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秘书莉莉端着刚泡好的咖啡经过，见上司出来，便凑过去八卦：绍哥，刚刚那位小姐是谁，我好像从来没见过她。

原秘书Lisa最近休产假，莉莉才被提拔上来。她除了比较八卦以外，业务能力极好，偶尔也能调节办公室气氛，毕竟顶头上司根本不如外界传言的温润。

绍华看了她一眼，严肃的说：”有些事不该问就别问，只要知道这位地位不一般就好，下午的文件准备好了吗？“

莉莉看着上司离开的背影，努努嘴：不问就不问。她明显感觉到这次这位和以前的女人不一样，在这层待久了自然能看到各种扒着老板的女人，她每天看着老板尚不能免疫，何况别人。但是老板时刻板着的脸和高额的薪水，扑灭了自己蠢蠢欲动的内心。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是他们领证三周年的日子。因为某些原因，他们还没有举办婚礼，所以前两年季柠就是把这一天当做他们纪念日。

现在想起来，黎昀当初也很难受吧，因为家族利益不得不接受一个几乎陌生的女人。

但他又表现那么无所谓，仿佛季柠和别的什么柠毫无差别。

季柠刚从国外回来就和黎昀结婚，几乎陌生的两个人又能有什么交流。而黎昀即使有季家的资金支持，也只是轻松一些，他那些所谓的亲人以及商场的敌人均虎视眈眈，想着什么时候能从他身上咬下一口肉，或者将他啃的骨头都不剩。他不得不绷着每一根神经，小心翼翼的提防，几乎吃睡都在公司，和季柠相处的时间廖廖无几。如果没有一纸婚书，他们最多算稍微认识的朋友。

黎昀很聪明，此前他也在管理自己名下的产业，对于如何管理公司并非一无所知。但和黎氏这么一个庞然大物相比，以往只是过问是完全不够的。虽然过程有些艰辛，但终究让他掌控了黎氏，顺便把那群蠹虫一起清了出去。

前年季柠自己设计了一枚袖扣，打算在纪念日那天送给黎昀，缓和一下两人形同陌路的关系。

然而那天晚上，她在餐厅等到十二点也没见有人来，她一口一口把两个人的食物全部吃完，平日最爱的巧克力苦的她发呕。

大概是因为只剩最后的几个小时，她变得多愁善感，总是回想起以前的事情。

季柠从文件袋中将准备好的文件拿出来放到黎昀面前：“这份文件麻烦你帮忙签一下。”

文书的标题“离婚协议书”这五个大字黎昀看的很清楚，他抬头盯着季柠，想从对方脸上看出些什么。

直白的目光让季柠有些心虚，亦有些害怕，甚至还有些许让她莫名奇妙的期望。

“这是什么？”

“离婚协议书。”

办公室内再度沉默，两人互不相让，只有季柠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

黎昀皱着眉头问：“为什么要离婚？”

为什么，季柠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患得患失，明明当初是自己要绑住他的。人总是太贪心，得到了一点，就想要更多。她想要黎昀的爱，然而他对自己和他那些粉丝都没区别，平时相处如同进行一项日常任务。

这段婚姻关系里，她和黎昀的地位是不平等的，从她成为他粉丝那一天就是不平等的。

现在时间还不算太晚，或许黎昀还有机会追求他真正喜欢的人，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