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别跑——”
三个粗汉在后面追着,槐阴仗着那些粗枝大叶的树林一边隐藏自己,一边逃跑,要是真被他们抓住了,她这一辈子都别想再回宣国了。
“啊啊——”突然一根细长的叉子绊住了她,槐阴扭了脚跌坐在了地上。
这下那三个男人揪住了她,在抓到她的同时面上露出了卑鄙无耻的的奸色嘴脸。
一个光着膀子的粗壮大汉拔出自己那根插鱼用的叉子,嘴里嬉笑道:“看你还怎么跑,在我的叉子下就还没有能溜得掉的鱼。”
另外两个壮汉喜形于色,见猎物到手了都快合不上嘴了。
“今晚真是有口福了啊大哥。”
“嘿嘿就是就是,咱们鱼没打着这老天倒给咱们送上了一条大鱼,而且还这么漂亮。”那个长有一双鱼嘴的瘦肉干子对着槐阴就是狂舔嘴唇,无不暴露他此时此刻饥渴的心情。
槐阴怒视着他们这三兄弟,现在自己已在他们的围困下,想要逃脱不是件容易的事。
“你们三个,可是兄弟?”公主斜视地扫了他们三个一圈,不经意地问着。
“是啊,咱三可是最好的兄弟。”大哥认认真真回答她,其余两个乖乖点头。
“那好,那既是好兄弟也该商量商量,孰先孰后吧?”槐阴一个机灵,便把一个很容易闹内讧的问题丢给他们。
这不,这哥三个果然上当,开始谁先下手的争夺战。
“我是大哥,你们都得听我的!”
“凭什么啊?!这平时不都说我最勤快、鱼钓的也最多,难道不该是我先来吗?”
“大哥二哥,你们平常不都是最疼俺了吗?老母刚走那会儿你们还答应了俺娘会好好照顾俺的,你们都忘了吗?”
就这样,他们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让谁,槐阴就在这里钻了他们的空隙,悄悄地跑了。
而等那三个笨蛋吵完后才发现到嘴的大鱼溜了,气得在原地捶胸顿足。
离开他们,槐阴跑了足足有三里地,最后气喘得实在上不来,她才找了个隐蔽的树下休息。
眼下伸手不见五指、不分东西南北,槐阴没有办法,只好等天亮再走才是明智之举。
她合上眼皮,想着在这里睡上一觉,却被树林里稀稀疏疏的声音惊住,看来还是不能安心的入眠啊。
“谁?谁在那里?”
槐阴直起身子想要换个地方,就被一个声音喊住,她吓得出了一身虚汗,难道那三个笨蛋追上来了?
她潜意识里就是跑,于是朝着那声音的反方向拼了命的跑,但结果还是被逮住了,那一刻她才知道,对方不是一两三个人,而是好大一群人。
瞧这阵势,不是像唬唬那三个笨蛋那样简单了。
“怎么回事?”一个看似这群人的首领出现,用一种方言式的话问着同伴。
这是……
这群人叽叽哇哇的,用着他们自己的语言交流,没过多久,像是下了什么结论,准备将槐阴绑了绳……
直到槐阴用着同样的话语和他们对上,虽然她说起来没有他们流利也没有他们地道,但这些人是听懂了她的意思,纷纷惊讶眼前的女子竟会他们的语言。
那个看上去是领头的男人吩咐了身边的一名部下,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部下折身跑出去,没过多久就回来,这一次,唰唰的又带了一大群人。
槐阴见人又多了,咽了口水,怎么说他们人多势众,自己势单力薄,会惊讶也是自然的。
这时,那黑乌乌的人群中缓缓出来一个披着风衣的男人,男人饱经风霜,沧桑的面容上是未经修饰的胡须渣渣,他上下打量了几眼定定站在她前面的女子,眼神流露出的是不敢置信和万分想念——
“槐阴……”
这一声,槐阴似曾相识,似曾听闻……
“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