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姑娘高声道:“如若在座各位有善琴知书画者,可以出来接着对战,若胜了,我家姑娘会为众一舞。”
在场的没有敢对应的,又是唉声叹气一片。
“在下愿试一试!”一个磁性的低音从人群当中传出,所有人惊讶寻声望去。
这人虽是布衣灰衫,但行走笔挺,眼神定然有力,一副正义凛然的挺拔姿态。楼上香阁中的红衣女子手不自觉颤抖了一下,眼光微微聚焦。
“是他!?”齐承道。
来人道:“在下赵明远,斗胆一试。”
众人看热闹的情绪又高涨起来,其中有些小声议论者谈论道“原来他就是赵明远,这个人在江北一带救助百姓,惩强扶弱,美名远扬。”
“对对对,我也听说过他,很多人将此人与“塞北苍狼”齐名,人送外号‘陌玉蛟龙’。”
“能与‘塞北苍狼’齐名的,那绝对是大英雄!想不到今天到这里的都个个身怀绝技啊。”
“过几天就是群侠宴,天下英雄皆会聚此,听说‘塞北苍狼’也要来。”
“前不久,在江陵有‘塞北苍狼’的行踪,听说是杀了一巷子吃喝嫖赌的官兵,太解气了。”
一个冷眼旁观的人突然尖利地说道:“若是萧大侠来的话,其他英雄豪杰也不过是花拳绣腿,什么‘陌玉蛟龙’也不足话下。”
旁边一人应和道:“正是,我也是仰慕萧大侠已久,家父多年前就受过大侠的恩惠,若真到来,我定要好好拜见。”
齐承侧耳细听,自言道:“陌玉蛟龙?!真的很厉害吗?!哼……”。
紫衣姑娘看到衣冠凛然的赵明远,行了个女儿礼,说道:“人称‘陌玉蛟龙’的赵公子能到此处,也是我们岫烟馆的荣幸,那就有请吧。”
刚刚面对齐承雕画骰子的美人像赞赏的那位雅痴向前一步走来,此人生的一双含情目,看谁都有几分默默情丝,想必女子见之,情难自已,男子见之,难生仇怨,他规矩上前对赵明远行了个礼,说道:“在下应见画,久仰‘陌玉蛟龙’坦率正直,侠肝义胆,今日有幸供赏丹墨,请赐教。”
赵明远举起宽袖郑重回礼说道:“琴棋书画,乃雅致心性,并无高低贵贱,我与几位情趣相投可共享其乐,乃是此生幸事。”
应见画与赵明远在桌前坐下,紫衣姑娘宣布道:“此局比作画,作画内容‘舞艺’。”
二人均展笔墨开始作画,所有人屏息等待。
齐承吹了吹散到额前的头发,无聊地对着洛央说道:“好不容易,本公子刚抢了些风头,就拱手相让了。”
“这岫烟馆出得题目倒是很有深意。”洛央看的较为专注,说道。
齐承道:“‘舞艺’不就是画跳舞的艺伎吗?!很符合岫烟馆的品貌嘛。”
“一般人作画,定会将重点放在艳丽女像之上,难免会有些轻佻之意,想必岫烟馆想借此画观画者的品性,看来这位柳月姑娘应该是一位有德有才的女子。”
“德才双备!洛央,你这评价也未免太高了。说起德才,哪个女子能比得上……”齐承突然住了口,他本想说“当年的你,洛府小姐,德艺双馨,可是传为佳话的,加之家世显赫,为人低调内敛,你才是真正的传奇女子。”
洛央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不再理会他。
一炷香之后,应见画展示出画,画中美女如云,每位女子舞态各异,妆容,衣饰,竟聚女子妩媚之态,线条精细,墨色匀称,每一位宾客看见之后,竟心生出爱意。
有懂画之人不禁夸道:“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画出这么完整的一副斗艳图,且画功流畅,人像柔美,真是极作。”
“当年我见过苏锦州大师的画,他老人家作画怎么也要半月才能成作,没想到看这位兄台年纪轻轻,几笔竟能成品,实在是高明。”
赵明远一直未动,紫衣女子道:“赵公子,你的画可做好了?”
“尚未!我还需要姑娘帮我倒一杯凉水。”
紫衣姑娘为其端了杯凉水。
赵明远将自己的画拋向空中,正挂于台柱上,纤长的手指轻沾几滴水一拨,轻盈地水花点缀到了画中,只见画中只有一女子侧影拂袖对照着一轮明月摆弄舞姿,其背影萧条孤傲,微侧过的脸庞,紧闭眼眸,晶莹的水花正垂于眼角,甚是多情。画中女子虽无艳丽的红粉香黛,但女子将心中的愁苦倾尽舞姿之中,若鸿雁孤影,让见者毫无淫色之意,全然是怜惜之情。
齐承见了也是不禁感叹道:“妙哉!妙哉!正所谓作画当属摹像难,这美人像就更难,有道是‘画皮难画骨,画形难画魂’赵兄此画,无美人全貌,但骨气,香魂尽在舞姿之中,高明,实在是高明。”
赵明远看到齐承和洛央很欣喜,上前一步道:“齐公子,过奖了。”转而对洛央说道:“萧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洛央颇为赞赏地点头示意。
紫衣姑娘上前说道“齐公子说得没错,我家姑娘也是这番评价的,所以这场比试,赵公子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