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槐阴公主知道母国灭亡的真相已过了数日,郁晨栖也是在那之后被下令重兵日夜把守,除了日常送膳的宫人,其余闲杂人等一律不能入内。
不仅郁晨栖的人出不来,外面无关要紧的人也进不去。
就这样,郁晨栖关起来的这些天大家都是数着指头过日子,所有人还是同以往那样认为,怀东侯和公主只是闹变扭,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
可数着数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没人等到侯王来的踪迹,个个肚子里的鼓气日渐消散,很快一个一个的打消了原来的念头,不再期盼郁晨栖解禁的事。
直到那夜槐阴公主和一心砸晕了一个进来送膳的宫女——
“公主,您快走吧,一心留下来给您善后。”
目光停留在自己这位打小就忠贞不二的女婢上,槐阴心头都是暖的,她们二人知道,这个打晕的宫女是一个人进来的,要是两个人出去的话肯定会引来把守士兵的注意。
主仆二人相互道了几句珍重的话,叮嘱对方千万当心,不多时,装扮成送膳女婢的槐阴公主摸出了郁晨栖,门外的士兵无一人看出破绽。
待公主走了许久,一心抬手擦了擦不知何时落下的眼泪,回首时,只见郁晨栖上下所有宫人全站在她的身后,面容严肃,一语不发地盯着她。
一心害怕,以为她们是想要背叛,要到上面告发她和公主,于是只身用整个身体挡在了门前,一副谁都别想出去的反瞪着她们。
哪知宫人们一个个跪下,她才愣住,她们这是……
“姐姐宽心,咱们都是和公主一条船上的,绝不会因私背叛公主。”
听到她们其中一人的回答,一心方才错怪的心思立刻收了起来,她眼眶含着湿热,上去拥住了昔日里有说有笑的姐妹,原是苦情的脸很快便被喜悦所取代。
而另一边,因侯王府调了兵重点把守郁晨栖,其余的地方正可以说是有机可乘。槐阴公主趁其不备,用计偷溜出了府院大门。
要论智取,龙阳能数第一,她就能算上第二,那些个兵卫怎会是她的对手。
夜深人静的户外无人无兽,无火无光,槐阴独自一人走在阴森可怖的郊外土道上,只能靠着丁点月色和一点常识,寻着回母国的道路。
她不笨,她很清楚,这一趟回去凶多吉少,可就算要死,她也要死在宣国,只因她在那里出生,是宣国的公主!
与母国共存亡,是她应尽的责任。
还有她的父王……她的母后……
即使他们不在了,她也还是他们的女儿啊!
“啊——!!!”槐阴不小心踩到一层断枝,几个翻滚,摔进了一个斜坡下面,疼得她叫唤了几声。
这一下可差点把她摔懵,公主小心翼翼地支起手,却听到不远处几个像是人声的声音——
“咋回事啊?”
“哟,好像有人摔了不是?”
几个猎人装扮的男人举着手中的火把走进一瞧,看见槐阴跪坐在稀泥巴巴的黑土上,即使如此,那黑油油的泥潭并没有脏了公主的绝色脸蛋。
槐阴那美如天仙的娇小模样就这样让眼前出来觅食的三个壮汉瞧上,顿时三人心生歹念,想强了面前这位上天赐予的美人。
槐阴敏锐的洞察出了他们的心思,于是警惕的竖起了自己的防备,在他们还没有行动之前快速占取了先机,如狡兔般飞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