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浙县。
九部分部。
成二敬仰的望着上方尊贵的男子,颔首道:“王爷,南皇启程去沅国了,五城城主全都按吩咐部署好了。”
南皇要是知道南国五城城主都是他王爷楼决的人,怕是要吐血而死。
“嗯,他太蠢。”楼决收起了卷宗,抬了抬眸,薄唇微抿:“京中可有书信来。”
竟有些想她了,小混蛋也不知道有没有想本王,有没有茶不思饭不香的那种,楼决不由自主地勾了勾唇角。
成二一怔,不敢抬头,迟疑了许久才支支吾吾地开口:“回王爷…没…有。”
确实有书信,但成二烧了,成三说过,他们王爷看上了一乡野粗鄙女子,丝毫配不上他们王爷,京中每每送来那女子的消息,成二看都不看,全都烧掉。
成二见过叶筝筝,他也觉得那样有才情出身高贵的女子才配得上他家王爷。
楼决冷盯着成二,眼里的亮光忽然熄灭一般,周遭的空气冰冻三尺。
楼决怎会不知道他们的小动作。
他看上的女人,岂是他们所能阻止的。
楼决起了身,拿起架在一旁的披氅干净利索地系好,熟视无睹的走过成二身旁。
“即刻回京。”
声音沙哑深沉,带着严厉。
“王爷,事情还没办完~”成二立马追了上去,“王爷,天气已晚,这大雨才刚停,路上滑得紧…”
“本王做事何时需要你来指点?”
楼决步履沉稳,扫过阵阵冷风,直接跨上了马,百名忍士纷纷上马跟了回去。
成二欲要上马。
一个忍士拦住了成二:“主子不让你回去,成护卫须在浙县分部。”
“果然红颜祸水!”成二喃喃怨怨的咒骂着,气得踢了一旁的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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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京城都传遍了,议论纷纷。
“难怪,每次一在妄阳楼议论陆衿就被卜掌柜的赶出来…”
“啧啧~瞧瞧你们,忘了陆衿欺负‘乙’了吧。”
“还陆衿?叫陆老板。”
“切,陆衿不就是个妄阳楼的东家吗,有什么的,还不是得仰仗拂乙。”
“…嘘,别提大佬的名字。”
众人很懂事的闭上嘴,拂乙此人可是他们沅国子民个个都崇敬的人,只能放在心里头供着,不能放在嘴边冒犯。
没有拂乙过人的经商能力,他们沅国子民哪能过得这般富足,经济昌繁,都不用赋税。
但‘陆衿’他们并没多少好感。
此时。
黔学书院。
雁如烟请了病假。
众学子呆呆地望着跨门而入的女子。
依旧那身素白的衣裳,怎么看都透着穷…
说好乡野来的,说好的大字不识呢。
棋技巅峰造极,摇身一变又成了妄阳楼的东家,背后可是有拂乙撑腰呢。
难怪那日第一天来听学敢写拂乙的名字~
辛时温挨在边上,嘴里咬着橘子,滋滋作响,怀里用绢纸包了个红彤彤的苹果,又是去院长办公间顺的。
不经意地开口:“你们觉得有没有可能院花就是拂乙。”
众学子给了辛时温一个白眼。
“你这脑洞!”
“怎么可能。”
“开个玩笑吗,瞧你们大惊小怪的。”辛时温真的只是开个玩笑。
拂乙正要往学室走去。
辛时温很懂事的把怀里的苹果递给拂乙,笑脸嘻嘻:“院花早上好。”
众学子随即变成了恭维的脸色,跟着道:“院花早上好。”
拂乙接过苹果,洗得跟干净,咬了一口,嘎嘣脆。
她每天都很好。
径直走进学室,依旧很冷,不咸不淡。
众学子也跟了进去,像一群小弟般,不,就是,他们乐意,院花可是替他们黔学收拾了七录室那帮儒雅‘啰啰’,如今在七录面前威风极了。
并没人发现李琼仪已经来了,李琼仪自那日被剑伤到咽喉,便一直躲在闺中养病。
李琼仪一脸的怒目不甘,咬着唇,瞪着人群中那抹隐隐约约素白的背影,最近落下了太多功课,一定要补回来。
“待我李琼仪考进军枢密院,还有你陆衿什么事,拂乙的人就很厉害吗!你又不是拂乙此人。”
李琼仪低喃自语着,她突然觉得军枢密院的院首比拂乙还厉害。
今日初一,墨院长的课。
拂乙一如既往的看话本。
墨清风早已见惯不怪,哪用得他教,教不了,你不会的她都会,教什么。
墨清风一脸无所谓的坐在上方,悠悠扬扬的授课着:“富者胜,量多而战,甲坚兵利,士有勇气,方可取胜。”
这墨清风又讲错题,拂乙抬了抬眸,纤白的手支在案桌上,瞧了瞧墨清风,嘴角噙着一抹奸诈的弧度,
“院长,国家强盛兵多并不一定能取胜,兵多若使其分离不能互相救援,再好的兵器都发挥不了它的威力,兵勇若将怂,这何人指挥,蛮干吗。”
众学子忍不住埋头轻笑,他们那么认真地听,竟都没发现墨院长讲错了。这院花明明在看话本入迷得很,每每一讲错她都懂。
墨清风尴尬的歪了歪嘴,雪白的胡须一跟着一颤一颤的,臭丫头每次都要这样,给点面子行不行。
她就是来气人的,陆吾,老夫恨你。
半响。
墨清风缓缓眯着眼,恭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陆学子,要不你来教。”
墨清风心里可是万般希望拂乙能教这群学子,她脑里的兵法谋略绝非常人所能及。
拂乙懒散地往椅子上靠了靠,伸出双臂,搭在脑后,一脸的玩世不恭。
“就不了,学生没有院长口才‘严实’。”
“呵~可不呢,缝紧了,打死不漏风。”墨清风苦笑着,当然知道拂乙话里话外的意思。
学子们都习惯了,一有墨院长的课,他们的院花话就特别多,纠错,拌嘴,每每都搞得墨院长无可奈何。
“学生请假。”
拂乙有些失落的推开椅子,起身走了,嘴太硬了,依旧什么都不肯说,还让不让人出阁。
墨清风撇开脸,摆了摆手,眼不见心不烦。
慕容川安安静静的感受那抹洁白的身影拂过身旁,头埋得很低很低,他不敢看向拂乙,是真的不敢,觉得看她就是一种亵渎。
那日的围棋,慕容川内心疯狂无比,莫名其妙的被吸引着,一想到是闫王的人,时时刻刻控制住自己别去看她,别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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