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白易的音阙诗听书坊重新开张,人气爆棚。
不过因为上一次被人砸店的教训,韩白易让王狗焕介绍来一个靠谱的伙计兼很能打的“保安。”
书坊后屋,韩白易坐在椅子上,瞧着面前这个身子有些驼背,身穿一件灰色袍褂,脸上有一道斜夸整个面孔的刀疤,笑起来和白痴没有什么区别,口中还缺一颗门牙的男子。
韩白易怎么看都不像王狗焕口中打架生猛的人物,倒是跟戏班子里唱戏的很像。
“你会唱戏么?”韩白易明知道这个问题有点傻缺,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唱戏?”赵鼠昊眉头一挑,抬手擦了把额头上的汗,道:“狗焕和我说你这缺一个镇门的伙计,没说会唱戏的啊。”
“别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韩白易喝了口咖啡,脸上也不拘谨,“你为何叫赵鼠昊?这名字谁给你起点?”
“我奶奶姓赵,我就姓赵,不过听我奶奶说她是子鼠年捡到得我,昊是因为我想当天上的那颗太阳,最后我就叫做赵鼠昊。”
“这名字是你自己改的?”
“嗯。”
“那你奶奶给你起的什么名字?”
“赵鼠。”
嘎
韩白易口中的咖啡差点喷出来,伸出大拇指,道:“你奶奶牛逼。”
韩白易临走前扔给赵鼠昊一句话,若是再有人在书坊挑衅滋事,先揍了再说,别打死就行,不管是谁。
书坊的事情安顿好,刚回到书院,韩白易发现书院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沛文月前来了?”韩白易心里泛着嘀咕,不过他一进门便隆冬强在于众人道别,“这演的是哪一出戏?”
隆冬强瞧着一脸懵逼的韩白易,挠了挠头笑道:“我准备出去游学一段时间。”
“游学?去哪里游学?游哪门子学?你知道游学的含义么?给我滚回去。别给我寒蝉游学这两个字。”韩白易白了隆冬强一眼,其实他心里清楚,这胖子应该是心理憋屈,虽然他也是书院的东家,但是每次遇到任何事情他都不能撑在柳碧凡身前。
“白易,我真的想出去游学一段时间,你就别劝我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隆冬钱眼中闪过一丝绝无表演成分的渴望与坚毅。
韩白易知道他心里苦,人可以纨绔,但是整天纨绔也是一件十分需要毅力的事情,韩白易不知道这胖子的纨绔到底是发自内心天生的,还是有着几分自我安慰,非要让自己伪装在自己的那颗小世界中,不愿踏出一步。
韩白易侧开身子,瞧着他离开这扇大门,斟酌的一句话确是没有说出来,却是淡淡一笑不假思索地说道:“胖子,再点回来,这平安符你戴在脖子上。”
隆冬强一愣,转头看向韩白易。
“平安符?”他瞧着韩白易手中的平安符。
“你啊,纨绔惯了,出门小心点,多留点心眼。”韩白易将平安符塞进他的手中。
“冬强哥,我这手珠也送给你。”柳碧彤天真的笑容让人隆冬强有点恍惚,眼睛微红。
“哦。”隆冬强应了一声,低头拿过这两样东西。
韩白易将隆冬强送到门口,望着广阔无垠的天空,深深吸了口气,极为舒服,道:“冬强,游学就像重生,眼界开阔,阅历世态。”
“重生?”
“是啊,人重生之后,就会心境更加开阔,很多事情都能放下,思考问题也会换一个角度。”韩白易拍了拍愣在原地的隆冬强,笑容灿烂。
天色已晚,拖着疲惫的身子,韩白易一头躺在床上,望着顶棚,回想起最近一系列的事情。
期初,他的想法是最近离开书院,专心去打理接下来酒楼的事情,可是杀了一个秦浩仁,却又要对付一个沛文月,隆冬强这个胖子还他娘的游学,李富贵暗地里吃着外面好处,关键是柳涵柏也去世,这让问兰书苑处在四面楚歌,风雨飘摇。
不好办啊。
韩白易又想起总是跟在屁股后面的柳碧彤,每当想起在灵堂上低着头不吭声的样子,就让他难受一阵。
“不特么走了!”
清晨,韩白易叫来洪小宝一些人,指着后院的一处堆放破烂东西的屋子,道:“把这间屋子都给我打扫出来,不要的东西全扔掉,一点不留。”
一上午的时间,后院的这间大屋子已经收拾赶紧,韩白易又将之前屋子的陈设都搬了进去。
屋子比之前的宽敞很多,韩白易让洪小宝带着人去街上买些好吃好喝的慰劳慰劳兄弟们。
等到人都离开,韩白易从杂货间里将一张简易的弹簧床放在这间屋子里,满意道:“小歇的时候就躺在这个上面,比床舒服多了。”
这几天沛文月确是一只猫在屋子里不敢出去,他打破脑袋都没有想到与韩白易的对话竟然传进王大人的耳朵里。
“听说沛文月质疑王大人的断案能力。”
“王大人秉公执法,这可是大大的污蔑啊。”
“听说王大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这可是诽谤啊,诽谤朝廷命官,这种口无遮拦的人就应该拖进大牢里然后再咔嚓咔嚓”
“要不直接抹脖子吧”
外面的传言越来越凶,越来越邪乎,沛文月害怕这话到最后已经变了味道,从质疑到诽谤,这可是大罪。
“好你个韩白易啊,竟然被你敲了一杠!”沛文月咬着牙嘴中骂道。
一旁的管家小声道:“公子,这件事情此时可不能再拖了,诽谤朝廷命官,可是重罪啊,若是让王大人先找你,那可就麻烦了。”
“知道了,这他娘的还用你说,滚出去,别在这碍眼。”沛文月起身骂道。
房间里就剩下他一个人,污蔑,诽谤,大牢,咔嚓咔嚓,抹脖子这些令人发渗的词在他脑海里不断出现。
沛文月赶紧派人找来马县令打听王大人的动向,谁知一说起这件事情,马县令直接告诉他:“负荆请罪吧,其他的别废话了。”
沛文月一愣,深吸一口气。
马县令皱眉道:“王大人这是给你机会,若是直接派人来抓你,死罪倒是不能有,但是活罪难逃。”
“明白了。”沛文月点了点头,下午便一个人来到衙门。
“堂下何人?”王大人语气坚毅道。
“小人沛文月。”沛文月瞧着王大人冷冷地看着自己,干脆直接跪地上,“小人有罪。还请大人宽恕。”
“哦?你有何罪?”
“小人口无遮拦,在大街上在大街上说污蔑你,断案有误”沛文月瞧着王大人没有说话,其中的心思当真不敢在猜,直接硬生生地磕起头,发出几声闷响,“前几日在大街上遇到韩白易,他瞧我是书院的新东家,便出言不逊,趁机套我话,说我诽谤王大人。”
王大人眉头一挑,道:“照你这么说是韩白易错在先?”
“是!是的大人!若不是韩白易挑拨,我也不会被他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