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着门内喊着魏筝的名字,可是没有人答复我。
我的心漏了一拍,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撕开了,像是某种臆想出来的怪兽一瞬间吃掉了我的心脏。
打开门的一瞬间,错觉般让我看到了阳光里的灰尘。
原来没有一个人等我回来。
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空的北殿。
“魏筝!”
“花空楼!”
我慢慢走进北殿,试图看到令我心安的铠甲,试图看到那一抹令我心动的红色长衫。
在我离开之前,我和花空楼之间还有未完全解开的结。
总觉得……
在我离开之前,我是想要花空楼等我回来的……那一身鲜艳的红色,像是盛开在白色墓碑口的彼岸花。
彼岸花,彼岸花。
“花空楼!”像是生理反应一样,我左眼流出一滴眼泪来。
呼吸不过来。
我的直觉告诉我,花空楼不在了。
我不信,但是我的心脏很痛、很痛。
我联想到阿爹看起来不再那么枯萎的手掌、看起来不再那么无神的眼神,仿佛是在向我默读一种答案。
“花空楼!”我的尖叫声划破北殿的青天。
这时候走出来的人却是花西山。
这个小孩的眼神中,带着我读不懂的凄凉。只要看她的眼睛一眼,我就会感受到浑身的凉。
在那让人绝望的凉意中,带着最原始的恨意。
她在恨我。
“花西山!”我尖叫,我需要这个孩子来告诉我一个答案。
“哥哥没了。”她只是冷淡的说出这句话,“哥哥没了。”然后重复着这句话。
我的心冰到了极点。
那种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情爱的感觉跌至我的心头。
花空楼,没了。
没了,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看着花西山,目光泛散着问。
这时候她终于又变成了一个孩子,或者说在场两个人都变成了无助的孩子。
花西山的哭声也划破了北殿的青空。
想到阿爹神采的变化,我的确明白了……明白了花空楼到底做了什么。
他以生命——延续了仪国的王的寿命。
他是真的彼岸使者,他可以救人……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
花空楼,他不是在等我回来。
他没有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