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央来到齐承的房间,神色有些浮躁,突然说道:“齐承,我觉得……”
齐承坐在桌前刚到了杯茶,直接开口阻拦道:“你不要再阻拦我上峻岑岭,除非你也不去,我就答应你。”
“我比你功夫高,我可以独自应对。”
齐承听着洛央坚硬的语气,抬头却看到她满脸担忧的表情,轻声说道:“我知道你的顾虑,今天的岫烟馆中个个都身怀绝技,单轮武功,我自然技不如人,更何况,还有其他武林高手,我更无法比肩。”
洛央道:“不仅如此,群侠宴是比武力比硬气的地方,群雄相聚总会适时挑战皇威,你江陵齐家三公子的身份一旦暴露了,很有可能会成为一个靶子。”
齐承问道:“你在担心我!?”
洛央定定地看着他,跟他说了半天危害性,他却不紧不慢地说了这么一句,一时有些气结,回答道:“我是担心你拖累我。”
“这一路都走过来了,你就不要撵我走了好不好!我保证这次肯定不给你添麻烦,你看这是什么?”齐承说着,将一图纸递了过去。
“峻岑岭的地形图!”洛央略有些惊异,眼眸深了深。
“虽然我功夫平平,但脑子还算好用吧!”齐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
洛央犹豫片刻,道:“就算有地形图,也有很多难以预料的事情。”
齐承看她有些动摇,很轻松地笑了笑,说道:“好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回屋早点睡吧,明天我们还要赶路呢。”
夜深,客栈的店小二趁着客人睡熟,偷偷地摸索到楼下,找了些吃剩的酒菜,一饱口福,却听到外面有一些沙沙声,影响了他的兴致。店小二操起门后的木棍子,打开门,竟看到外面青烟缥缈,宛若仙境,闻了一鼻子,好香。
他痴醉地走在大街上,一阵风铃摇动,青烟幻化出好多曼妙的少女,勾魂似的,飘荡在他的左右,他爱不释手地捕捉着风中的美人,脚一滑摔倒在地,一阵疼痛挥散了身边的美人,感觉地上什么东西湿湿的,放眼一瞧,从头凉到脚,好家伙,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朝他跑来,双手死死的捂着脖子,脸上的青筋充斥着鲜血,随即痛苦地趴在地上,他无助地朝店小二伸手求救,突然,嘴角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形状裂开,从七窍流出黑血,一条活生生的甲壳虫沾染着血迹狰狞地从男子的嘴里爬了出来,直直咬断了他的喉咙,喉咙深处无数只密密麻麻的小虫子奔腾而出。
“啊……”店小二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跑了回去。
洛央刚刚入睡,听闻几声哭喊声,惊坐起,挎上刀,打开窗户发觉城内弥漫着青色的烟雾,还有清香的味道,她立刻用胳膊掩住口鼻,关紧窗户,刚要出门,发现几条青蛇竟从门缝爬了进来,一刀斩杀蛇后,敲响对面的门,齐承并未出来,赵明远发现了异样冲了出来。
赵明远道:“城内有异动。”
此时,店小二从外面急匆匆跑了进来大喊:“救命”。
洛央和赵明远追下楼想问下究竟,只见小二七窍流血,昏死了过去。二人用布遮盖好口鼻,出门查看一番,很多江湖人都被毒虫迫害,有的伤残,有的直接致死。
城门之上,发现了一只蓝蝴蝶。
“玄虚公子。”
他们走近那具被啃食的尸体,旁边一行血字,“千户派掌门甲子年农历冬月二十询密未守约,命丧蛊虫于此。”
赵明远道:“妖蛊丹如此阴狠。”
“这些都是与玄虚阁做交易的人。”洛央道,“既然千户派掌门毒发身亡,那为什么玄虚阁的人还会来此留下字迹,甚至危及他人呢。”
“大概玄虚公子也是为群侠宴而来。”赵明远道。
今年的群侠宴果真不简单。
次日,整个泸州城陷入了死寂,众人看到夜里玄虚公子迫害的惨状,当机立断便断了参加群侠宴的念头。
商量之下,洛央,齐承,明远三人一同上路,本来阳光一片大好,到了峻岑岭群山脚下,树林阴翳,光亮变得稀疏了起来,温度也开始逐渐降低。
“赵兄,你昨天比试的琴曲叫什么名字。”齐承起了个话茬。
明远道:“我自己随便编写的,取名《花间别人》。”
“赵兄对‘邺下六痴’可了解?”齐承问道。
“我之前有所耳闻,这六人其实挺微妙的,三雅早前都是有才的布衣之士,科考落败,心灰意冷,落于江湖。三俗实则是出生名门,只是性格乖张,家族不容,最后也便飘走于江湖了。”明远道。
齐承点了点头,轻笑,说道:“真是想不到啊,三雅衣冠楚楚怎么像失意的文人,三俗举止俗劣,半点没有名门之风。
“世事难料应该就是这个道理。”明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