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下,男人的眼神炽热而又浓烈。陆五姑娘陆亦涵不由地想起自己地亲生父亲母亲。那时,父亲公务也很繁忙,可不论多忙,总会与母亲一起进餐。父亲看向母亲地眼神里,似有满天星般荣耀,而母亲脸的笑容似水般溢出来般。
如今,她又一次从男人的眼神里捕捉那抹星光,是那般的珍视。让陆亦涵有些微微喘不过气。但她还是说道:“三姐姐今日回府了。”
江浩坤甜甜地笑,轻声“嗯”了下。
陆五姑娘陆亦涵微微心动,有陌生的嫩芽在心中生根发芽,侵蚀着自己的思想,让她有些微微心疼眼前的男人。但她还是说道:“在宫里,三姐姐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三姐姐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含笑的眼睛慢慢沉了下来,他看向身后的夏赟侯夫人,还是说道:“若是你是为三姑娘好,就当作从未发现过三姑娘的异常。”
果然,还是出事了!
陆五姑娘陆亦涵轻轻说道:“那日,家里的人聚在一起刷羊肉,我无意间发现八王爷的秘密,那般锋芒毕露的目光,怎的会是个痴傻儿?”她看着江浩坤,眼中有着不忍,但还是说道:“我猜测,拥护八王爷即位的太傅大人并不知晓这件事情,你们……你们是想在太傅大人掌权后,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住口!”江浩坤低声斥责,不由望向不远处守着的岚语与安儿,说道:“这件事情,你可曾告诉过其他人?”
如此小心翼翼,看来她额猜测都是真的了。不由的,她好心疼自己的三姐姐,那般的强颜欢笑,又跟当初的大姐姐有何区别?突然间,她明白笙贵妃娘娘为什么非要点名三姐姐嫁入八王爷府,因为陆府的岌岌可危,因为三姐姐的胸无城府、善良孝顺。人只要有了软肋,就容易受人控制。
“告诉又如何,不告诉又能如何?”陆五姑娘眨着眼泪,破碎说道:“你们的卧薪尝胆、远大抱负与我们女子又有何关系?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用我们的命换取你们的社稷苍生!”
“够了!”江浩坤罕见的厉声说道:“若你还想岁月静好的过一辈子,若你不愿自己的丫鬟不明不白的死掉,就管住自己的嘴巴!否则,只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死亡。”
陆五姑娘陆亦涵心痛不已,她慢悠悠问道:“那么三叔父呢?”
见江浩坤差异,五姑娘陆亦涵又重复说道:“就是你的恩师陆明修,他又是如何权衡利弊的哪步棋子?”
江浩坤微微愣了下,半响,带着许多的无可奈何,说道:“先生的死……是多方势力妥协的结果。”
“所以,陆家长房陆本修只是做了拿刀的那个人,而逼着他拿起刀刃的人,是多方势力了?而至今,这些人都在逍遥法外?”
江浩坤被这话问住,终是说道:“六王爷还在潜逃,余下的人还不能去动!”
陆五姑娘陆亦涵咬着牙,说道:“所以,要让忠良之士死的不明不白,这就是你们整日里挂在嘴边的律法吗?”
面对陆五姑娘陆亦涵的针锋相对。第一次,江浩坤彷徨了,在那双眼睛里,他似乎看到自己的恩师拍着桌子,大声斥责他!
江浩坤高大的身躯微微有些佝偻,轻声说道:“那若是讨回公道的代价是民不聊生、战争连连,还要继续去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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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路,安儿与岚语小心翼翼的侍候在陆五姑娘陆亦涵身边。
话本里都说,崔莺莺偷见情郎后,那可是既甜蜜又羞涩的,怎的到了自家姑娘这里,怎么是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
陆大老爷陆本修守在二房门前,见到她过来,绷着脸便训道:“去哪儿疯去了?这么晚才回府!”
五姑娘陆亦涵打心眼里瞧不这个陆大老爷,前半生他靠着兄弟飞黄腾达,后半生依靠自己的大女儿和二女儿,眼看着两个女儿指望不了,便将注意力转移到庶出得得女儿身。
“大伯父不辞辛劳,守在大门口,该不是有什么要事吧?”陆五姑娘陆亦涵冷冰冰说道。
陆本修轻咳嗽一声,望着二房的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可是他呢?身边除了有个半老徐娘的夏小娘侍候着,还要应付大娘子陈峥嵘那疯子。关键这日子,过得越来越紧巴。
他说道:“如今你大姐姐已经西去,二姐姐被囚禁在这宫里。指望这两个女儿孝顺怕是指望不了。老夫人临终前,可是把三房的所有金银珠宝都交给你打理,再加夏赟侯府送来的聘礼,老夫人给你准备的嫁妆,那可是一笔不菲的钱财。”
陆五姑娘陆亦涵冷哼,轻声说道:“那父亲想要如何呢?”
陆本修舔着脸,道:“你在二房这里,吃香的喝辣的,可是你的父亲、嫡母、小娘还在墨言阁受苦受累,你的女则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安儿见态势不对,忙溜到房内去唤人来帮忙。
“哦,”陆五姑娘陆亦涵轻轻说道,“原来父亲盯了侄女手里的钱财,可是怎么半呢?祖母在世时,再三叮嘱我,要守好三房的钱财,等到询哥儿长大,需要娶妻生子时,再完好无损的双手奉,至于聘礼和嫁妆,那些都是长辈的心意,侄女如何能忤逆长辈呢?”
或许是那一声声的侄女,臊的陆本修一阵脸红,他恨声说道:“你少拿那套糊弄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你是想在询哥儿长大成人前,把那些钱财、珠宝首饰全部私吞吧!你可真是歹毒,怎的,换个身份就真当自己是三房的嫡女,记住,你的生父是我陆本修,而你只是墨言阁最不值钱的庶女!”
五姑娘陆亦涵气得牙齿发抖,她说道:“三房所留下的钱财、珠宝首饰,都记录在名册,锁在首饰盒里,待询哥儿成家前,侄女绝不会动里面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