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孔飞咬着嘴唇,从鼻孔里喷出气来,她道:“闪远点,我可不想欺负弱者。”
妨碍她拿第一。
降风“唰”的一声展开,如白孔雀开屏,尾羽是纤毫可见,开了屏的羽扇是华贵端庄,如明镜一般剔透。
这程意眼前是一张冷漠的脸。
“师姐?”
不,不是,是她。
她单手执剑,冰冷的剑尖就抵在他的眉心,比剑更冰的是她古井无波的眼,丹唇轻启,道:“回去吧,你不行。”
他只觉寒意袭来,四肢发凉。
“哟,没想到你心底最恐惧的是李师妹啊。”孔飞笑了。
程意回过神来,他嘴硬道:“不,不是。”
不是!
“好了,孔飞。”顾长琉呵住她,他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
一样的地点,一样的场景,一样打扮。
银装素裹的莨山小镇,破布挂身的李乐池。
时间就像是回到了比赛最初。
不同的是那辆华丽的马车碾压着积雪,拖出两辙长长的车轨,始于道路尽头,终于她的眼前。
乱舞的‘棉絮’小了许多。
李乐池抬头望去,就见一丰神俊朗的男子掀开车帘从里面伸出大半个身子。
一样的五官,偏生他长的不似凡间物。
道是: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万籁俱寂,风雪停滞。
李乐池屏住呼吸,怕惊扰这天上物。
玄色的大氅压在他宽阔的肩膀上,一会的功夫就落了一肩的雪。
他扫了李乐池一眼,伸手褪去他的大氅,扔给李乐池。随之落下的是他略带宠溺的话语。
“还在生我的气吗?”
李乐池诧异自己能超清看着世界,更惊诧这个人就像成人版的男主。
身体不受控制的摇一摇头。
哈?
“上来。”他道。
李乐池摇头。
那人什么也没说,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吩咐下人一句就径直进了马车,扬长而去。留下一脸懵逼的李乐池,还有一匹马。
李乐池翻身上马,动作标准规范,可不是一个新手。就任由自己的身体挥着缰绳,赶上那人的马车。
冷冷的冰雪在脸上胡乱的拍,这具身体就像是感觉不到疼楚似的稳稳当当的跟在其后。
李乐池如旁观者看着马车停在“许府”门口。门口的两个大狮子古古怪怪的。和她原先见到的一样。
那人下了马车后回头看了眼。
跟上。
走在熟悉的路上,迎面走来一位男子,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不是顾长琉是谁。
男子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与李乐池擦肩而过。
李乐池明白,这只是披着人皮的幻境罢了。
待男子走后,‘李乐池’说道:“奴帮您杀了他。”
话语间是对生命的漠视,就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啊?
这是什么剧本。
她不就是一个普通的乞丐嘛,什么时候兼职杀手了。
出家人不可妄造杀孽。
不行不行的。
“随你。”
许是风太大,他重重的咳了声,这一咳就像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咳的是满脸通红啊。
她应了声“好”。
到了夜晚,最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惨白的月牙孤零零挂在天空,铺了一地的积雪反射着冷光,凄凄惨惨戚戚。
李乐池就看着自己出了府,飞檐走壁的踩着万家灯火摸到顾府,到了那中年男人的房门外。
杀人哪有走大门的理。
她翻窗而进,这一落地就觉不对劲。
多了一个人的气息。
原来金闭的房门打开一条缝,冷风就顺着这缝隙直呼呼的往里灌着。
一人卷着风雪矮身进来。
看身形是个女人。
她轻车熟路的摸到床前,掀开层层床幔,站到床前。
被窝里的男子睡的安详。
那女的搓着手掌,像一只苍蝇进食前的动作。
李乐池解读出一句话:我开动了。
哈哈。
李乐池就趴在床顶瞧着她对‘师兄’上下其手,摸出一块红玉。
李乐池:对不起师兄,我捍卫不了你的身躯。不过这玉有点眼熟。
仔细一瞧,不正是掩息玉嘛。
李乐池:哦哦,明白了。
就见她从怀里掏出一颗药,掰开他的嘴往里塞着。‘师兄’被这粗暴的动作惊醒,睁眼一看一大活了站在他床头,欲张口呼救,被她捂着嘴,呼救之语皆化为“呜呜”,双手试图拉开她的手,一个成年男子力气却在此时比不过一个姑娘。双脚扑腾扑腾的,挣扎了一阵子就没了动作。
听着气息绵绵,是昏了过去。
李乐池:废那么多劲干嘛,直接动刀子啊!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那姑娘是达到了目的,又偷偷的退了出去。
她刀子都露出来,只消一刀就能结束那姑娘的生命。
突然间,床上的‘师兄’痛苦嘶吼。
李乐池:.........
那姑娘吓的一哆嗦,跑的是更快了,门都忘关了。
呼啸的风声与他的嘶吼在密闭的屋内徘徊,一声高过一声,是说不出的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