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魏筝是受了伤。
我坐在床上,连魏筝的伤情也没有顾及。
我的确接受不了花空楼离开了的事实。
这样的事实太过于决绝,连一次告别都没有。
原本是害怕他会离开,害怕他离开我身边的地带,害怕他离开这个宫殿。
直到现在,他真的离开了。像是一瞬间的事情,一刹那的烟火。
我心底留下的,永远只剩他那席红色的长衫。那样夺人眼目,永远停留在我的心头。很痛,很痛。
“花空楼……花空楼……”
我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这般懦弱的液体一点一滴从我的眼角流出。
一旦想到以后再也没有花空楼,就像是千万只箭羽一齐射向了我。
窗外清冷的月光,又有谁能共情?
花空楼他带着我唯一的情愫,就这样离开了。
我和他的开始,一眼即是万年。我和他的结束,一眼即是永别。
千言万语还没有向他说,还没有骑着马威风地昭告天下:这个歌姬是我的人。
我雀跃的心还没有到处炫耀,这仪国最美的男子甘愿留在我的身边。
他甘愿吗?
窗外清冷的月光,那样冷,我的心也被结上了一层冰。
我躺下来,仍然看着窗外的那轮月亮。我以前总是感觉花空楼那样的人,理应住在月亮上。他那样清冷、那样美好,现在也这般遥不可及、无法触碰。
此时看着那轮月亮,我仿佛看到了他唱彼岸歌谣的情景。
月亮下是满天的彼岸花,花瓣一片一片旋转着,一片漆黑之中,只有那清冷的月光映照出那些凄凉的赤红。
那个长发如墨的红衣男子,就走在满天的彼岸花里,走在那白色的月亮下,手里拿着一盏红色的灯笼。
可是他不回头。
他就这样离我越来越远。
最后那袭红衣留在月亮下,变得越来越模糊。
如果这只是一个梦的话,我希望花空楼已经住在了月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