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六章(1 / 1)鲤fairy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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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夜,佳人再会时。”

九方锦捏着字条看向笑吟吟地站在他房中的李长今:“不瞒你说,爷平时很早睡的。”

李长今一本正经道:“世子愿意为了见阿九都愿意割舍休息的时间,这份心令阿九感动至深,只好以身相许。”

九方锦挑了挑眉:“阿九?”

“我的乳名,世子以后都可以这样叫,显的亲切。”李长今笑弯了眼,走到他对面坐下。

上次见这位爷还是在书房,今日却直接进了卧房,房中干净整洁,想来他是个爱干净的,并没有很多多余的东西,只墙上有一副正常的字画,窗边养了盆绿萝,绿的暗沉不说,叶边儿还有些发黄。

“那盆草是元子修送的,我不喜这些,连花都不会开,扔了他又不高兴,麻烦的很。”瞧见她的目光在那破草上停留,九方锦皱了皱眉淡淡道。

李长今听他说完顿了顿:“看来世子还是在意太子殿下的,也是有些许在意阿九的。”

九方锦嗤笑一声:“李姑娘下回喝酒要多吃点菜,这样才不容易醉。”

“若是一点都不在意,世子其实早就可以把这绿萝丢掉,也不需要跟我解释这么多。”

九方锦的眸中一沉,看不清他的情绪,面无表情道:“元子修是太子,我不能得罪他,依你那天所言,你也确实是个成亲的良择,我也不过是在保持我们之间的关系,仅此而已,李姑娘还是少自作多情的好。”

自作多情吗?李长今不以为然地笑笑,其实九方锦在不在意她无关紧要,他能这样想对她而言是好事,若是再多纠缠怕是会引他不快。

“今年的春狩我会去。”

九方锦又恢复成那副闲散慵懒地模样,起身走到窗前,手指揪着绿萝发黄的叶尾清淡开口:“春狩时别跟爷搭话。”

“世子放心,阿九不会给世子惹麻烦的。”李长今点头。

九方锦又是一声嗤笑:“你惹的麻烦还不够多吗?”

“那就辛苦世子了。”

“这几日你都莫要来寻我,就算来了我也是不会见的。”摘下一片叶子在手中把玩,他似是漫不经心道。

李长今愣了愣,随即想到他说的是这几日又不是往后,许是有什么原由,她也不询问,只是笑了笑应道:“那我今夜就留的久些,世子若是累了可以先睡。”

九方锦:“……”他可不敢先睡。

李长今说是晚些走,竟也真的在他房中一直待到了五更,九方锦拿着本书陪她耗,沐影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提醒,李长今装作依依不舍地又看了那人一眼才跟着沐影离去。

“主子,六皇子那边传来消息,杜相已倒,二皇子应该马上就会派人来元昭,请您多加小心。”寒影待李长今走后才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九方锦推开窗户,看着天边半隐着的白月,没什么情绪地应了一声。

寒影想了想又问:“五日后的春狩是刺杀您的最好时机,需不需要属下派些人手保护您的安危?”

“愚蠢。”九方锦嗤笑一声,那笑中夹杂着冷意叫人不寒而栗:“九方显那窝囊废派来的人能有几分真本事,你们若是去了谁去跟他报信?”

他就是要让九方显觉得他活着只是侥幸,让他无知地一步步走向灭亡。

傅婵诗到栖妗苑的时候,大门进锁,她敲喊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见月牙出来开门。

“姑娘昨夜睡的晚,方才被你给吵醒了,发了好大的火呢,先生下次还是晚些来吧。”不等傅婵诗发火,月牙先皱着眉不满道。

傅婵诗被她着一通说道的怒火更盛:“我以前教大姑娘的东西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哪家姑娘是睡到日上三竿还不起的?”

“我昨夜有事儿,起的晚了些,我也没听过哪家请的先生如此无礼,竟与那些市井泼妇一般。”李长今从房中走出,只穿了件素白的薄裙,连头发都没挽起,如墨青丝披在身后,眉眼间都是疲态,看着有几分孱弱的味道。

“你居然辱骂师长,大姑娘是不把我这个先生放在眼里了?”

李长今闻言轻笑出声,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先生不过是个读过几本书的寒门女子,而我是堂堂户部侍郎家的嫡长女,先生不问缘由的就责备我,我也不过是把眼中先生的模样说出来,怎么就成辱骂师长了?再者,就算我辱骂师长,也是先生您教的好。”

“你!”傅婵诗怒极,元昭的女先生少之又少,所以很受士族的尊重,就连李洪和柳氏都要给她三分薄面,李长今从前也是对她恭恭敬敬的,自打她进了李府当先生何时受过这种屈辱?

