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白清儿,商秀珣立即拨开众人,上前迎接。
“听说白小姐修炼的武功,乃是天下四大奇书之一的《长生诀》,对于疗养生机最为擅长。”商秀珣说道,谈笑间目光粼粼,隐约透露一丝期待。
“能为牧场尽微薄之力,实乃白某幸事。”
“这位是天下第一巧匠鲁妙子。”随后商秀珣面带僵硬的笑容,有些不自然的介绍鲁妙子,语气似热实冷,看的出两人关系并不好。
“晚辈见过鲁大师。”白清儿对鲁妙子行晚辈礼。
柳宗道受限于武功和眼界,自然不知《长生诀》的奥妙,鲁妙子和商秀珣皆是博学通才,对其传说并不陌生。
纵然不能生死人肉白骨,其效果也非同凡响,因此对她颇为重视。
“相传《长生诀》为上古黄帝之师广成子所著,全书以甲骨文编撰,晦涩难懂,几百年来,未有人习得。不知姑娘的武功从何处习得?”
鲁妙子一生走南闯北,除从未有人见过的《战神图录》外,四大奇书已见其二。如今听闻《长生诀》的消息,若不是商青雅重病在身,定要见识一番。
“《长生诀》乃偶然机遇使然,鲁老若是放心不过,可先行感受一下。”说罢,她伸出手,掌心朝上,示意鲁妙子将手伸出。
“什么《长生诀》,不过是道家骗人的玩意。”一声讥讽自鲁妙子身后传来,身穿蓝袍的大夫冷笑道。
商秀珣绣眉倒竖,冷冷撇了一眼,令他如堕冰窟。
“哈哈哈,小友果然不同凡响,一眼便看出我体内暗藏的陈年老伤。来吧,让我这把老骨头也见识一下长生真气的奥妙。”鲁妙子长笑一声,爽朗如晴空烈阳。
蓝袍大夫心中一苦,几乎要哭出来。他来到飞马牧场一年,也没能看出鲁妙子身负暗伤,年来节到的辛劳化作泡影,他的努力完全沦为了别人的垫脚石,被人踩着上位。
鲁妙子观她手臂形貌,皮肤细滑如丝绸,色泽晶莹亮丽,手掌在昏暗的灯光熠熠生辉,显得精巧无比,恍若白玉雕刻而成。
鲁妙子认为这是长生真气所孕养,加上收敛天魔功后的她气质出尘,无意往阴癸派的方向去想。
白清儿结果鲁妙子的手,向其体内渡入一丝长生真气。
鲁妙子的暗伤已损其身体三十年,乃是被阴癸派掌门【阴后】祝玉妍用天魔功所伤,若不是鲁妙子精于调养,理应在三十年前暴毙。
可以说阴癸派和鲁妙子有不共戴天之仇,而祝玉妍正是她的师尊,若是让其知晓鲁妙子的消息,定会不顾一切的杀过来。
鲁妙子感受到一股奇异莫名的真气穿过自身经脉,这股真气暖中夹寒,寒中生暖,寒暖转化,生生不息。所过之处,蚀经锈脉的天魔真气尽消,只余一阵酥酥麻麻的舒畅感,让他几乎忍不住呼出声来,长久以来的伤势终于有了被遏制住的迹象。
“鲁老体内有一股诡秘难测的真气,缓慢却坚定的侵蚀着经脉,已经接进心脉。不知鲁老的伤势是否来自祝玉妍?”白清儿收回真气,面带询问,看向鲁妙子。
“小友说的不错,此伤正是三十年前被祝妖妇所伤,想不到天下竟真有人可解祝妖妇的天魔真气。”鲁妙子苍白的脸色红润了几分。
“好险!”白清儿心中暗惊,脸上颜色不改,内心却远没有表面那般轻松。
阴癸派秘传的天魔真气,乃是罕见的特种真气,亦是其独步天下的仪仗,岂能轻易想与。
她在自身的窍**运转天魔真气,用长生真气将自己和师尊的天魔真气连接。欲以长生真气为绳,自身窍**的天魔真气为着力点,利用天魔真气间的共鸣,将师尊留在鲁妙子体内的真气牵引而出。
谁料祝玉妍真气的凝实程度远超她的想象,历久而弥新,竟能不断吸取鲁妙子的真气壮大自己。
大意之下,自身真气几乎离体而出,好在她功力深厚,异变发生的瞬间便控制住了体内真气,最后一刻将天魔真气拉出鲁妙子经脉。
“呜哇!青雅啊,你的病终于有救了!”鲁妙子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跌跌撞撞的奔至商青雅榻前,放声痛哭,不理会在场诸人,声泪俱下。
商秀珣看着鲁妙子满脸淋漓,面露复杂之色,让人摸不清她的心情。她示意众人退下,屋内只留白、鲁二人和商氏母女。
蓝袍大夫低着头跟随众人走出房内,脸上痛苦失意之色愈深,白清儿所在位置,本应归他所有。恍惚之间,他仿佛看穿了时间长河,亲眼见到自己被牧场解雇的光景。在走出房门的刹那,蓝袍大夫面露狰狞,憎恨之意跃然脸上。
众人走出后,商秀珣前呛一步拉起白清儿的手,紧紧捏住,似乎生怕她跑掉。
“鲁老头,你的伤真的好了吗?”商秀珣声音急切,向鲁妙子追问道。
鲁妙子经历六十年风雨,心态稳固,难起波澜。喜极而泣后,便恢复了往日气定神闲的状态,只是眼底仍露出难以掩饰的激动。
“不会错的,我感受到祝妖妇留下的伤势,有了松动。”鲁妙子坐在商青雅床前,看着床上之人,深深点了点头。
白清儿心中了然。原作中并没有提及商青雅的死因,只是表现出,鲁妙子对商青雅刻骨铭心的愧疚。今天看来,多半是鲁妙子隐居飞马牧场后,商青雅为鲁妙子而强战祝玉妍,导致重伤难愈。
如此一来,鲁妙子同商秀珣的关系就颇为有趣了,照她看来,两人多半是父女。
“白小姐,我的母亲便劳烦你了。若有用到秀珣的地方,在下一定不遗余力。”商秀珣面露请求之色,第一次脱下场主身份带来的的面具,露出人性化的表情。
“唉……青雅就麻烦小友了。若是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我这张老脸在江湖上还是管点用的。”鲁妙子亦倏然起身,面露炯色,一副慷慨送死,义不容辞的模样。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两位请交给我吧。”白清儿点了点头,向商青雅床边走去,俨然一副慈悲为怀、普渡众生的气度。
若是她的剑下亡魂尚存人间,见到杀死自己之人竟有这副医者仁心的模样,定会惊的魂飞魄散。
鲁妙子急忙后退,闪出位置,站在商秀珣身旁。
商秀珣秀眉微颦,若是以往,她定会喝退鲁妙子,但是今天看到这个老头落泪的模样,心中竟有些不忍。
最终她强行压下心中不满,让鲁妙子站在了自己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