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墨河鸣枪(1 / 1)碧萧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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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过去之前,田晴川记得,他们在一条叫墨水河的天生桥执行任务,抓捕国际毒枭翻江龙。墨水河位于渝黔交界的万峰山白虎岭与尖咀岭交界的峡谷里。这条河曾经在交通不发达的时候,是渝黔交界处的水运输路线,可直通湘境的沅水。当时,缉毒队里的任务是把毒枭翻江龙围堵在这条河的天生桥抓捕。如果对方顽命反抗,就狙杀在天生桥。可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翻江龙在追捕之中,确实进入了天生桥,可他却消失在了天生桥。当时夜黑,桥的两端均被警察围堵。翻江龙进入天生桥的风雨长廊后,就安静了下来。

黑夜之中,一驾无人机飞了起来。可是刚刚飞到桥的空,就被“卟”的一下击落下来。对方在对面山的制高点居然埋伏得有狙击手。

湘境警察迅速作出战略调整,派一部队警察继续围堵;派另一部队警察向制高点进行包抄和反击。

程队长便派警察向风雨廊桥喊话,可喊了半天的话后,风雨长廊里一片寂静,半点声响也没有。田晴川和王岳阳的任务就是守着风雨廊桥的出口,只要翻江龙一露头,就一远程击倒,如能不伤性命那是最好不过,面还想利用翻江龙这条小鱼钓出背后的大鱼。

在这静默之中,和田晴川一同潜伏在山的王岳阳用望眼镜观察着前方的情况。她告诉田晴川,这样的静默,似乎有点不对,你看桥下。田晴川把瞄准镜微微转到桥侧。在瞄准镜里,她发现了一条细长的黑线。因他们隐藏的位置较高,能看到桥的一部分侧面。

“报告。”

“讲。”

“翻江龙想利用桥下的河道逃生。”

在田晴川说话之时,一条黑影已经从黑线一晃而下。田晴川瞄准黑线,欲姿待发:“已有人顺索下河,请求行动。”

隔了两秒,耳咪里传来程队果断的命令:“行动。”

田晴川在那个“动”字音落的瞬间,扣动扳机。

“怦——啊——嗵——”一连串尖锐的响声,打破了夜空的寂静。有人中了枪,掉落进桥下面的墨水河里了。顿时,桥桥外,枪声四起……

那一场混战,枪占范围也从桥的两端逼近了天生桥的风雨长廊。

不时听到落水的声音传来。枪战持续了十几分钟后,风雨长廊里的枪声突然停了下来。警队再次向桥喊话:“请桥的人听着,你们是跑不了的,放弃抵抗,主动投降……”。话还没有喊完,桥突然飘来一股焦糊味,升起了一股青烟,接着一团熊熊火光从木窗格里窜了出来。

“不好,翻江龙放火烧桥。”程队一声惊呼。副队长周前知道他惊什么,这座风雨长廊,具有几百年的历史,是一座具有时代意义的典型建筑,此前他们向级提出在天生桥围捕翻江龙时,级也考虑到这一点。可是程队再三拍胸保证说:“如果翻江龙真的负隅顽抗,死不投降,就动用狙击手,击毙。”

只是让程队想不到的是,翻江龙自从进入长生桥后,便再也没有露过头。

此刻放火,无疑是自断后路。

一看到火光窜起,田晴川叫了声:“不好。”

程队下了攻进风雨廊桥的命令。想不到桥里毫无抵挡。只有几个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毒犯,被几个警察前,迅速制伏,带下风雨桥。余下的警察迅速扑火。这座桥如果真的烧起来了,只怕程队的职位也不保了。

所幸的是,火热窜起并不高,而风势不大。经过一翻扑救后,很快控制了火势。

程队清理着桥的尸体,发现并没有翻江龙的尸体。他沿着桥走到中间时,发现桥底已经被翻江龙打了一个洞,一条铁索绑在桥柱,显然,刚才翻江龙已经顺着这条铁索下了河。沿着河道逃逸了。

“妈的,这个翻江龙,太狡猾了。”程队拍着自己的脑门,懊恼地骂道。

“请各小组注意,翻江龙已经利用铁索下了河,顺河道逃逸。二三组下河道搜索。”

“收到。”两队警察答应一声,从车取来绳索,绑在桥,顺绳而下。

“怦”一声响,刚刚滑下身子的一名警察痛叫一声,从桥摔了下去,幸得身后的警察反应迅速,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急问道:“怎么啦?”