“先生是觉得我说的不对?”

傅婵诗狠声道:“女子无才便是德,你这般伶牙俐齿,将来嫁不嫁的出去都是问题!”

李长今闻言二话不说抬手便甩了她一巴掌,收起脸上的笑意,刹那间周身冷的如寒冬腊月:“月牙,傅先生出言不逊,辱骂大姑娘,马上派人把她擒住扔出去。”

“你个小贱蹄子还敢打我?!”

傅婵诗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李长今,往日挂在嘴边的礼义廉耻被这一联通的挫败冲的一点儿不剩,李长今这一巴掌没用多少力,她猛的扑了过去扯李长今的头发,李长今忍着痛意任她撒泼,只在她想划她脸时把她的手拍开,待福叔带着人敢到时就只见那傅婵诗像疯了般殴打李长今,李长今被打的衣服皱了头发乱了,眼泪汪汪的好不可怜。

“快!快去把傅先生拉开,把老爷叫过来!”福叔急忙招呼身后的人,李长今也在这时一把甩开傅婵诗,急忙躲到福叔身后去。

“姑娘您伤着哪里没?”月牙也急了,凑过去问她。

李长今掀起了一只手的袖子,白嫩的手臂上青了一小块,她抿了抿唇:“疼。”

福叔看那淤青也倒抽了一口凉气,看来这傅婵诗是不论如何都保不住了。

李洪来的时候,傅婵诗也冷静了下来,依旧是愤愤地看着李长今,在她的认知里这厮只是个不受宠又说不上话的,这嫡女的身份也随时会被李长眉取代,柳氏会保住她的,李洪也会,但见来人愤然的神色,她突然有些害怕了。

“爹爹可要为女儿做主啊。”李长今捂着胳膊向李洪哭诉,李洪见她面上只有泪水,怒气才稍稍淡了些。

李长今可是要参加春狩的,若是伤了脸丢的可就是他李洪的面子了。

“怎么回事?”李洪看向傅婵诗冷声问。

“大姑娘今日平白晾了我一炷香,衣冠不整地出来就罢了,还出言顶撞师长,我不过说了她两句,她还敢打我!”傅婵诗理直气壮道。

“爹爹莫要听傅先生胡说,女儿昨日为了给我那未出生的弟弟妹妹做衣服一直到五更天才睡,今日起的晚了些,总也不好衣冠不整的见先生,穿好了衣服就匆匆迎先生进来了,可谁知先生一进来就羞辱了我一通,女儿不过反驳了两句,先生就好似疯了般……”

说着,李长今咬着唇瓣低下了头,一副极力隐忍的模样,她的疲惫就差写脸上了,发丝凌乱显然是被人揪扯过,反观傅婵诗那盛气凌人的样,哪里像被人打过的,李长今打过李长眉,李长眉的脸可是肿了三天才好,思及此,李洪心中已然有了定数。

“来人,把傅先生扔出李府!”李洪当机立断道。

傅婵诗挣扎着还想辩驳,李洪却没有再听,只对李长今温柔道:“你弟弟出世还早,可别再熬坏了眼睛,给手臂上擦了药就去再睡会儿,春狩那天才好给我李府争脸。”

李长今心中冷笑,李府的女眷往日里在京中存在感甚微,妾室掌中馈也是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只她这几天的动作让李洪吃了舆论的甜头,让她去露一露好日后卖个好价钱。

“诺。”李长今垂着头端庄一礼,面上除了委屈就只剩顺从,叫李洪越看越满意。

李长今顿了顿又道:“还请爹爹再去寻个靠谱的先生来,最好是挑个知根知底的,不能再出个傅先生让别人笑话了……”

李洪摆了摆手:“依你。”

待李洪和福叔几个走后,院中又只剩下李长今和月牙,伍仁从偏房里跑了出来:“今姐姐受伤了?”

“无碍。”李长今捞起袖子看了眼那淤青,眸色暗了暗,毫不在意的放下袖子转头对月牙道:“劳烦月牙去跟着那傅婵诗,把她带到游清湖旁的假山洞里等我,若是不依就绑过去,这回我带伍仁去见见世面。”

月牙点点头,跟了李长今这么些天,她一直在努力学习经商之道,也隐约知道李长今叫那傅婵诗是想要干嘛,只是不再讶异,反而觉得理所当然,好像她就应该如此。

月牙从怀里掏出两个药瓶:“红瓶子是我新做出来的毒药,可以将人毒哑,我想姑娘可能用得到,白瓶子的是金疮药,伍仁一会儿帮着姑娘涂在手臂上。”

伍仁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两个瓶子,月牙一个翻身就出了这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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