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昀，你清楚当初我们结婚不过是各取所需，现在黎氏已经完全掌握在你手里，我保证离婚这件事不会影响到两家的合作……”

黎昀打断她即将出口的劝说，十分肯定的说：“季柠，你喜欢我。”

“我曾经喜欢你。”季柠眸如秋水，只是放在桌下的双手紧紧的攥住，唯有如此才能支撑她的脊梁，不让对方看出自己几近崩溃的防线。

“呵，曾经？你一定要离婚吗？”黎昀冷笑一声，再次确认季柠的意愿。

季柠受不了他的目光，仿佛在看一条垂死挣扎的鱼。

他凭什么啊！

难道喜欢就能让他作贱？

这一刻季柠心中生出一股勇气，使她坚定道：“签字吧，户口本我也带过来了，趁着民政局还没下班，现在就可以去把手续办了。”

她曾经哪里仅仅是喜欢他，但是感情没人维持总会慢慢变淡，今天喜欢他百分之一百，明天百分之九十九，后天再减少，总有一天她会完全忘记他。本身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又如何期盼它长长久久。

“黎昀，签字对你我都有好处，如果你不签，我会将这件事诉诸法庭，届时会有什么影响你应该很清楚，这一年来被你打压的对手，以及你大伯他们，会如何反弹？所以，签字吧，合同上写的很清楚，当初作为聘礼的股份分红我折算成市价。”

这是要直接切割的一清二楚。

听季柠说完，黎昀盯着她眼睛，再次确认她的想法。黎昀最后沉默的拿起协议，开始翻看。

“乔律师负责我们这次的事情，有什么疑问现在就可以提出来，不过我相信应该没有问题了。”

看完以后，黎昀自然发现这份协议是偏向于自己的，这种偏向程度甚至让他怀疑刚刚季柠说的“曾经喜欢”。

“不必了。”说完他从笔筒上拿来一只签字笔，手腕微动，一下子就把姓名签好。看着凌乱的名字，黎昀忽然觉得心口有些不舒服，但很快又忽略了。不过签到最后一个名字时，他突然停下笔，“分红这一点改一下，所有权还在我手上，以后每年的分红我会照常打到你账户。”

“随便你，下午两点才上班，是否会影响你工作的事情？”

“没事，你先吃午饭，吃完在会客室等我一下，一点半出发。”

幸亏乔远把需要的工具都带来了，在原本文件的基础上修改并不难，一会就重新打印出来。

季柠除了在作品材料上略微大手大脚，平时生活并不奢侈。当初这笔分红，也是哥哥做主帮她谈的。虽然数目巨大，于她而言，可有可无。当初的约定，就是季柠只拿分红，使用权还留在黎昀手中。毕竟黎昀也不过分到15%的股份，剩下的都在黎煦名下，黎煦出事以后，黎昀接管，总数加起来不过55%，如果这10%的股权不能确保，谁知道会不会有好心人借此生事。

这三年黎昀暗地里陆陆续续回收了不少散股，大约有7%这样，如果不出问题，黎氏当家不会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