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渐,你来找死?”我皱眉,看着骑在马上的他,这样无视两殿之主的行为,一定会被仪辰星当场斩首。
“我只是来给自己一个清白。”顾渐笑了笑,从马上跳下来,把印着敛国国标的长枪杵在地上。
“你的清白,抵不了你的一条命。”仪辰星持剑而来,顾渐即刻用长枪回击。
西殿的人想要上前帮忙,可是北殿的人死死拦住他们。
一片刀枪声。
“你竟然敢与本皇子交手,是不是想要我们把敛国踏平?”仪辰星满是嚣张气焰地对顾渐说。
“我来只是为自己讨一个公道,我一个小侍卫,若能引起两国战争,只是你们仪国的气度太小。”顾渐扬起长枪防御。
北殿的侍卫死死挡住西殿的侍卫。顾渐回过头来对我说:“你帮我干什么?”
我笑了笑回答:“怕你死。”
他看着我,手里又扬起长枪戳地扫过。
“我陪你一起疯。”我赶到顾渐的身旁,拿着剑对着仪辰星。
“找死。”仪辰星身后冲出很多个一等侍卫,拿着赤金色的长鞭。看来是荷后派来保护仪辰星的人。
鞭子划过我的剑,抽在地面上的声音令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顾渐在我身侧轻轻说:“你不用陪我一起疯。”
是啊,我是没有必要陪着这个别国的小侍卫一起疯。只是此刻,我想。我不能让仪辰星好过。
我惊讶回头,听到了北殿侍卫痛苦的叫声。此时的西殿被黑压压的包围了,荷后的手下已经全部赶到了。
我看着那个满脸都是脂粉的女人,弯弯的柳叶眉越来越细长,像是一道随着年月生长的淡纹。她涂着紫色的口红,表情是对仪辰星的心疼,以及想要灭我的决心。
“母亲!”仪辰星亲昵地喊。
荷后手下那些拿着赤金色鞭子的男人像是发了疯一样,似外围的毒蛇逼近。
荷后似乎又秘密培养了一队会舞的女人,她们穿着青绿色的衣衫,轻盈地在每个屋檐上舞动着,跃下来的时候似踏着青云,手腕轻轻转动,无数细针飞下。
只要是荷后手下的人用的武器,通常带着剧毒。
脖子中了细针的人,先前还在奋力战斗,但不到一刻钟,脖子便变成青紫色,呼吸困难倒地,不治身亡。
我看着北殿的侍卫们倒得越来越多,不忍再战。北殿拿着剑的侍卫虽骁勇善战,但近战的剑难防暗器。
“魏筝!我们怎么退!”我看着魏筝。
“北公主,我们保护你走!”魏筝一边杀着,一边给我开路。
一队侍卫防着四处的暗器。
“魏筝,我不走!你听着!今天不管如何!我们全部死在这也好,务必给我杀掉荷后!”我认真地盯着魏筝,咬牙切齿。
我身旁又一个侍卫脖子上泛着紫青色身亡。
魏筝犹豫了一会,然后呈命道:“遵命。”
有了魏筝的这句话,我才放下心来。
这场死战……
北殿的人身上布满伤痕,触目惊心。他们的白色侍卫服上,全部都是扎眼的红色。
当初他们穿着白色的侍卫服问我:“北公主,为什么只有我们北殿的人要穿着白色的服饰去打仗?”
“因为白色是纯洁,是初心。因为我要让你们看着兄弟们受过的伤,流下那么扎眼的鲜血,去报仇。我们北殿的人,永远都要战到最后,永远不能被任何人欺负。”
一晃这么多年。
每次他们看着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兄弟身上挂满鲜红色伤痕的时候,一个个好似都会变成杀红了眼的狼。没有一个北殿的侍卫会从战争中逃走,只有战到最后,这是他们认定了的使命。
刀枪无情,才一会的时间,便死伤无数。
悲鸣在宫中打响。
我的腹部中了仪辰星一剑,踉跄地倒在地上。
我侧目,顾渐也倒在了地上。
我问他:“顾渐,说实话,西殿断腿侍卫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顾渐此时的桃花眼染上了尘土,他用一贯的方式笑了笑说:“是我。很遗憾让你死伤惨重。”
“干得不错顾渐,我不怪你。要是你什么都不做,那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这样的你,比在涯山胆小的你要好很多。”我笑了笑,是对他满意的语气。
他看着我,嘴角扬起重新振作的笑容,从地面上拾起敛国的长枪,对我伸出手说:“我扶你起来。我们,不会输。”
我没有伸出那只手,只是嘴角带着一丝邪笑,然后拿着剑艰难地站起说:“放心,我可以。有我在,就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