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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内沈然然靠在床榻上,闭着眼睛,都说心静自然凉,她心越平静身体里的疼痛好像就会因为她的冷静,而显得不那么疼。

心越静,闭上眼睛,她就能感受到身体里的那条蛊虫一点一点的蚕食着她的血肉,兑换着她原本的鲜血从身体的这一处蠕动到另一处。

真疼啊。

在这里的沈然然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白玉蛊不能见光,见光就会停止生长。为培育白玉蛊厢房内的窗子都被盖上了厚纱,里面盖上一层黑色厚纱外面再用木板封住把阳光彻底挡在了外面。

沈然然的世界是一片漆黑的,她已经有四年没有见过阳光也没有见过其他的人了。

除了段玉衡。

想到段玉衡,沈然然手臂微动手腕遮住眼睛,长长的袖袍随着她的动作轻盖住了她的脸让人看不到她的表情。

“吱吱。”

一只毛绒绒的小爪子试探的轻轻抓了抓深然然的脚腕,细软的毛触到皮肤上让人感觉有点痒这让沈然然把腿收进长裙中。

软榻凹陷,白绒绒的小雪团子竖着两只大兽耳踩进榻上一小步一小步的往沈然然的方向踏去,走到她的颈边小心的蹭了蹭发出委屈的呼呼声。

对于沈然然来说,厢房内的环境一点都不好,她这些年如一日的待在这里精神没失常情绪没崩溃就已经她的心理强大的证明了,与其这样活着还不如一死来得痛快,来得爽快。

沈然然也曾想一了百了,可这厢房内没有一处有棱角坚硬的地方可以给她撞,床是软塌,墙上糊了西境太湖底的特殊建材,手一按下去墙面就凹进去,松手就突出来。

她尝试过撞墙,很用力的去撞墙,然而她把脑袋都撞进墙里埋进去了都没能死成,沈然然脑袋没事儿额头上一点淤青的都没有,墙却凹进去一大块,沈然然把头从墙里抽出来看见那洞用手摁了摁,还能摁进去,她都不知这墙糊了几层太湖青泥。

撞墙不行,撞地也不行,地上也有一层太湖青泥,除了青泥还铺有厚厚的兽皮。

初开始沈然然尝试了所有能自杀的物品,折腾了半年把自己折腾的成皮包骨头憔悴无比都没能把自己作去见阎罗王。

那之后,段玉衡基本上是把这厢房能自残的物品东西都部都改建更换了一番。

没办法她就只能不吃饭绝食了,然而她绝食,段玉衡就摆上一大桌色香味俱全,香的要命的食物在旁边自己吃,她就在坐在边上,眼神望别处,或者干脆闭眼睛。

再香她也能忍着,段玉衡无法只能放下筷子,软的不行来硬得,扣住她的下颚一勺子,一勺子的喂她吃。

“唉……”

沈然然叹了口气。

手摸上贴在颈边蹭得正欢的白毛团子,她摸了两把,然后把它提了起来轻抛到距离软塌的二米开外。

“离我远点。”她如此说道。

“吱吱,吱吱。”白毛团子两只大耳朵都垂了下来,委屈又丧气的吱吱道。

“不要上我的榻。”

段玉衡是个智多近妖的妖精,他养的小东西也聪明的很,跟动物成精了似得像是能听得懂人话,这是沈然然闲来无事逗白团子逗出来的经验。

自残不成功沈然然就消停了下来,白玉蛊一旦养成就是她的死期,不能早死晚死也是一样,就是可惜了她晚死要就便宜段玉衡的老相好,想以前她沈然然过得多快活。

有吃有穿不差钱家里面也没什么三姑六姨爹爹也只有娘亲一人,两人恩爱无比,这样的家庭下她过得十分潇洒。

日常生活就是斗鸡摸鱼,到处玩。

直到倒霉遇见了出门找药引的段玉衡。

倒霉遇上也就算了,她还赶着往上送,觉得他就是她要相伴余生的人,没父没母没关系,她会照顾他往后他们两人相依为命便好,她会对他好以后他们就是一家人。

谁知道都是假的,平时相处沈然然大胆表达好感,段玉衡虽然冷了一点但也没有拒绝,有时候沈然然给他做好吃的请他吃,他也会回礼。

一来二去的相处中,她还以为她打动了段玉衡。

谁知啊……他向沈家提亲订下婚约,娶了她带回西境是一步一算计,都是有备而来。

白毛团子是段玉衡在换了厢房内所有物件后送来的,她以前从未在他身边见过这白毛团子,但这白团子对段玉衡很是亲厚在它身上沈然然甚至能看见着段玉衡的影子,都说动物养久了,就会物似主人形想来能和他如此之像,段玉衡应该是养了很久的。

