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条可能性最终汇聚成一条直线，在前方等待着的会是一个未知的终点。

眼前这个漂亮的仿佛不存在于这个世间的女人，就是埃茉树？蜜莉的大脑瞬间变得空白，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不用怀疑，你就是在做梦。”似乎怕自己的话有歧义，埃茉顿了顿，又补上一句，“不过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梦，而是基于我的控制下。”

人类至今无法理解睡眠做梦的机制和存在意义，但蜜莉曾听到过一个假说，人的梦境其实是自己的意识在某个未知的高维空间内游荡。

埃茉树作为高维生物，利用梦境与低维生物交流，从理论上讲的确是个可行的方法。

狄斯贝尔也曾提到过，偶尔埃茉树会进入他的梦中与他“面对面”沟通，但蜜莉从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有这等待遇。

“不是只有‘天选之子’脑电波的频率才和你大致相同吗？”相比面对未知生物的忌惮和恐惧，蜜莉的第一反应竟是提出自己的疑问，该说不愧是理论博士吗？

“亲爱的，别忘了你自己可是我的命定之人，是比‘天选之子’还要特殊的存在。”埃茉噙着温柔的笑，她绝美的面容足以让任何生物放下一切警戒。

既然埃茉树可以自由的出入她的梦，那为何不选择早点现身？蜜莉想来想去，原因大概是唯一的，“你是因为觉得一切皆为定局，已经无法再被改变，所以才选择和我见面的吗？”

“你比一般的低维生物要聪明，这点我很喜欢。”蜜莉的理解能力很强，这样倒是省的她过多费口舌去解释了，埃茉耸耸肩，“所有命运的重要分岔路口已经全被走过，剩下的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选择，不会动摇大局。”

蜜莉这才知道，自己的每个选择面前都是通往不同结局的分叉口。

若是当年她没有把狄斯贝尔交给自己的瓶子放在心上，她甚至不会穿越时空，而是在一万年前穷其一生探索时空之秘未果，最后带着些许遗憾离开这个世界。

在离开地球前往皮拉瓦奇的前一天，她有一定的概率选择留在颚斯的身边，只不过在两个星球的最终战役打响后，颚斯不幸战死沙场，独留她一人在这世上郁郁寡欢，没过多久便思念成疾而离世。

若是当初她按照地球预算好的坐标溅落，没有经历圣母岛上的那些日子，而是选择直接去秀妮克里斯的军部面试，她便会被分配到沃森上将的手下，最终因身份暴露而身首异处。

当然埃茉树只和蜜莉阐述了一部分，每一个选择背后的可能性太多太多，她不可能一一记住。

蜜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一直以为自己的运气很好，原来只不过是因为她做对了选择而已。

而埃茉树，却一直以上帝的视角看着她并因此为乐，将别人的人生当成一场精彩的电影观看，这么一想蜜莉竟有些生气。

“你如此这般大费周章到底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有着无限生命的高维生物太过无聊，观看低维生物的人生作为消遣？说实话，如果蜜莉要是高维生物，绝对不会花心思在这种事上。

看着她充满疑惑的双眼，埃茉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疑问。

“还记得我告诉‘天选之子’的最后一条预言吗？”像是怕蜜莉忘记了，埃茉好心的将那句话复述了一遍，“谜底揭开，在一片火光之中，穿越万年时空的少女为整个故事带来了终章。”

蜜莉当然记得，当初她可是思索了很久，本来想去找颚斯询问意见，却阴错阳差地为了救被劫持的夜而被皇室派送入了这间监狱。

“你即将带来的，其实是我生命的终结。”似乎没意识到自己说出了怎样残酷的字眼，埃茉地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温婉的笑容，“用你们低维生物的话说，应该就是我将要面临死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