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等楼决醒来,拂乙已经不见了,就那一刻,他感觉天塌了。
说不见就不见了,一句道别都没有。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翻了整个王府,就明知道她已经不在府内,他还是满心期待的寻找,总觉得她会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总有那种错觉。
成一看着这个衣裳不整就满屋找的男人,有必要吗?
有必要。
成一还是决定陪他家王爷找。
许久,楼决失望渐深。
成一才说道,“王爷,王妃凌晨就出发了。”
“属下已经安排人手跟随在王妃身侧保护。”
楼决什么话也不说,走去内室穿好衣袍便去上早朝了。
早朝上,依旧商议并国之事。
夜幕,沅帝的诏书送到李府,李琼音与栩王的婚事。
就在两日后。
拂乙去溯国前跟沅帝提了一下,沅帝一上朝便拟好了。
不就挑个日子,于沅帝来说多容易。
庆门医馆。
李琼音一点都开心不起来,拂乙不在京城了,不知道为何她突然不想嫁了。
有种娘不在身边,不想出嫁。
李琼音趴在桌子上,“表姐姐去溯国了吗…她什么时候回来。”
庆玉仙抿了一口酒,有些舍不得,“去了,不过,我主子也给你备了丰厚的嫁妆。”
在一旁倒酒的小兰愣了一下,“二小姐,那可是闫王妃备的嫁妆耶,这京中官家小姐不得羡慕死你呀。”
就不说闫王妃出的嫁妆,就单单拂乙这两字,那嫁妆都不俗!
李琼音对嫁妆没什么兴趣,“可以抗旨吗,我想等表姐姐回京后再嫁给栩王殿下。”
庆玉仙瞥了一眼,“你怕不是有病,我主子不爱凑这种热闹。”
李琼音虽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让拂乙看着她出嫁,可她就是想啊,“呜呜……”
庆玉仙喝着酒,就挺烦的,什么时候才到她出阁……
“行了行了,你不挺爱那栩王的吗,鸳鸯帕都绣好了,有什么好哭的。”
李琼音哭得更厉害了,“那不一样啊!”
庆玉仙吩咐一旁的小兰,“赶紧带你家小姐回府去,吵死人了。”
李琼音走后,庆玉仙独自爬上屋顶,一夜未宿。
如今的溯国割据混乱战火硝烟,百姓们东躲西藏的。
各藩王的仇已经结下了,已经不在乎拂乙是不是军枢院首。
距离皖城还有一段路程。
马车忽而停止行驶了,赶马的马夫轻声道,“主子,要见他吗。”
拂乙缓缓睁开眼帘,有些许不耐烦,也不知是被扰了清梦还是不想见到那个人,最终还是决定见他一面。
拂乙跃下马车,吩咐马夫独自先进城。
前方不远处的男主骑在马背上,面部如中秋之月,明显可见的愉悦。
晏承夷翻下马,欣喜又带着一丝紧张,“终于见到你了。”
他如今是靠近不得沅国半步,被楼决下了死令。
拂乙低着头,晏承夷牵着马匹不缓不慢的跟在她身后。
“有事吗。”
“没,就是想见到你。”
拂乙心下想的尽是楼决,也不知他这几日过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想她…有没有好好听话。
“我已为人妻。”
晏承夷紧紧的抓着马绳,白皙的手背骨节凸显得快要撑破肌肤般,他嘴角扬起丝丝点点的苦笑,“我知道,可他配不上你。”
拂乙听着那句话,不做任何答复。
哪有什么配不配。
晏承夷就这么跟着,许久,才鼓起勇气问道,“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拂乙微微侧过头,看着沅国的方向,“我不想让他生气。”
她的男人可小气了,一生气可是能冻死人的
再说,她也没那么想见到晏承夷。
晏承夷看着那道单薄的身影,仿佛恍如隔世了,“拂乙,你变了。”
他喜欢她开心的样子,但,他不喜欢她是为了楼决才开心,他嫉妒他讨厌。
“告辞。”拂乙轻轻一笑,使用轻功跃上竹林。
只留晏承夷孤单寂寞的身影留在原地。
溯国皇帝虚弱的躺在榻上,仔细量黑衣人递来的信筏,“有多少把握能弄死她。”
黑衣人摇头,“没有,各大势力已埋伏在溯国各处,动拂乙很难的。”
溯国皇帝将揉皱的纸张甩到黑衣人脸上,“那就给朕想办法啊!”
黑衣人沮丧的埋下头,对方可是拂乙,哪那么容易对付。
城中一间私人宅子。
毕方一推开门,看着端坐在案前的女子,“主子。”
拂乙亲自沏了杯茶,“嗯。”
毕方将一沓厚厚的函件递过去,“这是所有藩王的资料。”
拂乙接过细细翻开着,“这个晋阳王是何许人也。”
毕方回道,“溯国先帝最小的儿子,年才二十六,他也是溯国分裂后,扩大最多疆土的一位。”
拂乙语气不急不缓的,“就他了,即刻吩咐下去,明日收复溯国都城以南的蜀地。”
毕方颔首,“诺。”
整整数十余日。
都城以南以北相继被厌戎部,冥教收覆。
拂乙精气神有些不太好,整日厌厌的。
她自己知道怎么回事,但她不能说,如今就连吃东西也避着所有人。
拂乙依旧吩咐人将膳食端回屋里头。
毕方暗中打量着拂乙,摇头晃脑的疑惑道,“我觉得主子不对劲…”
吃个饭都要避开人??
别提宿尧了,更是看出各种端倪,“我也觉得…不太正常。”
毕方想了想,莫非主子生病了,主子的面色却是不太好,“这些日别太忙,多盯着主子些。”
屋内。
拂乙看着案前的清粥小菜,还是想吐…
提笔写了副药方,起身出去。军营的药不能去拿,这几味方子稍一注意都能知道是治什么的。
毕方与宿尧一直尾随着,还有神殿的人。
拂乙又无可奈何的饶了很多路,才甩掉各路跟踪。
药铺。
拂乙将折叠的纸张递给掌柜的,“就按上面的方子抓。”
掌柜的翻开,打量着,“姑娘自己喝还是给她人抓的。”
拂乙并不想回答这些,“快些。”
掌柜的瞧着这貌美如花的女子,不由摇头叹息。
有了身子还要亲自来抓药,连夫君都不陪同来,这哪个不长眼的苟男人,这般美艳的夫人都不懂珍惜。
这苟男人就该天打雷劈。
远在沅国的楼决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拂乙瞧着掌柜的异样,索性挤了两滴眼泪,“孩子他爹爹不打算要他了,万一被他发现,我这孩子指定没了…”
还装模作样的抽了几下鼻子。
掌柜的瞬间了解。
“姑娘请放心,不管何人来问,我打死不说。”
……
王妃她在京城野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