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桑看他弓着腰,走过去一看,他的手已经染红了。
看到镰刀锋利的刀口上,一层血红,陈桑忍不住一阵心惊。
“怎么流这么多血,你这是把手当草割呢,这么大劲儿。”陈桑按着他的伤口,身上没有纱布或者创口贴,又不能进空间拿。
他想起萧平君之前身上有带着帕子,问道:“今天带帕子了吗?”
陈桑早上冲澡用的是椰奶沐浴露,站在萧平君跟前,软乎乎的手指紧紧捏着他的伤口。
萧平君任由她捏着自己,视线却忍不住在她侧脸上停留。
细腻紧致的肌肤正在变白,长长卷卷的睫毛轻轻扑扇,俏鼻下是那张润润的唇瓣,此刻正轻轻抿着。
他闻不到血腥味,只有丫头身上浓郁的奶甜气息。
她说啥都不知道,此刻脑袋晕乎乎的。
“问你话呢,你发啥楞,吓傻啦?”陈桑再叫他。
萧平君后知后觉地掏出手帕,陈桑也顾不得心疼雪白的帕子,赶紧将他受伤的手指缠上。
缠了个蝴蝶结,她轻轻吹着他受伤的手指,心惊又心疼,“疼不疼啊?”
萧平君眼里是胖丫头鼓着两腮的动作,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像极了一条胖胖的小金鱼。
他唇角微微上翘,微不可闻地摇头,“不疼。”
陈桑没有受伤,不知道这得多疼,但是流了这么多血,肯定是不好受。
以前陈桑从来不会特意地去在一个男人的手长什么样,但见过几次萧平君的。
手指修长遒劲,不像常年干活的那种僵硬,指节凸出,相比之下,在这个年代,算得上是一双不错的手。
尤其是在手帕很快被鲜血染头的情况下。
伤在他身,疼在她心。
陈桑捡起地上的镰刀,对萧平君说道:“你去歇着,我来干。”
“不行,怎么能让你来做这些?”而且他是男人,就不能让一个女人来替自己干。
他就是割了手指而已,又不是断手断脚。
陈桑狠狠瞪着他,“你这是瞧不起谁呢?我做咋了?还能丢了你萧大同志的脸啦?”
萧平君咯噔了一下,生怕胖丫头生气了。
“不……不是啊……”
陈桑已经弯腰割了一把猪草,放在萧平君放猪草的背篓里,说道:“那你啥意思?”
陈桑撅了嘴巴,有种你说了我不想听的话,我能分分钟手撕你的架势。
萧平君进退两难,干脆哑巴。
听不到想听的话,陈桑也有点点小小的失望,毕竟那种好感,她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有时候,人很容易将对方的一种善意举动,错理解成一种暗示。
错将恩情当爱情。
她担心自己的一时起兴,只是因为当初萧平君救了自己,又是不嫌弃自己愿意带着她一块干活。
感情这种事,最是勉强不得。
陈桑边割草边想,越想越觉得不甘心。
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可是甜不甜不得摘了啃一口才知道?
萧平君这个闷葫芦,就算她是天天在他跟前溜达,也不见得他会表露出什么来。
倒不如,她主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