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遥想拒绝赧傕瑜,但他如今身份地位可不一般,态度如此强硬。
她枕在枕头上,叹了一口气。
随即,又在软软的被褥里翻了个身子,看着远处烛火明明灭灭。
“这都是什么事呀!”
小遥今日又吃了一颗续命丸。
如今,她竟然只有一个月的生命了,但赧傕瑜执意要立后,外面的事情,一概都不让她知道。
就连挽风,如今也问不出任何消息了。
她生气地握紧拳头,锤了锤厚厚的被褥:“明日便大婚了,这可怎么办!”
若她真的和赧傕瑜在一起了,九公主只怕再也没有挽回的地步了。
更何况她只有一个月的寿命了。
“白胡子老爷爷,你在哪儿啊?”
“哗啦——”
小遥忽然听到一声响。
她从床上一咕噜爬了起来:“白胡子老爷爷现身了?”
小遥警惕地去发出声响的地方,发现窗棂外传来动静。
“你……”
小遥打开窗户,那里竟然有一双眼睛。
一位全身穿着黑色衣服,露出两只眼睛的女子道:“小遥姑娘,得罪了。”
小遥昏迷前,直觉的声音无比熟悉。
“啪嗒啪嗒啪嗒……”
她在马上被晃醒了。
“咳咳咳……”
夜里风大,小遥忍不住咳嗽了几句。
那个女子听到声音,才知道小遥醒了过来,她没有恶意:“小遥姑娘,抱歉,奴婢奉奥普拉洒主命令,来接姑娘回北疆。”
“什么?”
小遥没想到是他劫走了自己!
奥普拉洒主是洛遥这具身体的竹马,他又如此神通广大,难道是听说洛遥要嫁给赧傕瑜,他才出手的?
那位黑衣人似乎急着赶路,并没有多做解释,将披风裹到小遥身上,替她遮挡风,又快速驾马离去。
小遥被晃得晕头转向:“我这是什么命啊,不是被这个劫走,就是被那个劫走!这个世界太奇怪了,就如此喜欢绑架吗?”
她心里腹诽,被晃得要吐出来时,终于到了一处地方。
“小遥姑娘,得罪了。”
那黑衣人也不问她,直接将她从马上抱了下来,来到了一处民宅。
这里已经远离京都,快靠近距离江南不远的雍渡河了。
月朗星稀,北风呼啸。
小遥只觉得寒风彻骨,被那黑衣人直接抱进了院子里。
里面有两位穿着打扮像是当地人的中年夫妻,见黑衣人手里迅速拿出一个牌子,便动作凌厉的赶紧收拾出一间房间,给黑衣人和小遥住。
“圣主不知还有何吩咐?”
那一对中年夫妻脸上又惶恐和崇拜,露出了不属于当地人的反应。
“此女子对圣主格外重要,因为闯入京都,引开重重守卫,已经损失了十一位圣军,仅剩我一人。”
“若不是情况紧急,怕马匹支撑不住,今夜也不会敢来这里。我去将马处理好,你们先守好此女子。”
那个黑衣人吩咐完,便起身出去。
中年夫妇赶紧检查暗门机关,发现外面并无不妥,才相继守在门外。
小遥被定了穴位,躺在里面的床上。
但她的房间,并不是正常房间,外门看似像一堵墙,其实另有玄机。
“原来是奥普拉洒主派人找我的?圣军可是原著中,那些世代守护奥普拉洒主的武林高手?”
小遥不能起身,但脑子不断地活动。
看来,并不是她很好被绑架,奥普拉洒主这次是下了大手笔。
北疆距离京都如此远,也不知他是如何得到的消息。
小遥心中有些着急,想到自己几次三番被绑架,虽然莫名其妙的安全回来,但赧傕瑜脸色一次比一次臭,对她的态度也越来越诡异。
她又想到白胡子老爷爷在虚空之中,对她无比着急的脸色,似乎任务要完蛋了!
但她能怎么办?
她本来以为自己是穿越人士,很有两把刷子,最后却发现这些人都精明的很,又个个都是武林高手,她根本左右不了赧傕瑜。
“罢了罢了,只怕我这次回去赧傕瑜身边,他也不会同意我的建议,九公主又远在江南,短短一个月,又能改变什么?”
“难道天要亡我?”
小遥叹了口气,莫名有些绝望。
看来,她给穿越人士丢脸了,但如今,她真的是累了,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了。
“砰……”
“啪——”
“铛铛——”
远处传来一阵一阵的碰撞声,似乎有刀枪棍棒相互撞击打闹的声音。
“是谁?难道赧傕瑜的人追过来了?”
小遥动也不动,只能听到外面的刀枪棍棒声音越来越近,似乎还有人惨叫的声音。
“咔嚓——”
门缝旁边打开了一个洞口,那对中年夫妻中的男子,忽然钻了进来。
他见小遥想说话,伸手直接点了小遥的哑穴:“姑娘,得罪了。”
小遥欲哭无泪。
如今竟然连说话的权利都没了吗?
“啊——”
“砰!”
他们从旁边出去时,一缕热血直接喷洒到了小遥脸上。
小遥感受到鼻尖的血腥味,一阵干呕。
“快!娘娘在那!”
“别让他们把娘娘带走了!”
不知是谁打翻了烛台,黑暗之中,小遥闻到本来淳朴安宁的院子里,如今遍布血腥粘稠的味道。
还有脸上已经冰凉的鲜血。
她打心底里想吐,想破口大骂,为什么又有人当着她的面死?
这次,居然是因为她而死?
小遥眼前忽然出现赧傕瑜冲向皇宫大殿时,面如修罗,一剑便轻松砍下一个人的头颅,鲜血喷溅,他却眼睛眨也不眨,剑剑入骨,毫不留恋的冷漠狠厉。
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只觉得心底发寒。
“我真的好累,你们不要再打了,我和你们回去,回到那个变态杀人狂身边,受他控制好了!”
小遥呜呜呜的说着,却发不出声音。
“姑娘,别怕,我们一定不负圣主命令,将您安全送到北疆。”
那人将小遥送到马上,不顾身后人的追赶,策马奔驰,听到小遥的动静,急急安慰了一句。
她苦笑一声,眼泪流了下来:“不对,这具身体都不是我的,而是洛遥的,我又有什么资格决定自己到底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