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乍现,何二李老大两人心有灵犀般,同时出手抢攻!
刀剑若游龙惊鸿,左右错开,齐齐往白狐脖颈上招呼!
刀芒剑气临身之际!白狐眼神却露出丝阴谋得逞的得意神色!
“砰”的一声炸响,一大捧狐毛被刀剑绞的粉碎。两人登时意识到不对,连忙收招疾退!
才刚退了一步,何老二突然心口一痛!不可置信地回头一看,见胡三娘好整以暇的站在自己身后,纤纤玉手握着颗血淋淋,犹在搏动的心脏!
“我这是要死了吗?”念头乍起还灭。
“咣当”一声,雁翅刀跌落在地,何二,卒!
胡三娘朱唇一张,将何二魂魄吸食入腹后,脸露惬意之色,随手将手上的心脏甩开。
望着观门,被金光阵挡住的李老大,她慵懒地伸了下腰,说道:
“现在想逃,不觉得太迟了吗?”
李老大看着胡三娘款款向自己走来,立将手中宝剑一把插在地上。从怀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剑匣,一掐剑指,剑匣内鱼游出七口指余飞剑,凭空而立,发出阵阵低鸣。
紧接着,他剑决一引,四柄飞剑上下左右分自往胡三娘射去!余下三柄环绕其身,含蓄待发。
“咯咯,这才像样嘛。”
胡三娘袖中软索扬手而出,如同条盘踞而动的毒蛇,霎那间接连点飞飞剑。
“呱噪!”
李老大冷冷回了两个字,心念一动,控制住跌飞的飞剑,眨眼间,七柄飞剑在空中组成剑阵。
“嗡”的一声爆鸣,剑阵瞬移般一把将胡三娘罩住,游动不休的飞剑爆射出道道剑气,欲将她于刹那间,凌迟!万段!
“啊!”一声凄厉的狐鸣响彻云梦山!
龟缩在门后的苏凤起,乍闻狐鸣,竟立时陷入重重迷梦当中!眼见着识海内现出一间暖阁,其内檀香袅袅,一道朦朦胧胧的妖娆身形,正欲宽……盘坐神台上的神魂,“哼”了声后,口中颂曰:
“夫,天地之始,有名为真……”却是《太上玉阙灵始经》总纲。经文愈颂愈急,识海汪洋上茕茕孑立的巨岛,片刻不息喷涌的灵气忽然纠结成龙,无声咆哮着冲出,一口将暖阁吞下!
早有准备的李老大,紧守住心神,然亦无力再去催动剑阵,任飞剑自行杀敌。
“我,要将你片片碾碎!”
森然到极致的语气中,断了一尾的血狐,背对着房门从血泊中缓缓站起,龇着白牙的狐喙,鲜血正肆意横流。
血狐一尾巴扫飞飞剑,还未有所动作,就听到个声音,颂道:
“夫雷霆者,天地枢机,于之号令,无所不至,敕!”
血狐猛然转头往后望去,就见着个清瘦少年,不知何时站在门前!他极其吃力的抬起右手,掌心正对着自己!
“噼啪”一声裂响,一道紫色雷霆,堂堂正正自他掌心电射而出!
血狐立时亡魂大冒!在雷霆着身时,硬是再断一尾,狐身刹那横移数寸!
闻声而醒的李老大,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眼睁睁看着雷霆洞穿狐尾,直直劈在自己额前。无声无息间,李老大直接被劈成一捧灰灰!
“咣啷”一声脆响,一块水青色玉佩自半空摔落在地,其上雷霆缠绕,平添几分神异。
一击过后,苏凤起浑身脱力几近昏阙!他硬是咬着牙,扶着门墙不让自己跌坐下去。
“呜……”血狐垂死于地上,狐眼泪光盈盈,喙中悲鸣不已。
缓了好一会儿的苏凤起,恢复了些力气,颤巍巍走到血狐跟前。
“原想连你一道劈死!”
歇了口气,见血狐豆大泪珠滚滚,他勉强扯了下嘴角。
“见你侥幸逃出生天。”
“且算是救我一命,也帮了我个大忙。”说着,苏凤起手中一道符篆浮现。
“既如此,我便饶你一命,又如何?!”
“封灵!”
暴喝声中,他一掌将符篆拍在血狐额间,再抬起手时,一只小巧的白狐,张牙舞爪着被扯进符篆里间!随后,符篆自没入掌中,消失不见。
手尾处理完毕,他心里一松,强撑着的精神一松懈,身体立生反应,软趴趴的就倒在血狐身上,沉沉入梦。
识海之内,一只白狐浑浑噩噩躺在阳鱼眼所化的岛屿上,浑身受灵力不断冲刷,毛发蜕了又长……不知几时,白狐猛然睁开双眼,原本暴戾的竖瞳,竟露出温顺之色,其垂下的独尾,此时也再长了两条出来。
苏凤起盘坐神台上,注视着楼中封灵符下多出的一道符篆,其上写有“白狐令”三字,里间一只三尾白狐活灵活现。
他伸指轻点在“白狐令”上,一道光芒涌动而出,如书页呈于眼前:
从属:三尾妖狐(胡三娘)
神魂:实入
天赋:魅惑、化形
识海:三十里方圆
法力:二十一方
功法:《九炼成真经》‘化形篇’
端详了三息,他意识一动,将白狐灵体送出识海后,缓缓闭目……
一夜过去,在朝晖落在观门前时,却已没了老道横挑水桶的身影。
苏凤起在鸟啼声中幽幽醒来。
他刚在天书上查看了下肉身状态,已经极是糟糕。
肉体:凡胎(状态:精血几尽、寒疾初愈)
试着想从血狐身上撑起,浑身却软绵绵的毫无力道,但到底是惊动了身下的血狐。
血狐侧头瞧着苏凤起,狐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旋即显出人形,裸露在外的肌肤,尽是密密麻麻,深浅不一的细小剑痕!她似无所觉,一把抱着苏凤起走进房门,轻轻将其放在床上。
“主上,你身体精血亏空,亟需温补。”
“奴家,自去弄些滋补之物,可否?”胡三娘侍立床边,恭谨地请示。
刚抱着苏凤起那会儿,她已经知道这个少年再不补充些血食,怕就要命不久矣。而今自己命魂落于他手,休戚与共,容不得不上心。
见苏凤起微微点头,她檀口一张,吐出一把厚黄小旗。将小旗插在地上,土黄色光芒涟漪般荡起,在道观外呈成护罩,却是昨晚的金光阵。
她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见苏凤起已昏沉入睡,轻手轻脚走出房门,出了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