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三 章 风起云涌(1 / 1)越景宸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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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道内光线昏暗,昀欣害怕极了,带着哭腔道:“困在地道里出不去,是不是就死路一条?”

“欣儿别怕,肯定能找到办法的。”季子哄着她。

“嗯。”昀欣擦掉眼泪,自我安慰道:“就算死在这儿,也比被夫概抓去砍头强。”

“别灰心,舅舅告诉我们这条密道,肯定能走出去。”季子纳闷不已,密道明明已到尽头,为何会出不云呢?机关到底装在哪儿呢?她让大家在墙上找找,看能不能发现其他机关。

与此同时,效野里的一座神邸,供奉神像的龛座后突然传出声响,闭目沉思的神祀女立刻惊醒,她点亮油灯,警视四周动静,除了刚才那面墙外,只有野外贯有的风声。她来到神像前,屏气凝神,虔诚跪拜之后,挪动神龛。一阵厚沉的声音过后,墙壁渐渐打开。

正当季子她们专注地查找时,石门裂开一条缝隙。大家目瞪口呆地注视着这一切。紧接着,缝隙越来越大,竟至完全打开。季子赶紧拉上昀欣,跨出石门。脱离密道后,季子定睛一看,才发现她们身处一座神邸,一座座威严的天神像立在她们面前,在漆黑夜晚令人生畏,全身不由得竖起鸡皮疙瘩。昀欣紧张地躲在季子身后,指着神像害怕道:“舅母,这,这里好可怕!”

“不做亏心事,没什么好怕的!”说完季子紧紧搂着昀欣,让她安心些。这时,神像右侧的屋子里传来一道亮光,那光线越来越近,季子紧张不安地盯着。随后,亮光后现出一人,和言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在密道之中?”

季子定神一看,是一中年妇人,身着素衣,面容看上去颇为和善。季子连忙解释道:“小女突遭不测,无奈之下,藏于暗道逃命。如有不周之处,请您体谅!”

“这密道非寻常人能知,身关王家性命,是谁告诉你的?”女人紧张地问。

季子心想此人定受夫差所托,在此接应的,便如实相告:“小女为太子夫差之妻季子。”

“原来是勾吾夫人!老奴失礼,望夫人莫怪!”妇人恭敬行礼。

“您认识我?”季子惊诧地问。

“太子大婚日迎娶宋国公主,举国皆知。老奴虽处偏野,此等大事,却是不敢罔闻的。”随后妇人问道:“夫人身居尊所,如今置身于密道,莫非宫中出现变故?”

“神司既被太子所信赖,本宫亦不相瞒。公子夫概趁父王伐楚之机,偷回姑苏篡夺王位。掳众王族亲眷为质,本宫借密道才得以逃脱。这位是长公主的女儿,昀欣郡主。”季子介绍道。

“长公主成亲时,老奴曾亲为她梳髻。一晃十多年,郡主都出落得如此窈窕淑美。”妇人不禁夸赞。

“姑姑如何称呼?您怎么会在这儿的呀?”昀欣微笑地问道。

“夫人、郡主请坐,且听老奴慢慢道来。多年前,老奴是王后的贴身宫婢奚滢,王后顾虑王族权谋倾轧,遂奏请大王暗中修建这条密道,以保儿孙性命。密道建成不久,王后不幸身染沉疾,临走前,将此重任交付于老奴。这些年,如王后所希望的,老奴就像涓涓细流,隐于山间。”妇人缓缓道来。

“这里不会被发现吗?”季子问道。

“夫人放心,十里内外,缈无人烟,即使不慎有外人闯入,看到的也不过是座神邸而已。”奚滢道。

“那些修建密道的匠人呢,他们都知晓的呀!”昀欣年轻懵懂,不由得问道。

奚滢脸部抽搐了一下,神色变得不自然。她岔开话题道:“夫人、郡主奔累了这么久,想必是饿了,老奴去找些吃的来。”

季子望着奚滢闪烁不定的眼神,心头不禁一沉

翌日清晨,前来换班的侍卫趋直、多垒不见荒达、甫凡的踪影,心一惊,但又见殿门上着大锁,遂以为他们偷懒,早早溜了,他们骂骂咧咧,直怨二人懈怠。待日上竿头,仍未见婧云出门,颇为奇怪,往常她早已起来为季子准备早膳。趋直嘟嚷着:“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于是,他们趴在窗框上,想瞧个究竟。

“你们在干什么?”一阵严厉的喝斥声传来,二人回头一看,头领棹宿率侍卫从门口进来。趋直、多垒赶紧上前行礼。

棹宿瞧着他们一脸心虚的样子,狠狠骂道:“刚才趴在窗口看什么?虽然她们是要犯,能是你们能羞辱的吗?”

