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仁,你是不知道,昨日回到长安城,李帅竟然真要拿俺去打棍子,你说这像话吗,要不是俺跑得快,今日肯定是不能来和你喝酒的了。”
程咬金左手边捧着个酒坛子给自己倒酒,快一斤的大陶碗直接就倒满了。
程咬金也不含糊,说完就端起陶碗给自己灌了一大口,相当豪迈的擦了擦嘴。
“违抗军令,什么罪状你不会不知道吧。”
崔有仁端着陶碗抿了抿,这酒度数太低,喝起来一点都不爽,而且崔有仁也没有一大早就起来喝酒的爱好。
要崔有仁是李靖,肯定就叫人抓着程咬金去打棍子,那还会让他有机会逃跑。
“俺没有犯错,凭什么被打,李帅只是一时糊涂了,不作数不作数。”
程咬金两眼一瞪,同时有些心虚地看了眼四周,他怎么说也是受封宿国公的武将,能做出这种事来,应该也很难找到第二个了。
“对了,昨日在酒楼喝酒,听见几个鸟厮在编排有仁你,俺一时气不过,直接掀了他们的桌子,一人给了一拳,坏了俺喝酒的兴致。”
“刀都没握过的鸟人也能议军事的,要不是小将拉着,俺都能打死他们。”
程咬金咽下嘴里的牛肉,将切肉的匕首插在了桌子,直接将桌子刺穿,可见其现在还有些没消气。
崔有仁瞥了一眼无辜受伤的桌子,一会儿程咬金走的时候得叫他赔偿。
“他们说什么了,能让你这么生气,你又没吃败仗。”
“几个腐儒书生,乱嚼舌根,不是好东西,说了坏心情。”
“我心情一向很好,勇于接受批评,你但说无妨。”
程咬金本来不想说的,但崔有仁一直盯着他,这话堵在嘴里也喝不下酒,还是说了出来。
“俺说了你可比往心里去啊,有仁,无非说你恃功而骄,以势压人这些,都是些无功无名的纨绔,,没点见识不听也罢。”
“若是李帅在场,少不得定他们个议论军情的罪名。”
程咬金愤愤地骂了几句,现在想来昨晚真是出手轻了,只是打得他们面目全非吐血不止就停手了,应该打到半身不遂才对。
崔有仁点了点头,这也还在预料内,程咬金也还没说全,怎么也得给他加个“心有异志”才对。
没有直接进长安城就是这个原因,崔有仁这两年都在发展冀州,没把触手伸到长安来,对这里的世家大族的态度并不很清楚。
经程咬金这么一说,现在长安城应该有不少人不希望看到崔有仁风风光光地进城。
“跳梁小丑而已,打他们是脏了自己的手,程大哥你或许会因此事被李帅又念叨一番了。”
崔有仁还是先谢了程咬金一遍,那些人无疑是世家子弟,虽然不至于影响到程咬金,但平白地树立几个隐藏敌人,也是帮自己出气的。
虽然还没进城,但崔有仁还真没怎么把那些世家放在眼里,真动起手来,崔有仁有的是手段整死他们。
“诶。为兄弟两肋插刀,几个小歘歘,算不了什么的。”
程咬金一副咱两谁跟谁的语气,这话说出来,还是挺感人的。
而程咬金也就是因为自己这脾气性格,成了唐军众武将里最奇葩的活宝,也是人缘最好的一个。
“不对啊,有仁,你的酒怎么没动啊,这可不行,男子汉大丈夫,酒可不能不喝啊。”
程咬金说的起劲,眼睛却瞟到崔有仁的陶碗,里面的酒液还没怎么少,自己这一坛子都快喝完了。
程咬金交朋友别的不说,先来个几坛子酒,喝他个天翻地覆,在军中人送外号“酒见愁”,几乎是每天都离不开酒。
认定了崔有仁是值得结交的兄弟,程咬金立马就摆出了以酒服人的架势,崔有仁不喝怎么能行。
“你这酒太难喝了,喝不下去,得喝我自己的。”
崔有仁招了招手,示意崔石歧去拿自己带来的白酒,他这是实话,程咬金这酒淡又不淡,辣又不辣,不不下的,实在是难以下咽。
崔有仁这么一说,程咬金就不高兴了,他这酒可是长安最好的俸禄大半都扔了进去,崔有仁竟然说难喝,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俺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什么好酒来。”
崔有仁笑而不语,看着程咬金赌气般地喝下自己碗里的酒、
崔有仁出来带的也不多,十斤不到,纯粹是消遣来喝的,接过了崔石歧的酒壶,崔有仁开始帮程咬金倒酒。
“我这酒自酿的,还没卖到长安来,你或许不知道,有个别名又叫三碗就倒,谁喝谁知道。”
崔有仁一边倒酒一边说道,小小的一壶酒也就堪堪将程咬金的大陶碗给倒满而已。
想起武松三碗不过岗时喝的酒,那就也定不如自己这度数高,一碗一斤下去,第一次喝肯定是吃不消的。
“什么三碗就倒,就是来三坛,俺都能全喝下去,倒要尝尝你这酒有什么厉害的。”
程咬金却是不信,闻都没闻,捧起陶碗就是一顿喝。
这酒刚入口,程咬金就感觉不对劲了,热、辣、麻、痛一齐涌头来,简直是打翻了五味瓶。
但夸下了海口,程咬金也停不下来,两眼一闭就是干,喉间不断耸动,硬是将这一斤的白酒给干了。
“如、如何,俺、俺就说、说不在话下,没问题!”
程咬金十分霸气地将陶碗砸在桌子,满脸涨得通红,强作镇定,却不知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双眼留下清泪,鼻涕也流了出来,嘴唇肿得跟香肠一样,舌头也大了。
“程大哥果真好酒量,小弟佩服、佩服啊!”
崔有仁忍着笑意抱拳施礼,这可是四十度的高度白酒,不是什么白开水,程咬金这一碗下去没直接倒了已经是相当的好酒量了。
酒见愁果然名不虚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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