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兴废，百姓苦痛，突厥屠我汉人如猪狗，在中原北境为非作歹，大地十室九空。”

“此番出击，我们只杀突厥人，踏入中原，就让他们付出代价。”

“别人不打，我们打，别人惧怕，我们不怕。”

“十数万大军又如何，我看他不过是十数万猪狗骑在了马，人行畜生丧尽天良，我杀尽十万突厥又有何难！”

“杀！杀！！杀！！！”

在崔有仁的呼声下，将士们似乎又想起了突厥人在马背挥刀砍杀的样子，在战火中他们逃了，抛弃妻子苟且偷生。

但是这一次，不会了，哪怕是将命留下，也不会退缩，几乎是要震破人耳膜的大喝声传到了空，惊醒了无数的飞禽鸟兽。

崔有仁满意地点点头，一个军队只要下齐心，将领和士卒全部敢于冲锋拼杀，那么这支军队在精神就已经处于优势。

他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突厥人在中原犯下的罪孽累累，大部分都没有记载下来，只有短短的“两脚羊”之类的描述。

但真实情况远比文本记载地要残忍，大隋开国时举国下四五千人万人口，这些事满打满算的。

而经历了隋末唐初，到达了李世民位时期的贞观时，大唐的人口只剩下了小小的一千多万。

其中一部分死于大隋的战乱和隋末的农民起义军，但是大部分还是死于天灾外族。

天灾即各地自然灾害，而外族就是突厥的侵袭。

李唐取代了大唐，但也将突厥人引到了中原，几乎每年突厥人都会大规模侵袭北境，让本就荒凉的北境人人自危，几乎成了一片白地。

在突厥受苦劳役的汉人就多达数百万人，更别提死在突厥手中的人。

这几年对突厥内部的情报渗透得厉害的崔有仁，对于突厥的情况了解得相当多。

在那里活着的汉人，大部分都是处于地狱的边缘，真正的生不如死。

真让这批突厥人安然原路返回，不知多少汉人会被裹挟着带回突厥。

知道这一切会发生的崔有仁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匹夫一怒尚血溅五步，他含怒出兵血溅个五万也不过分吧。

让将士们收回陌刀，该说的都说了，也是时候该启程了。

看了眼渐渐升起的太阳，崔有仁准备喊出发时，却看到了校场外露出半个马车，还是他崔府的。

心里一想，就知道是晚薰这小妮子，因为昨天调戏过了线，吃晚饭的时候晚薰都是特意避开他的，还是脸皮太薄了，得好好锻炼锻炼。

本以为晚薰会比避着自己直到离开，没想到还是忍不住出来偷看。

“咳咳，检查下自己的装备，一炷香之后出发。”

崔有仁提点了几句后夹了夹马腹，朝着校场外的马车靠近。

“还偷看呢，知道擅闯军营是什么罪吗？”

崔有仁骑在马靠近了马车，靠近马车的时候他就看到了晚薰不时掀开帘子了。

驾车的马夫施礼之后后离开了，没有当电灯泡。

“我只是想来送送世兄而已，只是找不到机会了。”

晚薰见早被识破，也没有再躲在车里，掀开了车帘，半坐在在马车的驾座，脸色微红。

这句话晚薰倒是没说谎，她的确是这样想的，但是迫于校场内令人难以插入的气氛，所以晚薰才让马车停在了这里静静地看着。

这一看，就入了神，眼里都是崔有仁。

崔有仁平时的确不怎么做正事，尤其是在晚薰面前，大多是邻家大哥一样的照顾自己，偶尔做点恶作剧而已。

但不可否认，崔有仁是极其优秀的，不及弱冠已经挑起了整个崔氏，将一众老辈全部压下，将其完全掌控。

更是冀州刺史，一州太守，深得民心，自崔有仁位之后，冀州的发展几乎是令人惊悚的，名气也在周边州县传响，原本还有些观望状态的世族也对这位新任的崔氏之首改变了看法。

而现在，率兵出征，他就是顶天立地的将军，这种气势的改变是最为震撼人心的，也是最凸显的。

校场内五千人的将士中，不乏从战火中活下来的老兵，但所有人的气势都被崔有仁压下来了，仿佛他天生就为军伍而活。

那一刻，崔有仁就是校场内的核心点，所有的将士拱卫着这颗即将升起的巨星，沦为了陪衬。

谁人不会喜欢这样的奇男子俊公子，谁人不会崇拜这般顶天立地的真男人，谁人不会尊敬如此真性情的豪杰。

晚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鬼身一样仰起头，双手搭在了崔有仁的肩，在其右脸轻轻地啄了一口。

少女娇羞，怀春之意已经流露眉目间。

心跳如同打鼓般不停响动，做出这般大胆的举动已经是晚薰的极限了，脸红宛如盛开的牡丹。

想要退开回到马车，但是崔有仁可不是吃亏的人，先被拿下一招可没有不还手的说法，右手直接揽住了晚薰的腰肢。

“世兄。”

晚薰惊呼一声，话还没说完，已经是和崔有仁零距离了。

琥珀般的双眼睁大，其中蒙了淡淡的水雾，宛如被搅动的潭水，失去了思维般颤动。

良久，崔有仁才松开已经快变成蒸汽机的晚薰。

奶奶个腿的，怎么就这么香呢，好久没喝过草莓味的牛奶了，以后得想办法弄点出来，否则不适应了就不好了。

舔了下嘴唇，崔有仁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等我回来，接着后续！”

拍了拍晚薰红彤彤的的脸蛋，崔有仁大笑了一声驾马又进了校场。

后续？

晚薰愣愣地看着大笑着离开的崔有仁，被寒风一吹，精神才抖擞一些，心里却是满满的暖意和甜蜜。

摸了摸依旧红润的嘴唇，晚薰双手合抱为崔有仁小声祈祷着，不管后续是什么，只要她的有仁哥哥回来就好了。

崔有仁回到校场时，一众将士不是看着天空就是摩挲着手中的陌刀，只是嘴角都带着奇怪的弧度，就连管家崔石歧都一样。

“笑什么笑，回来啃你们的老相好去，出发！”

“是！”

崔有仁怒喝一声，将士们也收起了嬉皮笑脸，个个整装出发，崔有仁的玩笑他们可开不起。

最后看了一眼马车的方向，崔有仁也驾着马匹出了校场。

数千人的骑兵连成一条长线离开了冀州，前往长安，知情者寥寥无几。

冀州乃天下九州之首，孕育皇气容纳精锐，是古之天子旧地。

这五千骑兵正如一条离开了深潭的蛟龙，即将冲天而起，一鸣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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