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观众翘首以待,以为幽月儿表演到最后会把她嘴里叼着那月季花也扔下来,等到最后,却见她翩然落回高台上,把花拿到手中,行礼结束表演。
在众人一脸失望之时,幽月儿突然开口道:“想要我手里这支花,得拿你们手里的花来换。”
以为她不会说话的观众,突然听到她清脆的声音,激动不已,纷纷把手中的小花举向她。
所有美人们的表演结束,接下来便是观众们参与掷花选花魁的环节。所有的头牌们到高台前方,拉开一定距离站定,让喜欢她们的观众把手里的小花扔到她们脚下。
不出意外,绝大部分观众,无论男女,纷纷涌向幽月儿。她的人气完全碾压台上的另外十位头牌美人,站在高台前,简直被观众扔给她的小花朵淹没。不少小花朵堆积不了,掉落到高台下,还不断有人拿花往她身上扔去。
等观众们扔得出不多了,楚少桀、狄叶和虞小云才过去,精准的把手里的小花儿扔到幽月儿身上。
虞小云扔花的时候,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说了声“抱歉”并把花扔出去之后,刚要转身,就见幽月儿的手动了一下,她手里的那支红月季便飞向他。
“这花,送给我了?”
虞小云再一次随手把那支月季花接到手里,抬头看向幽月儿。
幽月儿并未开口,只是冲他点了点头。
虞小云还没反应过来幽月儿为什么要把花送他,旁边的楚少桀高兴坏了,欣喜笑道:“哈哈,花掷美人,小师叔,恭喜恭喜!她把花送你,就是选中你啦!和醉美楼今年新出的花魁共度一夜春宵,艳福不浅呐!”
“嗯嗯。”虞小云点头。
他所理解的跟花魁共度一夜春宵,就是今晚上可以跟幽月儿一起玩儿,又可以听她弹琴了!
虞小云拿到了幽月儿的花,令人羡慕嫉妒,甚至有人想花钱跟他买那支月季花。
幽月儿当选花魁,可以自行挑选自己中意的人共度良宵,其他没有选上花魁的头牌们,则从此从卖艺之路走上卖身之路。老鸨子开始吆喝叫卖,把美人们的初夜拍卖出去。一个一个美人儿像灰物品一般,任人出价,谁出的价钱最高美人儿归谁。不少有钱的客人睡不上花魁,也要出大价钱睡个美人儿。
狄叶和虞小云看那些个头牌们像昨晚上鉴宝会上的物件一般被拍卖,不禁目瞪口呆。楚少桀在旁边不断给他们解释,这是醉美楼的规矩,对那些有钱的主顾而言,那些个头牌也是个宝贝一样。
“可她们是人,不是物件。”虞小云还是不能理解。
楚少桀只好硬着头皮道:“他们晚上也就一起玩儿,唱个小曲,跳个舞,谈谈情,画张画什么的。”
这么一说,虞小云似乎有点理解,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有个小丫头来请虞小云上醉美楼,他坚持要狄叶和楚少桀一块去,否则他就不上去。来请他那位小丫头自己做不了主,回去请示幽月儿之后,便答应虞小云的要求,请三位一起上楼。
醉美楼里四处香气弥漫,虞小云又不禁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幸好只是打喷嚏,并没有其他的不适。
夜幕降临,整个醉美廊坊都亮起了灯笼,给单调的夜色增添了一抹暧昧色彩。
虞小云等人被请到最上层的幽月阁。
与楼下充斥着浓郁的脂粉味相比,幽月阁里要清新得多,推开窗子,便可感受道新鲜的空气。
小丫头给三人摆好座位,请客人入座、上茶之后,便对他们道:“三位小郎君请先喝茶,稍待片刻,月儿小姐稍后就来。”
三个人悠哉喝茶,各怀心思。虞小云心想今晚上要幽月儿多弹几首好听的曲子,狄叶则想小师叔是不是喜欢上了幽月儿?楚少桀则想到一些难以描述的事情,不禁流了鼻血,把狄叶和虞小云都吓一跳。
幽月儿跟老鸨子打过招呼,确定外面没她什么事了,便回到麒云非跟前,提醒他道:“如公子所言,我已经夺得花魁,公子可别忘记你的承诺。”
麒云非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来,看似不被信任而略微不悦,以严肃的语气道:“我麒云非若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以后有何颜面出来见人!你可以去伺候你今晚的客人了,我去找醉美楼的主人聊聊。”
幽月儿微微一怔,随即问道:“你希望我如何伺候他们?卖艺,还是卖身?”
在幽月儿看来,倘若麒云非真给她赎身,带她离开这里的话,以后她就是麒云非的人。不知麒云非看上她什么,是才艺?还是身体?
麒云非却随意道:“你喜欢怎么伺候就怎么伺候。待我与醉美楼的主人谈妥之前,你还不是我的人。”
幽月儿点点头道:“嗯。”
看麒云非离开的背影,幽月儿既期待,又忐忑。离开这醉美楼自然是好,但日后跟了麒云非又会如何,会更好,还是更坏,难以预料。
她恨自己出生卑微,生在这烟花之地,自己的命运,却始终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幽月儿回到幽月阁时,楚少桀的鼻血已经止住,刚把脸洗净。
见虞小云已经把蒙在脸上的布巾拿下,露出一张粉嫩可爱的脸,幽月儿不禁看呆了,心想这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一双清澈的眼睛说不出的纯净,好似不染凡尘的小仙人儿。
听到小丫头叫她,幽月儿才回过神来,开口搭话。
狄叶看向幽月儿,心中暗想:这幽月儿该不会是看上小师叔了吧?
幽月儿在他们对面坐下,吩咐小丫头上酒菜,随后问道:“不知三位小郎君如何称呼?”
没等狄叶和虞小云开口,楚少桀便答道:“我叫楚少桀,是丰阳城野猎世家楚家的少公子。这两位是西岑灵山派弟子,狄叶兄弟和小师叔虞小云。”
既然楚少桀都自报家门,狄叶和虞小云便不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幽月儿看了一眼楚少公子,再看向狄叶,心想这人气质不凡,不愧为仙门弟子!她的目光,最后落在虞小云身上,心想此人看起来年纪最小,竟是另一人的小师叔,想必此人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