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静女如珠
崔玉珠已好久没与陈南英单独相处了,说不上讨厌,只是这人着实有些虚伪,让人懒得去应付。
“妹妹方才已见过殿下了?”
“嗯。”
“那殿下长得是不是真如常人所言那般俊?”
“姐姐一会儿就见到了,何必问我。”
“好奇之心人人有,妹妹不说就算了。”
崔玉珠淡淡地说:“我若说他臼头深目,面目可憎你可信?”
陈南英扯了扯嘴角,“妹妹说笑了,别人都说秦王长得肖似当今天子,长得俊朗不凡,加上身份贵重,养尊处优的,定然是俊秀文雅之人,怎么可能会丑?”
崔玉珠倒希望他长得丑一些,省得他引得更多女人爱慕,也省得她那般难舍。本来几天不见还好,起码可以说服自己,可今日这一见就又前功尽弃了。
唉,烦人。
崔玉珠道:“你说得对,这世上确实没几个能比得上他。”
想了想,又轻轻补了一句,“只是文雅就算了。”
崔玉珠刚认识他时,不知被他凶过多少次,还文雅?
陈南英早已出神,脑子里脑补了许多画面,哪里还听清她说什么。
包括连待会儿见面说什么都想好了,只等着待会儿让他惊艳一场就对了,最好崔玉珠再出个丑,衬托一下她就更妙了。但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可能性最高的是殿下只看到崔玉珠貌美,看不到她的博学多才。
如此一想,陈南英便有些烦躁。
她不想承认也不行,她这个表妹无论是容貌还是性情确实会更讨男子喜欢。
正胡思乱想时,陈南英被身边的崔玉珠拉住了,再抬头,便愣住了。
崔柏崔璋正与一男子走来,虽人在崔家,却无人敢走在他前,便是崔柏这个主人也要落后半步。
只见他头戴束发玉冠,身穿浅色常服,腰扣黑色绣金带,虽是平常穿戴,穿在他身上却气宇轩昂。再看那脸,俊是俊,一双寒目扫过来,便让人不敢逼视。
陈南英被崔玉珠拉着侧于一旁,待几人走近时,咬咬牙上前一步,娇声道:“臣女见过殿下。”
崔玉珠:“……”
几人停住脚步。
朱景明瞥了一她一眼,疑道:“这位是?”
崔柏替他介绍,“这是我舅兄之女,在我府中小住。”
陈南英心跳如擂鼓,一种激动又似期待的心情充满她的胸腔。
朱景明表情淡淡:“哦。”
很明显,没什么兴。
陈南英有些失望,她不甘心地抬起头,角度恰好,在朱景明目光看来时再羞涩一笑,看上去似乎是又好奇又害羞的小女儿模样。
只是在朱景明看来,手段实在拙劣。
崔璋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气极。又见崔玉珠仍杵在一旁,忙干咳一声,“珠珠,还不过来拜见殿下。”
崔玉珠被点名了,只好上前柔柔一福:“殿下万福。”
“姑娘免礼。”
声音温和,嘴角带笑,朱景明这对二人的态度明显不同。
崔璋笑道:“殿下前番去了云川,可能有所不知,我这侄女正是今年的花神。”
朱景明颌首:“嗯,认出来了。”
“可是之前见过?”
朱景明道:“算是吧,孤在云川新修的花神像就是依府中千金画像去刻的,神像虽惟妙惟肖,但如今看来,仍不足以描出令爱万分之一神采。”
崔玉珠:“……”
崔柏谦道:“殿下谬赞。”
崔璋闻言心中大喜,又试探道:“我这侄女如今也到了及笄之年,如今最愁的便是亲事了,殿下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崔玉珠:“??”
大伯怎么能这么问,难不成又想将她推出去给人作妾?他以前就拒过一次,是还嫌她不够丢人吗?
她轻咬下唇,求助的目光投向崔柏。
崔柏心疼女儿,心里也来了气。
他道:“大哥说的什么话?我崔家有女百家求,说出来不怕殿下笑话,整个京城所有适婚的官家子弟的名单以及画像,都在我夫人那里了。如今,我们还想留小女几年,倒不急着考虑这些。”
崔璋急道:“二弟……”
朱景明大手一抬,二人便住了口。
他微笑道:“既未及笄,便不急着定亲,且再等一等吧。”
闻言,崔璋崔柏二人神色各异。
崔璋喜,崔柏忧。
他这话虽是顺着崔柏说的,但意思就不同了。崔柏是不急着给崔玉珠定亲,朱景明是不让给崔玉珠定亲。
且等一等,等什么?自然是等他的意思。
意思很明确。
崔玉珠没听出他意思,还以为他给她留了面子,在心里默默给他加了一分。
陈南英则是快气死,因为她居然被无视了,一个个都在说崔玉珠,没人看她一眼。
朱景明走后,崔玉珠与陈南英两两相看。
光影之下,崔玉珠的脸如白瓷般无任何瑕疵,她眉头似颦非颦,一双杏眼欲说无言,竟带着一股愁意。
被殿下留意了,竟还不乐意?
怎么不令人生气!
陈南英恨恨道:“我还道你和薛芳菲关系多好,没想到竟肖想她的未来夫婿,真是不知羞耻。”
崔玉珠微怔。
她……
“你才是不知羞耻!”
一声娇喝从背后传来,薛芳菲适时出现,她嗤笑一声:“刚刚那个谁干什么来着,我都看到了。”
薛芳菲私下吵架第一名,不知骂哭过多少人。
她怎么在?
陈南英被戳破了心思,脸色便有些难看。
薛芳菲又道:“先不说男未婚,女未嫁,我不一定就要嫁我表哥,就算我嫁了,我也不介意与玉珠在一起。至于你?又碍着你什么事了?还用得着你说三道四!”
薛芳菲其实是听朱景明在才故意躲他的,若不是崔玉瑾气走她了,她也没那么恰好看到这一幕好戏。
陈南英不欲丢人,冷笑:“确实是我多事,那就祝你们一辈子做个好姐妹,告辞了。”
那姐妹二字着重说了,话里什么意思都听得懂。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这表姐,啧啧啧……也不知怎么想的,她道人人都想攀那高枝么?也不怕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