进展。

拿出孙总为他准备的高性能笔记本，熟练地打开几个曾经读博时常用的数据运算软件。

就像是重新拥有了自己的左膀右臂一般，小福的双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作响，不断地将先前微调的药方数据导入到程序内。

不时端起刚刚煮沸的咖啡，轻抿一口，感受着咖啡因刺激大脑的畅快感，双眼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上数字的变化。

也不知道是不是给自己重新找到了人生目标，又或是真的看上了白小贵给他的那一丢提成，就连小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拼命。

“或许需要多申请几个药炉了，之前用坏了两个，今后要是同时开几炉的话，只怕现在的库存不太够。”

反正老大自掏腰包，小福自然也就没打算帮他省，能够尽快完成KPI才是最重要的。

一边等待着数据跑完，小福甚至掏出了另一个玉牌，琢磨起回气丹的药方来。

原来这两个药方的构成有诸多相似之处，只是回气丹更加侧重于恢复服用者体内的灵力，而蓄力丸更侧重于将这些灵力转化为身体的机能。

闲着也是闲着，小福就像是主动熬夜加班的五好员工，立刻投身一门新的战斗。

作为无良老板，白小贵现在还在一片虚无之中静静地冥想着。

得益于玄奇子赠予他的大道感悟，如今的他却是更加得心应手起来。

或许是有了上次死里逃生的经验，这一次白小贵分外谨慎，几乎将玄奇子提到的每一处虚空漩涡都有意识地避开来。

几次成功地避免迷失后，白小贵想起自己先前两次盲目的悟道经历便不由得后怕起来。

当初的他是那么的无知无畏，没有迷失在大道之中只能感谢他绝佳的运气。

或许还有那份藏在他身体之下的潜意识。

但无论如何，先前的悟道定是危机四伏，相比之下，如今却是稳健了不少。

“原来如此，那些细丝线，就是因果大道的实体。”

结合特意拿回来的日记本上的内容，白小贵对这些散发着白光的细线自然不再陌生。

可怜玄奇子在内的诸多长老，终其一生都在胡乱猜测大道究竟为何物。

哪怕修为到了如此高深的程度，依旧只能对大道有一个模糊的了解。

这就是认知的优势，也是白小贵如今最大的依仗。

“所以我的因果都在这里么。”

心神所至，无数根细线又如上次一般，将白小贵包裹得如同一个蚕茧。

只不过这一次他不会再将自己置入先前那般的绝境。

“咦，这几根线好像有些不同。”

白小贵清晰地感受到，几根从自己身上的蚕茧分离出的丝线有着明显的不同。

作为曾经看过猪跑的男人，白小贵心中一阵窃喜。

“这一定是我如今能够掌控的因果！”

出于好奇，白小贵有些激动地将一念心神包裹在细线之上，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自己在感悟大道上到底会达到什么样的水平。

大脑一阵轰鸣。

前所未有的信息量如同大潮般涌入这位还未筑基的修者脑子中。

女人......长剑......呼唤......突破......嗔怒......

“这该不会是，顾青瑶吧。”

虽然自己能看到的因果只是零碎的片段，但就这股气势已经让白小贵有了充足的判断。

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到目前为止，这段因果最终导向的会是嗔怒。

那位看上去就脾气暴躁的大师姐，她要是嗔怒起来，这个昆仑不会被闹翻天么。

白小贵也没想到，如此巨大的因果信息量，最终转化为真实可见的片段时，竟然只能留下这么一点。

可想而知，大道本身会是多么的奇妙。

凭借白小贵的精力和修为，他能再次窥探因果的余力已经不多了。

只是就这么放弃这次机会，他又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这时，一根既衰弱又黯淡的细线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就不信了，再看一次能把我怎样。”

............

等到白小贵恢复意识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第二天中午。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这是一个冷知识，白小贵从未从悟道中正常结束清醒过来。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同上次一样闹出太大的动静，只是简单的精疲力竭罢了。

就连小福也只是照例送来食物时，才注意到这位一直昏睡的主子。

“我又被赶出来了吗？”

揉着惺忪的双眼，白小贵颇有些无奈。

好在检查完身体后，并没有出现什么异样，这才收拾了一下自己，起床回想昨天最后的那段记忆。

胡乱地往嘴里塞着食物，白小贵不停地抱怨这些由后勤弟子派送来的饭菜相当地不合胃口。

不过这也只是转移注意力的一种手段罢了，他的脑中还在不断地回顾着先前那段让人心烦的因果。

“妖物修炼什么时候这么容易了，不应该啊。”

“难不成山下的灵气当真有了复苏的迹象？”

白小贵终究还是意识到了先前那只猫灵背着他做出的事情。

自己当初确实是无意中帮它们一把，但在白小贵看来，这终究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只不过他终究还是低估了这些妖灵内心的质朴，对于它们来说，一旦能够得到足够的供奉，这些被过去的平民老百姓称为“仙家”的妖灵，就会十分单纯地为一方土地做出应有的守护。

这么多年后，虽说民间愿意信仰它们的人数大不如前，但和越来越精明的人类不同的是，这些妖灵似乎还是保留了过去的老传统。

两只猫灵的这般做法对白小贵而言，定然是有益无害，但这种关系还是让他感受到了有一丝不自在。

毕竟白小贵早已已经习惯了这种独来独往的感觉。

“你们就在大城市里好好生活吧，只要不生事端，这线因果会给你们带来福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