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一团黑气蜂拥而上,从头到尾给他盖了层黑布。黑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凄厉的惨叫声戛然而止,被这团黑气吃的干干净净,没露出一声。
世界都安静了。
床上的人以极快的功夫老去。满头黑发尽白头。
也就几息的功夫。它吃饱喝足了朝李乐池摇着‘脑袋’。
也好玩。
它就一团,连个人形都没有,跟个球似的跳来跳去。
李乐池猜测应该是说:我吃饱了,您随意。
见李乐池没理它,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从脑袋一侧化出一长条形的黑气,作势要拉她,邀请她就餐。
李乐池:不接受二手。
来回间,一点寒芒将至,李乐池闪身躲过,瞧着扎在木板上的长枪,枪头尽数没于挡板中,红缨挂在枪头下熠熠生辉。
这心里是咯噔一下,心道:风紧,扯呼!
有这意识,可身体不听使唤。
僵在床顶,保持原有姿势蹲在那给人当活把子。
前头是一屏风,月光洒在窗户上,如墨般渗透进来,照的房内亮堂,依稀可见家具的轮廓。
月光就透过大开的房门笔直的爬了进来,泄了一屏的银光。
屏风上绣着傲梅临霜图,其中一朵被扎了个窟窿。那长枪就是从这窜进来的。
又冷又清,如流水般的月光就顺着泄了进来,碎玉洒在床幔上,又偷偷的为那人盖了块月光织成的白布。
“你不是不掺和我的事吗?”她看着投在屏风上属于那个人的影子,戏笑道。
清列如冰泉的嗓音听的屏风后面的江玉卿一愣,越过屏风一瞧。
一人一身黑衣化在夜色中,蒙的严严实实,一双眼露在外,清眸中渗着寒意比月光凉,比冰雪冷。像黑夜里猎食的野狼。
她就蹲在床顶上,长枪扎在她的身边。
心道:李师妹?不像她啊。
转念一想:也可能真是李师妹。
想开口问候,嘴巴就似用胶水粘起来一般,硬是张不开口。好不容易开了,只听自己道:“你也不是嘛。”
话语间是说不出的眷恋与熟悉,似像阔别多年的情侣。
李乐池:脑子不在状态了,放弃思考我。
没认出江玉卿,就觉的脸熟。
俩人谁也没说话。
“你还好吗?”
“.........”
“.........”
俩人干干巴巴的聊着,听的李乐池尴尬症犯了。
也没聊多久,床上那尸体还热乎着呢。
依据他们的对话加上一个作者最后的尊严:脑洞,还有系统的小小帮助,李乐池勉强理顺这其中的故事。
这俩人是某个山头的师兄妹,打小在一起长大,感情深,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不过份。
一日下山历练,师妹遇到个好看的小哥哥,就是许府的小少爷,爱的是一发不可收拾,一句:我不爱你了!就抛弃曾经爱过的师兄,历经磨难与少爷在一起了,连入府为婢都可以。
李乐池:唉,爱情使人卑微。
偏生那人是个短命的,这师妹魔怔了,爱情使她面目全非,无意间看到镇长,也就是她心上人的爹,与魔修交易的全过程,得知,原来那少爷是被他爹偷了精气,才落的个短命的命。
世界观崩塌。
李乐池:天,这都是什么剧本!
师妹是个狼灭,大胆于魔修交易,那魔修告诉她一个法子:偷别人的寿命续命。
悄悄干了几票,被少爷知道了。那少爷也不是好东西,假意劝阻,引导师妹找到这床上之人,截了他老爹的胡。这少爷竟是知道自家老爹做的畜生事,奈何能力有限,只能忍辱负重。
李乐池:凭借我九年书龄,大胆假设,这师妹会坠入爱河也是少爷使的计。
床上那人就是这可怜人。听说这人少年时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一老道人,那老道人感谢他,送了他一百年的寿命,四十八了,还是年轻的模样,半分没变过。
可不就被盯上了嘛!
师兄是深爱着师妹,不愿看师妹为爱痴狂,更不想与师妹成为敌人,他选择眼不见为净。
李乐池:啊,不好评价。
许是良心过不去,就送出一块掩息玉,替他遮掩气息,保这人一命。
她今天突然在许府见到了,就起了杀心。一点一点偷还是太慢了!干脆一劳永逸。
李乐池:也是这人倒霉,许府一游怕也是被设计的吧。
巧的是这块玉被这人的儿子知道了,与这老爷房中的一小婢女厮混间泄了消息。
仙人所赠之物岂非凡物!
这婢女就动了心思,偷。
李乐池:额,大型古装伦理家庭剧啊。
掩息玉一有动静师兄就赶了过来,本来就歇在客房里。传闻两人是夜夜笙歌,关系挺好。
嗯,也就发生今晚这事了。
至于李乐池为什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别问,问就是作者特权。
上一秒刚争取的。
哈哈哈。
人虽然不是她杀的,但结果是一样的。
她收起淬了魔气的小刀,跳下床顶,经过顾长琉身边时,说了一句:“我的事你别管。”便出了门。
江玉卿是懵的很,他什么没搞明白,心道:这人到底是不是李师妹啊?
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