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帅死去后,其他的骑士更没办法控制住退却的民兵。一些守城的士兵开始逃跑,攻城的战士很轻易便深入腹地。
西荒骑士团很快控制了城门处的城楼,城堡外墙的大门被打开,若伊命令剩余的战士冲入城门杀入城堡。
战场形势基本确定,若伊本人也跟着进入了城墙大门。加尔还站在原地,看着西荒骑士团的胜势,他淡定地点了点头,就像是个做成了大事却深藏功与名的英雄一样。
“我们也冲上去吧,加尔。”盖里说:“骑士团的胜利已经无可动摇,现在我们不再需要吹起撤退的号角。趁着战斗还没结束,让我们也参与进去吧。这并不是为了蹭战功,你也知道,如果一场胜利过后,你的剑却从没拔出过,那么在战后庆祝时,你就没办法像其他人那样尽情地享受欢乐。”
“你去吧,盖里,你应该去的。”加尔平静地说:“但我就算了。我已经吹响过号角,充分发挥了自己的作用。我为我们的胜利做出了足够的贡献,用号角鼓舞了战士们,甚至还不计前嫌地鼓舞了陷害我的安杰尔,没有人能再责备我没有出力。现在我再冲上去也毫无意义,剩下的只是一些乌合之众,打败了他们也不会有人为我们nsn。但你还是应该去的,盖里,你还什么都没有干。而我就算了。”
盖里犹豫地看着加尔,他能感觉到加尔说这话时心里的不情愿:“但实际上你现在也没有其它事可以做,你没必要再守着这里。走吧,加尔,我们一起冲进城堡吧。”
“你自己去吧,盖里。”加尔加重了语气:“为什么你要这么执着地让我也冲上去呢?考尔比并不希望我出风头,他把我赶到没人注意的角落,就是不想让我建立功名。当然他是团长他说的算,他让我去吹号角,我就如他所愿。身为一名吹号手,我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作为一个不在乎功名的号手,在战士的身后静静守望便是我的光荣。盖里,你打算亵渎一名吹号手的骄傲吗?”
盖里只好无奈地说:“好吧,那我去了。”
加尔看着盖里跑远。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城堡外,心里满是悲凉。在这样一场重要的战役上,西荒城的堂堂骑士加尔却因为受到排挤,只能在一旁看着队友收割胜利。想到战斗过后,当其他骑士炫耀战绩的时候,自己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加尔不禁感到一阵焦躁。
不,这样不行。如果加尔什么功绩也没有的话,城里那些关心加尔的女孩子会怎么看?她们如果知道加尔是因受到嫉妒而没能登上战场,肯定会对加尔怀有怜悯,这样的话倒不是什么坏事。但总会有一些消息不够灵通的人,她们不知道其中的真实缘由,可能会误以为加尔在战场上毫无作为。想解除她们的误会加尔就不得不和她们一一解释,但自己为自己辩解这种行为显得太低级了。
而如果加尔在充当号手完美完成自己任务的同时,还冲上去干掉了好几个敌人的话,情况就完全不同了。最后他的功劳或许还是不会太高,但在女人们惋惜他没能立下丰功伟绩的时候,加尔就可以假装不在意地透露: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被人逼着要做吹号手的事,他肯定能创下更大的功业来。
想到这里,加尔终于打定了主意。为了那些在意他、关注他的女人,加尔也不能无所事事。他把号角狠狠丢在地上,拔出剑来,向着城堡冲锋而去。
在加尔和盖里谈话的时候,城堡内的守城士兵就已经四处逃窜,抵抗的全部被重伤或斩杀。不久后几名西瑞尔的骑士大声宣布投降,于是还没逃掉的守城士兵全都放下了武器。考尔比让战士控制住城堡后,把投降的敌人关入城堡内的监狱里,重伤的用伤药治疗,轻伤的简单包扎。
这一战,西荒骑士团仅有伤员十几名,伤势稍重点的也用伤药很快治好了,所以结果可以算是毫无损伤。夺下城堡后,骑士团直接在风原堡驻扎了下来,一名候补骑士坐着飞龙回到西荒城,把作战成功的消息报告给伯爵。之后,骑士团只需要在这里准备迎接西荒伯爵以及其他领主的到来。
至于加尔,他终于还是赶在敌人投降前赏了一个民兵一剑。战斗结束后,他被考尔比狠狠地训斥了一顿,不仅被罚打扫战场,还要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在城门口罚站。
下午在西荒城的领主城里,莱特处理完一批事务,离开办公桌前往休息室作短暂歇息。城堡内的休息室是这几年由路娜开辟的,现在已经成了城堡内的官员包括莱特最喜欢的休息场地。
路娜来到西荒城也有三四年了,莱特感觉她这几年来性格变得成熟了一些,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样会对莱特作直白地挑逗。但这样的变化不一定都是好事,莱特感觉路娜在变得沉稳的同时,也变得些许刻薄起来。
路娜旺盛的好奇心和以前倒是没有多大变化,她兴趣广泛还常常被新鲜的事物所吸引。有段时间她特别着迷于室内装饰,于是城堡内几乎所有的角落都被她重新装修了一遍。还好她的品味还算不错,新的装饰都颇为雅致,一些新的游戏室、展览室也很让人享受。
休息室也是路娜精心打理出来的一处休闲场所。室内的地板上铺上了厚厚的地毯,地毯上面摆放几张专门订做的沙发,沙发之间有可以搁放书本或茶具糕点的茶几靠墙的地方摆着精心上过漆的书架,书架上放有可以让人轻松阅读的诗歌或。每天下午会有女仆在休息室内待命,为在这里休息的人提供茶水糕点。
莱特走进休息室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了不少人,除了路娜以外,还有官克劳德和首席顾问阿诺。他们几人正在讨论克劳德最近要审判的一件案子。
莱特在铺了厚厚呢绒的沙发上坐下,女仆立即为他端上了茶点。莱特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享受着茶点,一边听克劳德向众人说明案件的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