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豫见她去的是什么地方,连忙拦下她。
“你还去青楼去瘾了?”亓豫抿了抿唇,他眼睁睁的看着那玉坠子飘进青楼,湮懿也要跟去。
湮懿没注意他这话里的意思,若是平常她定能发现亓豫跟踪过她。
只是湮懿现在着急,一掌劈开了亓豫,便往里面冲。
亓豫打不过她,又拦不住她,只能跟在她身后,也是十分的气恼。
这莲华是不是存心的。
湮懿没管那客栈有多么奇怪,一群男男女女搂抱在一起,她紧跟着玉坠子进了了二楼。
湮懿穿门而过,闻见浓重的香气就有些晕,湮懿听见里面男女的声音。
女子一直在拒绝那男子,她顾不红脸,想定是珞绿醒来也不想与莲华这般。
“你别进来!”湮懿对亓豫吼道。
亓豫怎么可能不进去。
湮懿直接以手遮眼,闯进内室拉开那珠帘。
那男女还缠在一起,因为他二人是隐身进来的,他们瞧不见。
亓豫还没赶说半句话,只瞧着湮懿一把将那男子拽起身,恶狠狠的摔到了外室。
湮懿变出衣裳,闭着眼睛便将那女子裹好。
湮懿睁眼就对那呆若木鸡的女子说道:“珞绿别怕,我来了。”
湮懿也傻住了,这是谁?
那女子感觉自己被人扯着起身,身还裹了莫名其妙的衣服,只觉得活见鬼了。
反应过来便开始尖叫。
湮懿尴尬的退出去看那名男子,她力气过大,直接将那男子摔晕了。
亓豫用扇子敲了敲头,他就说怎么可能是莲华,瞧那声音也不大对啊。
湮懿看着那玉坠子还在空中转着,她知道是不可能寻着了。
就算是找见了,现在已经深夜,想必该做的事都已经做完了。
她为今之计只能选择给珞绿喂忘情药,若是她问了珞绿,珞绿是决计不肯吃的。
但她若是不问问珞绿,这样替她做决定,也不知道究竟会怎么样。
湮懿颓然的飞身出去,她远远的只听见好像有妇人闯进来。
亓豫看她那样子,他心下也安心了不少,这下肯定要对那莲华没意思了。
亓豫也不触她的霉头,默默跟在她后头。
湮懿什么话也不说,她不是那种有什么就喜欢讲给别人听的人。
湮懿捻起那块玉坠子,想将它碾碎,可那是神物,湮懿毁不了。
湮懿将它抛了,过了一个时辰它又自己飘过来。
湮懿瞧见它就烦,扔给亓豫。
亓豫默默的给她收好。
莲华是讨厌,但这东西确实是好东西。
湮懿回到梅林已经是凌晨时分了,她刚踏进梅林便感觉到珞绿的气息。
湮懿冲过去,珞绿已经好好的躺在那座木屋子里睡觉了。
亓豫没跟进去,他知道这下里面真的是那梅花精。
湮懿瞧见还有只翠鸟也好好的呆在笼子里睡着。
无论是珞绿还是翠鸟都睡得很是沉。
湮懿也知道了那只小翠鸟是怎么来的了。
没有莲华的气息,莲华果真已经走了,留下只翠鸟叫陪珞绿。
湮懿摸了摸珞绿的脸,给她掖好被子角,等她醒来再说吧。
湮懿退出去,守在梅林外。
她直接化成了本身的模样等着珞绿。
湮懿想,若是化成那莲华的模样,骗骗珞绿叫她好好的做场梦却又如何。
湮懿刚变成莲华的模样,亓豫便认真的对她说。
“纵然你让她沉浸在一时的欢愉中,你也总是要回去的,到时候她反而更痛苦。他们二人的事情自有造化,其实我一直想讲,那莲华未必不爱这梅花精。”
“莲华当了高高在的尊神那么多年,呆在天族的凡山除了拜佛的女信徒,我就没见他见过什么女子。”
“若那梅花精愿意等他,愿意为了他这般,你也只是外人。”
湮懿沉默,她只是不想自己的好友伤心。
湮懿熟练的从梅树根下挖出两坛子酒,她一向知道珞绿喜欢藏酒在这儿。
她拔掉塞子便开始喝。
湮懿难过的是,自己到了十万年前还帮不珞绿,珞绿对自己那般好,自己却除了来她那处养伤喝酒取无根水外,便是睡觉。
湮懿想起每次自己一身伤的去了,珞绿就安静的给自己包扎擦药。
她每次受了伤想到的也是去珞绿那,因为只有珞绿会温和的问她,还疼不疼。
息鳌粗神经,他们多半在一块便是息鳌拉着他胡闹。
而罗浮山就像是湮懿唯一有一处温暖的地方。
湮懿隐隐约约的想起,那次母君有些狠了,把自己丢进了封印相柳的地方,那地方是相柳呕吐毒液形成水味苦涩的恶臭沼泽,发出的臭味甚至能杀死路过的飞禽走兽。
相柳的元神被封印在众帝之台,那众帝之台的共工台的台角有一条巨蛇,蛇皮花纹似虎斑,头总是朝象南方。
那便是他的恶神。
她母君知道她自小便怕那些东西,连提都不敢提,那次狠了心却将她扔进那里头。
她已经不想回忆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只是那次她从里头出来后便冲向了咸海,她知道咸海里有头异兽,她打不过,她便去了。
将士们拦她,问她要做什么。
湮懿说,那异兽吞食了不知道多少她风族的神仙,她要下去除了它。
湮懿跳下去没做一点反抗,由着那异兽兴奋的啃食她的皮肉,湮懿就闭眼,任由自己的血流出。
可她还是能听见岸的声音,她风族的将士都在夸赞她,说他风族的少君如何年少有为,如何的为风族着想。
湮懿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却忘了她身还有的责任,她不想活,却忘了她若是不想活了,那风族就会被其他部族吞并。
天族一向虎视眈眈,她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