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国公是他父皇的好友,一国元老,连他都要敬重姜国公几分,居然有人敢对他对手?
闻言,应予舜大怒道:“什么人如此大胆?”
应碣珣道:“不知,臣弟只在姜宇昊身上找到了这个。”
说着他便从怀中将箭掏了出来,双手呈上。
应予舜只云淡风轻的瞥了一眼,眉头便顿时皱起,疑惑地喃喃自语道:“这箭……”
这不是尺流萤的箭吗?
不只是他认出了这箭,朝堂之上的百官中也有不少对这箭略有耳闻的人。
当时,底下便有沸沸扬扬的声音冒了出来。
“带爪子的箭?”
“这东西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唉,这箭好像是凉川瑞麟军那群小人用的东西啊?”
“是啊,你们看这箭前端的倒勾,只要射中了,扎进去的是血,取出来的是肉啊。”
“这要是在人身上要是挖一块肉,那人还活的成吗?”
“西秦的这群小人,真是丧尽天良,这种阴毒的东西都能造出来,我呸!”
“这东西出现在我西秦,莫不是跟着凉川公主一起带过来的,要真是如此,那他们一行人可就留不得了啊,难怪凉川王那头老秃驴舍得送女儿来和亲,原来是要乱我西秦啊!”
“凉川人作恶不多,唯恐天下不乱,其心可诛,必遭天谴啊!”
“你们是不知道公主她那一群随行侍卫,一个个长的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还听说她初入我西秦就要当着陛下的面行凶,真是该死!”
…
人声鼎沸,口诛笔伐。
百官齐声讨伐凉川,连带着还迁怒于尺流萤,口中的词汇不堪入耳,越发难听。
应予舜怒得拍案而起,高声道:“你们在这儿瞎猜忌什么,这东西不是流萤公主的!”
他亲眼所见。
昨日尺流萤明明在刺杀他自己,哪儿来的时间杀别人?
做这事儿的人一看就另有其人。
他自己心知肚明,可文武百官没有亲眼所见,怎会轻信?
林勉才突然发话道:“陛下,这证据确凿的事儿,不可感情用事啊。”
应予舜的眼神落在了他身上,恰似一道寒光,冷若冰霜,叫他后背一凉。
应予舜冷笑了声,声音抬高了好几个调,质问道:“感情用事?呵,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责朕了?”
李叔桢知道自己刚说的话有些碰了应予舜的逆鳞,心里慌了一下,埋下头去,毕恭毕敬地道:“臣不敢。”
然,林勉才却为他说话道:“臣以为凉川人不可信。”
李叔桢有些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瞥向了林勉才,以他的身份地位,林勉才为他说话简直就是异想天开,他倒有些受宠若惊。
白德祥道:“凉川人都会偷奸耍滑,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借着和亲的名字,私下里搞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吴通附和道:“就是,说不定这突如其来的瘟疫就是因为他们而起的呢!”
……
底下的百官你一言我一语,全部都向着李叔桢。
只要李叔桢他一句话,几乎是所有人都在规劝应予舜不要信凉川人。
应予舜的话没有人听,他贵为天子,九五至尊,却形同虚设。
可他季书阳区区一个侍郎随便两句风言风语,竟然比他的话还要管用。
应予舜气的浑身发抖,眼里泛起了道道可怖的血丝,他藏在袖中的双手紧紧捏成一个一个拳头,指甲都恰进了肉里。
他刚要发火,唐则豪却突然不分情形的突然开口道:“陛下,你是不知道,这凉川人是真不能信啊,臣曾上过战场,与凉川的瑞麟军也交手过,全军大约三万多人,军中还有女子军与童子军,与我们凉川十万大军相交差了远了。”
“他们能够获胜凭得净是些下三滥的手段,这箭就是那个瑞麟军贼头子阿若熹自己设计的,就是因为这东西本来能救活的人,就因为这个生生疼死,阿若熹那个小人,手段下流,阴险至极,就算她现在死了都便宜她了。”
他这一语出口,连抚笑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抚笑偷偷瞥向他,心里暗道:将军啊,少说两句吧…
应予舜看着唐则豪,气的直咬牙,“呵”了一声,怒道,“够了,此事不用再议了。”
林勉才缺依旧不依不饶道:“陛下还是尽快将流萤公主捉拿归案,免得节外生枝才是啊。”
百官齐声道:“请陛下早做决断!”
……
“你们一个个不能动动脑子好好想想这事儿到底是何人搞鬼,反而在这儿讨伐一个女人,朕养着你们是叫你们来吃闲饭的吗!”应予舜起身,一把将桌前放着的一堆奏折全部推倒,火冒三丈,气的真想叫这群人通通告老还乡。
然,百官却纷纷跪地,齐声道:“陛下息怒。”
话虽如此,可应予舜丝毫看不出他们的诚心。
站在一旁迟迟不发话的应栩景这时突然上前,向他俯身一礼,温声开口道:“诸位怕是误会流萤公主了吧,公主昨日栖于本王府上,还同陛下和本王一同用膳,怎会有空对姜国公一家下手?”
林勉才见此,眉头一皱,有些反正不过来,愣住了。
嘴上喃喃道:“景王…”
应予舜倒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帮尺流萤说话,不过还是迎合他的话接着说了下去。“诸位爱卿,流萤公主既然已经嫁进了西秦皇宫的大门那就是西秦的人,凉川王也不会傻到叫自己的亲生女儿祸乱朝廷,诸位应该好好想想到底是何人在暗箱操控此事,不是在这儿捕风捉影,疑神疑鬼。”
林勉才依旧不肯松口,步步紧逼道:“陛下,凉川公主进宫才短短数日宫中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确实叫人不得不防啊。”
应栩景又道:“这刺客知道凉川瑞麟军中常用这种带钩子的箭,特地用这种箭进行刺杀,目的就是为了栽赃陷害给流萤公主,借而挑拨凉川西秦的关系,引起两国交战。不管背后之人是谁,其心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