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按照她的预算,她这一下他会倒下,然后晕死过去了的,她曾经也这样砸晕过好多几个人……(注:她的另一层身份后头会有介绍,莫急)
只是她这次失算了。
徐林只是感受到脖子一阵酸痛,仅此而已。
“老师,你怎么……怎么突然打我的脖子啊?”
“不……不是,我刚刚见有一只蚊子在你的脖子上。”
“是吗?”
“那你……也不用那么用力砸啊!”
“我这不是怕……打不死吗?没控制住力道……”
徐林从秦燕躲闪的目光和言语中,心里已然确定她这是在撒谎,再说打个蚊子需要那么大力吗?那明明就是奔着砸晕自己去的。
“我信你个鬼……”
徐林一把推开秦燕,猝不及防的,然后向床尾扑去,要找回那手术刀。
秦燕反应也够神速,在徐林扑到床尾,要捡回手术刀的前一瞬间,箭步上前,左手一把搭在他的右肩膀上,发力往后一拉,一个错身上前,一脚把刀踢到了一边去,接着回身抱住徐林。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刻迟疑。
徐林惊了,她想不到这个看起来温柔又无害的老师会如此厉害……他挣扎,可身体的虚弱和疲惫让他没有了多大的力气一下子张开掉……
“快来人,快……”
门,砰地一声被撞开,警察、医生、护士、还有那系主任张万山涌进。
“快过来帮摁住他……快……”
“快……”
“去准备镇定剂……”
***
深夜!
精神病院!
一间独立的病房!
一张独立的病床!
灯光昏暗!
床上躺着一个人。
这人手脚、身体都被固定在病床上,动弹不得。
他不是别人,他便是徐林。
徐林不知自己躺在这里多久了,反正他此刻已清醒几分钟了。
他清醒之后,见到了他亲爱的姐姐安静地趴在床边睡着,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手。除此,房间之内并没有了其他人。
他望着他姐姐那张俏丽又安静的脸,心里不由得有一丝温暖流淌过去,同时也产生了一丝愧疚,毕竟自己这个样子,让家人大老远跑来,担心了。
他本想叫醒她的,可话到了嘴边便停住了,没有叫唤,他认为还是让她多睡一会儿吧,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很累很累了的,再说自己现在不渴也不饿,且身体也不知为何没了被强行打了镇定剂之前的难耐痛苦感,挺舒适的。
“看来,待会我可以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跟别人交流,说明情况,然后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了。呵,还真把我当神经病了,这样捆绑着我,我也是醉了……”
也就在他高兴的小声嘀咕的时候,乐无忧系统的女声又在他的脑海中适时地响起:“宿主,恭喜你,从甜蜜的睡梦中清醒过来,你已沉睡五天四夜了,你太能睡了。接下来你是可用你的意念与我对话的。嘿嘿,我够人性化,够体贴吧?!”
徐林压着声音道:“你离开我,永远离开我,比什么都好。”
“你说什么呀?”
“没什么。”
“可是我听到了,那是不可能的事。”
“我就知道。”徐林意念开启,“亲爱的乐无忧姑娘,对我说粗口话的惩罚可够一段落了吧?”
“不好意思,宿主先生,有些东西既然定下了,就不可轻易更改了,这是规矩。”
“你真没意思。”
“对此,我不做争辩。”
“你是女的吧?”
“本系统没有男女之分。你认为我是女的,我就是女的,你认为我是男的,那我就是男的。不过我的声音设定者把它设成了美丽女生的温柔声,唯美之声,我是非常高兴的。”
“没想到你还懂得自恋啊!”
“嘿嘿……”乐无忧几声嬉笑之后,一改语气,道,“你做好准备,惩罚又要开始了喽!”
徐林立马道:“等等!”
“怎么了?”
“再这样搞下去,我非得被你搞成全世界的人都认为我是精神病去不可。还有,你既然都人性化了,够体贴了,那你就继续人性化,继续体贴下去如何?”
“放心,惩罚会继续的。”
“我知道,这个我做错了我认栽,我受罚。不过,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不吵醒我姐姐,然后接受完惩罚的?”
“没有办法,因为你姐姐的意识我控制不住,她何时醒来我也不知道。”
“好吧,那你有什么办法让她或其他人来见到我说那句话的时候,不再给我打针,不再判定我是危险人物,是精神病啊?”
“这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那有办法吗?”
“有啊!”
“讲。”
“你得用你超强的意志力忍受着来自身体的疼痛和折磨,然后闭上你的眼睛,摆出一副做梦的样子,虔诚又小声的说出那句话,这样就可以了啊!到时即便你姐姐醒了,或引来了医生,那他们也只会觉得你是在做梦,在梦游,在浑噩的状态下说那句话的,那样他们应该就不会对你做什么了。不过,就看你忍不忍得住了。”
“哎哟喂,这方法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因为你笨呗!”
“嘿嘿…那不是间接性说你笨。”
“我可不笨。”
“宿主我都笨,你不笨,天理不容呀!”
“你……接受惩罚吧!”
“等等,哎哟……哎哟……”
那种令徐林十分讨厌的疼痛感即刻袭来,让他深感痛苦,不过他还真用他超强的控制力控制着,不叫不喊不动,只闭着眼睛,紧紧地抓住没有被他姐姐抓住的左手,尽可小声地、虔诚地说着那句话:“我错了,我以后不爆粗口了。我错了,我以后不爆粗口了……”
……
半个多钟头后,他姐姐(方诗诗)醒了,看着满头大汗的、不停地说着那句话的、怎么叫唤都不睁开眼的他,心痛不已,慌而无措。
跑去叫来了医生。
医生检查了他一番,给出的结论他人其实已经醒了,但是他整个人的思想还沉静在梦境中没有出来,这是一种奇怪的病,他也是平生第一次见到。
方诗诗忧心忡忡地问:“那这咋办呀?有什么办法能把他拽回到现实中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