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府。

匆匆而来的消息，从天而降。

“殿下，咱们调查林府的事被密卫发觉了。”

底下人跪地，汗湿脊背。

四皇子荣彦已经被磨得无处发泄了，先前行动失败，他尚且能拍拍桌子，摔摔茶杯，如今硬是握笔半晌没一句话。

“殿、殿下？”见他逐渐扭曲狰狞的眉眼，底下人已经恨不能立时昏厥，省的遭罪。

“都与本王作对！都与本王为敌！好好好……”四皇子发狂一般，一把拔出案上宝剑，四里乱砍一通。

“殿下息怒！”底下人伏地。

荣彦哪管他，上前一把提溜起他衣领，宝剑悬在他的脖子上，狞笑一声，“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们这些姚家的狗东西，一个个都把四皇子府当刀使，用得着的时候，姚公爷上赶着嫁女儿，眼见太子得势，用不着的时候，又将本王当空气一样，搪塞敷衍，姚缙那老东西，将本王半点不放眼中。”

“不、不……”底下人抖如筛糠。

“啊！”

一声高亢厉嚎，地上血淋淋一只断臂。

荣彦满意的看着他痛苦不堪，得意大笑，狠狠地又踹了一脚。

“滚啊。”

“去告诉国公大人，就说密卫已经将目光盯在本王的身上了，让他看着办，元参那厮油盐不进，本王若被逼的无可奈何了，呵，那就……只能鱼死网破了，看谁能好过。”四皇子一字一句牙缝中蹦出来，大甩衣袖，扔了宝剑。

那人夹着断臂，踉跄爬出了大厅，血迹斑斑流了一路。

王府的人早已习以为常，立时有粗使洒扫紧跟着跪地擦去血迹。

自从四皇子三年前封了秉王，搬进这亲王府后脾气一日暴胜一日，府里上至王妃娘娘，下到马厩小厮，人人自危。

……

时至下午，四皇子府没有等来姚国公府上消息，却有不速之客登门拜访。

“谁？你说元参来了？”荣彦眸光闪烁乱转，暗藏杀机。

“把他请过来。”荣彦心底一半忐忑，害怕是来追究林府一事，一半又不屑，此人不过是仗着父皇高看一眼，真论起来，他被林家那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打败，早就老脸尽丢。

元参挑剔的抬眼，扫过接应的小厮，心底冷哼了声。

秉王做下那等好事，被他手下密卫查出痕迹，他亲自登门拜访，竟都不肯出门接迎，真是傲慢无礼。

“元大人，今日哪来的闲情逸致拜访，本王建府三年，可是你一次迎您这贵客。”四皇子阴阳怪气的讽刺道。

“卑职吃的是皇粮，不吃王府这碗饭，自不敢叨扰。”元参毫不客气的奉还，“今日走这一趟，也是看在姚国公府的份上。”

“你什么意思？”荣彦冷了脸色，挑起眉毛。

“殿下管好自己手下的探子，下次再犯在密卫手上，可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元参一向背靠天子撑腰，太子与四皇子之争两不掺和，可今日是姚国公府的人找上门来，他就不得不买其一个面子了，若非如此，他倒也不至于拖着伤势未愈的身子跑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