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那人意识不清醒,走的倒是极快。若说那女子走路的步数如弱柳扶风般婀娜,那他这……这会儿该是壮汉扶风。
青曷与魇生正说着话也没注意,褚白左冲右撞的,就往路边的河里去了。
已是深夜,这偌大的小镇宛若荒庄一般寂静,连狗吠声也无。
突然听的这干净利落的扑通水声,青曷狐疑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朝着面前人问了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魇生往四周看了看开口,道:“这大半夜的能有什么动静,不信你自己看,连个鬼也看不到嘛!”
这处倒有颗高耸的大树,枝繁叶茂的看起来长势喜人,斑驳树影潵在石拱桥上也别有一番风味。
只是没有她的红豆杉来的好看,没它长的俊俏结实。
青曷又往左右看了看这黑压压的巷道路口,紧闭的商铺店门,点头想,确是自己多想了,这哪有人啊?
等等!!褚白呢??
青曷定定的望了魇生一眼,提着裙摆撒腿往桥上跑去。
河水在月色下显得深不可测,静的半点波澜也无。她盯了许久,才在靠岸较近的一处,望见了自下而上冒出的气泡。
青曷趴在护栏上,指着冒泡的那处喊,道:“快,他在那儿呢?你快把他捞上来啊!”
魇生望向桥上下达指令的少女,道:“我不会水啊!”
“你又不是人?你会法术啊?”
“你不是也会,你怎么不救?”,魇生反驳道。
……
刚才还冒泡的那处,此时已经是风平浪静了。
青曷急,道:“你不救,那你走岸边去干嘛?”
魇生抬手深深吸了两口气,满脑子想的都是爱与和平,而后才缓缓抬手往河面一挥。
人当即从水底破水而出,直愣愣的砸在了地上,突如其来的冲击力凑巧将他呛的水给震了出来。
身子抖如筛糠,吐完水后,双脚一瞪,平直躺在了地上。
青曷见了这阵仗,对褚白的遭遇还是有点同情的。
拍了拍魇生的肩,道:“你下手轻点嘛?等会儿他自己没死成,倒被你亲手请去家里喝茶了。”
魇生颇为嫌弃的看了地上这脏兮兮的人一眼。
拿腿踢了踢,抬眼朝青曷望去问,道:“现在怎么办?”
“当然是你背了,这里难道还有别人吗?”,青曷摊手道。
“你不是人吗?”
青曷将手轻轻放在脸上,身子轻扭两下娇滴滴,道:“人家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背的动?”
魇生脚底一软,赶忙扶住边上的小树,眼神震惊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他这回可算是长了见识,难怪烛九阴常说这“女人有千面”,这辈子见过一个南汜已然是自己的“造化”,而这个真是……
边上这小树长的不太结实,魇生还没撑两下,树就歪了。
眼前女子还眨巴着眼一副无良模样,等着他的回答。
魇生闭眼将手一挥,那平躺的人立即从地上浮了起来,他身上的水也随之滴落,将地面胡乱淋了个透。
“他家住哪儿?”,他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