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水淹没身体,秦凌迅速在水中找准方向,隐约见到许多人影,锁定一紫一白,朝着人影游过去。
安北寅环抱武德侯夫人,夫人双眼紧闭。
安北寅只觉身后多了一份力量,扭身见到绿衣秦凌,心中一时悲喜莫辨,瞬间对她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情感……
救人的还有仆从,几人合力将夫人推上岸。武德侯夫人全身湿透,脸色惨白,猛咳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
安北寅一心只在母亲身上,待分出心思,目光扫过施救众人,心中不禁一跳,秦凌呢?!
“秦凌呢?!”安北寅一时慌了神儿,猛的抓住一仆从衣领喊道,“秦凌呢?!”
那仆从一脸懵。
“我问你秦凌呢?!”安北寅疯狂摇晃着那人,又一把甩开了他,预感十分不好!
“寅儿?”武德侯夫人惊诧且担忧的望着儿子。
安北寅带仆从沿着河岸向下游跑了好久,忽然发现河岸边一只白色绣翠竹的绣鞋,是秦凌的鞋子!
“去下游找!”安北寅沉声怒喊。
“阿凌!阿凌啊!我闺女……”岸上忽然传来韦氏呜咽的声音。
安北寅这才注意到她……
韦氏跌跌撞撞向安北寅跑来,满脸泪痕,抓着安北寅哭叫道,“阿凌呢?我的阿凌呢?”
韦氏望着河流下游的方向,心像是被扔在了热油锅里……
“在这儿!在这儿!……”下游的仆从们发现了秦凌。
安北寅快步跑到秦凌跟前,焦急道:“你没事吧?”
秦凌刚刚被救醒,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失了血色,她努力扯起笑容,“我没事,夫人呢?”
“母亲被救上来了。”安北寅道。
秦凌努力起身,安北寅赶紧来搀扶,可是她腿上却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安北寅想也没想,一把将她抱起。
秦凌也没力气反抗,默默地任由安北寅抱着。
桥上的朱岂早就心虚极了,与两位姐姐一同逃离了现场。
武德侯一家回了府,夫人便病倒了……
这几日,上京街头巷尾流言愈甚,都在传荣昌侯世子惊了武德侯夫人的马车,致其落水,恐有性命之忧……
安北寅负手立于院中,眉头深锁,他刚从母亲那里出来,母亲受寒连带惊吓,回来就一病不起了。
一大早父亲被宣入宫,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不知情况如何。
恰巧此时,阿索急匆匆赶来。
“怎样了?”安北寅急切道。
“就是在今晚。”阿索回答。
安北寅道:“继续盯。”
安北寅早先就查到朱家正走私军火,至于是谁指使,他没有证据。
他想着,若是出击,就要一击即中。否则后患无穷!
皇宫正殿。
开兴帝埋首批阅奏折,宦臣张福胜屏气凝神立于他身侧。
“几时了?”开兴帝忽然抬头,双手揉着太阳穴。
张福胜连忙奉去茶盏,边帮开兴帝揉捏按摩,边道:“回皇上的话,已经申时了。”
开兴帝闭目养神,许久才开口问道:“安鹏呢?”
“还在偏殿候着呢。”张福胜回答。
“叫他进来吧。”
“诺……”
开兴帝又开始翻阅奏折,武德侯安鹏随张福胜进了正殿,规矩叩首道:“微臣给皇上请安。”
开兴帝只是嗯了一声,并未抬头。
时间仿佛凝固,开兴帝继续翻奏折,武德侯叩首跪于殿中,张福胜垂手立于一侧……
滴答……滴答……更漏不紧不慢的发出声响,武德侯垂首望着地面,金丝绣成的龙纹地毯,针脚细密,龙鳞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