多垒被骂得不敢吭气,趋直好歹聪明些,他壮胆禀报道:“将军息怒,不是我等行非礼,而是……”

“而是什么?”棹宿紧追不舍地问。

“平常她们早就起来了,叽叽喳喳吵闹个不停,可是今天到现在还很清静,小人怕出差错,所以趴在窗户看看。小人发誓,决无非礼之意!”趋直如实道出疑惑。

他这一讲,棹宿亦起了疑心,他让二人进屋察看。趋直不敢直接进入季子寝殿,遂来到婧云所住的偏房。推开房门,床帘垂下,透过幔纱,隐约看到她躺在床上。两人舒了口气,多垒嚷道:“睡得真沉!”说完他大声地唤着婧云的名字。几声过后,床上人仍无反应。多垒加大嗓门使劲叫,依然毫无动静,两人面面相觑。趋直壮着胆儿上前,双手轻轻拢开纱幔,掀开被子,一瞧,竟是衣服包裹着枕头!人去哪儿了?两人吓得魂飞魄散,跌跌撞撞地跑出来。

棹宿看着两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问道:“怎么样?”

多垒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趋直结结巴巴地说:“不,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把话说清楚!”棹宿喝令道。

“侍候的两个婢女不见了。”趋直喘了喘气儿。

“勾吾夫人呢?”棹宿紧张地问。

“小人没来得及看。”趋直硬着头皮回禀。

“你个榆木脑袋!”棹宿气得破口大骂:“一点小事也办不好,真是废物!”说完率人来到寝殿,喊了两声没有回应,命令随行兵士破门而入。他们拉开床榻上的棉被,也是一个假人,用衣服包裹枕头而成。棹宿急忙命令:“快搜!”

随行的兵士将德阳宫里里外外,搜了个干净,在西偏殿的后门找到昏迷不醒的荒达、甫凡,除此之外,一无所获!棹宿扯掉荒达、甫凡嘴里的布团,审问他们昨夜值守的情况。荒达对自己的大意懊悔不迭,他心想若承认玩忽职守,必是小命不保。要知道,丢失最紧要的人质,后果是非常的严重,要想活命,就得将责任推到其他人的身上。

“说!到底怎么回事?”棹宿见他默不吭声,非常恼火。

“人......人是井察子救走的!”荒达被吓得面如土色,也就这一恐吓,突然想起井察子来。

“什么?”棹宿听到这个消息,可以说是无比震愕!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井察子趁我们检查青洛,冷不防偷袭,才落于下风!”甫凡看似慌不择言,实际上与荒达心照不宣,只拣对二人有利的事来说。

“井察子不是被关在书阁吗?怎会出现在德阳宫?”棹宿深知二人欲将自己的过错摘得干干净净,好逃避追责。

“千真万确!咱们兄弟亲眼目睹,的的确确就是井察子!”荒达信誓旦旦地保证。

“棹将军,凭他俩一面之辞,也查不出事情真相,您要不到书阁去瞧一瞧井察子到底在不在?他若是没在,这件事不就一目了然了吗?”趋直小心翼翼地提议。

棹宿对他们的禀述亦是将信将疑,按说井察子被巨链锁着,毫无逃脱机会,不应该会来德阳宫。可既然荒达、甫凡再三声明是井察子救走了勾吾夫人,他还是有必要去查看一番。想到这儿,棹宿气恼地把荒达、甫凡狠骂了一顿,随后带人前往书阁,准备搜寻井察子。

棹宿率侍卫们才拐过书阁前的宫道,就察觉出不对劲儿。两个守卫,一个不知去向,另一个靠着廊柱在睡觉。“快走!”棹宿急忙下令,飞速向书阁奔去。及至阁前,棹宿一探守卫鼻息,早已断气。

书阁的门上着大锁,棹宿命随行的侍卫用力踹撞屋门!“砰!”门锁被撞落,棹宿急忙推开屋门,只见地上粗铁链如旧,而木柱上却空无一人!棹宿上前仔细观察,发现铁链没有遭到砸砍,光滑如新;锁孔也没有撬过的痕迹,严丝合逢!刑具正常,人却逃走了,这一切看起来太不寻常!

“铁链的钥匙在谁身上?”棹宿压着怒气问。

“回将军,井察子自关押以来,钥匙一直由坎古将军保管,其他人从未经手过!”这么重要的人犯逃跑,上头肯定要追查,一旁的侍卫知道深怕自己被牵连,故而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去把坎古叫来?”棹宿恼火地命令。

“是!”趋直匆匆忙忙地往侍卫们的歇宿之处跑去。过了约摸一刻钟,侍卫气喘吁吁地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禀道:“回将军,坎古的住处,没看到人,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棹宿见他吞吞吐吐不敢言说,严厉命令:“有什么情况照实说来!”

“小的敲门喊他,没有回应,就推门进去,结果坎古将军没在屋里。可小的记得很清清楚楚,昨夜明明是巳时交班,他应该还在睡觉呀,可床榻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不像被动过!”趋直低着头忐忑不安地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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