好不容易来了不是段玉衡的活物,当时沈然然眼睛都亮了起来,她抱起抬起白团子的爪子看了看,摸了摸白团子缩在毛里的尖锐指甲很是满意,在看了看白团子嘴里的尖牙,非常满意。

死法都想好了,可惜,白团子成精了似的。

一但察觉到她有自残的念头,就躲得远远的弯弓起身子对她生气的呼噜噜。

然后,它的大家长就会过来找她,然后两人谁都不说话的待上一天。

空寂的房间内夜明珠在角落亮着微弱的光,远处传来了配饰晃动的响声,由远至近。

沈然然拉起薄被把自己给罩了起来,响声在软塌前停了下来,段玉衡看着榻上鼓起的包,把新买来的一堆小话本和杂谈类的书放在一旁然后弯起身来盘坐软榻一边。

墨玉般的长发落在雪白的兽皮上,发顶戴有银色的饰品,小银片垂落在耳边,萤色的夜明珠发出的光照出他的貌若天神的脸,段玉衡端正的坐着双手放于膝上。

瞧见了自家大家长,小兽呼呼的歪着头走到他的腿边,然后跳了上去趴在了段玉衡的膝上,段玉衡低头手摸上小兽的耳朵往它的身后摸去。

毛茸茸的手感很好。

她为什么不喜欢呢?

被子里实在太憋了,沈然然揭开薄被立起身子,一眼就看见了在旁边坐着的段玉衡。

“什么时候让我死。”她直白的对着他问道。

最近疼得越发厉害了,沈然然想着这白玉蛊这麽久了也该是时候成熟了。

段玉衡眼神往下,因为位置原因,他居高临下看着她,睫毛掩盖住眸底的暗色,他伸手揽住了沈然然的腰把她揽进怀里,安慰的用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随着他的动作,银饰叮当作响。

“唉……,我说段玉衡,我现在什么都不求,就求能死得痛快。”

“你能不能成全我。”

“白玉蛊真得痛,长痛不如短痛,你都能练出把踏阎罗殿只差一口气的我给拉回来的蛊,能不能改良下白玉蛊,让它长快点?”

“它就不能催熟吗?”

沈然然双手抵住段玉衡的肩膀,把他推开,道。

“还有,你有老相好就不要对别的女子动手动脚的。”

“你们西境有什么习惯不要用在我们中原人身上,我们这地有句话,叫男女授受不亲。”

“不要碰我。”

说着她拿起薄被把自己裹成一个团,只留脑袋在外面。

“你全身上下我都碰过。”

被拒绝过许多次的段玉衡平静的纠正道。

“我说过很多次了。”

等了一会儿,沈然然没有从被子中出来,坐着的段玉衡便动了身子。

“该洗漱了。”

他握住沈然然捏进薄被的手,把薄被拉开,从中抱出她。

沈然然已经是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了,说了这麽多话也没见说通,也就没力气开口了。

她丧气的垂着头,任由摆布。

现在的她就是被养着的一个器皿,被关进这座厢房时就没有人权可言了,段玉衡是个养蛊的高手沈然然尝试与他争斗过,结果是武功被封,说是被封实则是被废了,要是用精确的话来形容自己,沈然然觉得自己就是个任人摆布的破布娃娃。

区别只在于与市场上买的破布娃娃不同,她是个活的。

不过也,仅此而已。

厢房呈十字形,该有的房间它都有,洗漱的地方在左边一间,本来沈然然能自己洗漱的但自从她试图用水淹死自己后就没进这间房的资格了。

自己的洗漱问题,便被段玉衡承包了。

段玉衡把手伸进浴桶中试了试水温,温度适中,便把沈然然的散发盘起插了根簪子固定住,散了她的衣物把她抱入桶中,木桶中的温水是褐色的里面掺有很多药材水雾缭绕,味道却并不刺鼻,众多药材混合出的是一股淡淡的道不明的香味。

冰冷的身子入了浴桶中,用许多珍贵药材熬成的药浴,效果很好,沈然然她人才进去一会儿身体就暖了几个度,泡一会儿身体也明显没有原来那样疼痛了。

这是沈然然唯一能感觉轻松的事情,她的头轻靠在浴桶边缘闭着眼睛,精神放松下来。

白玉蛊在身,开始还好,可随着它的成长越来越痛,沈然然难睡一好觉就算很困昏睡过去,半夜也会被疼起来。

洗漱,泡药是她唯一能睡好一点的时候,在这个时候沈然然会格外珍惜用这段时间睡会儿觉,到现在已经能做到入浴即睡了。

这座厢房就是一座囚室,西境高手众多擅用蛊者不少有名号的沈然然也知道不少,唯独段玉衡名声不显,但就凭他那把她差点成功见阎罗能和阎罗抢人的蛊术,绝对只高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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