“请注……意……桥下有……敌……”话未说完,头一歪,已没了知觉。

田晴川和王岳阳迅速调整潜伏的位置,可是下面的河道完全被桥所遮挡,林野又极茂密。连续换了几个位置,都无法看清下面的情况。

“河道位置隐藏,无法看清。”王岳阳报告道。

田晴川道:“请求切换战场,从桥下去太过危险,2小组的位置过去一百米,有一沟涧,可顺涧而下,侦察敌情。”

此时警队已经把牺牲的同志抬到了桥头。这桥两头悬崖峭壁,如刀削斧砍般。而桥的绳索,无疑是翻江龙故意设计,以逸待劳的。在此严峻的情况下,程队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了,略一思考,便同意了2小组的请求。

得到同意后,田晴川和王岳阳把狙击枪往身一挂,猫腰穿过林野,向沟涧摸去。沟涧里的泉水哗哗地流着,泉水冰冷刺骨,两人顺着泉水向下潜行。泉水从一道高十几米的崖流下,击打在下面的岩石,发出啪啪的响声,激得水花四溅。

王岳阳把腰间的绳子取下,往下面一扔,另一端拴在一棵较粗的树杆,身子一弓,顺着绳子滑了出去。田晴川也依势而下。

泉水的入口处,就是墨水河。两人从泉水里轻轻悄悄了林子,四下静静悄悄的。出了林子,便是一片茂密的芦苇林。两人在林中不敢冒然露头,只探出一个脑袋往前望去。只见在岸边的芦苇丛里,杂乱地停放着几只小木船,有一只木船在水轻轻地飘荡着,一只木船的一半还隐藏在芦苇丛里,两条黑影倒在船舷的两边,随着河水起伏着。

静静观察了一下,四下毫无动静。

田晴川和王岳阳互相交换一个眼神,王岳阳点了点头。田晴川从林中一跃而下,几步窜到芦苇里面,静听了一下,四下仍然无声。她向后做了一个动作,王岳阳也轻捷地窜了过来。

两人静静地观察了一阵,王岳阳突然向芦苇里一指,旁边的芦苇里居然还停了几只小船。看来翻江龙原本就是想从这里撤离的。难怪前几次抓不住他,原来他是利用这条已经荒弃的水路逃生的。

“坏了。”田晴川叫了一声。

“怎么啦?”

“你看那两个位置,显然是被船压过,可是现在船的数量不对。”

“你是说翻江龙架船逃跑了?”

“极有可能。”

王岳阳惊道:“那怎么办?”

两人正说话间,田晴川突然发现远处的水面有什么东西一起一伏,伸手一指:“看,那是什么?”

“好像是船。”

“翻江龙想架船逃跑。”

田晴川马向程队报告道:“报告,河边发现五只小船,两具毒犯的尸体,远处的水面似乎有船,怀疑是翻江龙架船逃逸,2小组请求追击。”

正在面等待她们信息的程队马回道:“提高警惕,立即追击,派3小组增援,4小组到下游拦截。”

“收到。”

田晴川和王岳阳互相点了点头,从芦苇丛里猫腰互相掩护着钻了出来,了那只飘在水的小船。王岳阳拿起木桨,把小船划动起来。田晴川持枪警戒地站在船,一双眼睛,一双耳朵,捕捉着夜里一点点动静。

小船从芦苇里被毒犯拖出来时,似乎挂断了好多芦苇,有一些断裂的芦苇杆,还挂在船头。田晴川看了一眼那几枝苇杆,心里微微地疑惑了一下。

可是令两人奇怪的是,当两人累得满身大汗追前面的小船时,却见水面的小船并不急着前行,而是放任在水中,慢慢悠悠地飘着。船居然没有人。

“这是怎么回事?没人。”王岳阳惊叫道。

田晴川皱起了眉头,慢慢蹲了下去,这是她遇到事情时,喜欢的一个思考方式。

突然,田晴川眼睛一睁,叫道:“快,把船往回划。”

“这,这是为什么啊?”王岳阳有些不理解。

“你别问,只管往回划。”

王岳阳猜她肯定发现了些什么,当下急忙拨转船头,往回划。划了不到十米远,田晴川眼睛盯着船尾的一根苇杆慢慢地站了起来,叫一声:“好狡猾的翻江龙。”原来,她发现船尾的几只苇杆有点怪异,因为有一只总是竖着插在水中,哪有苇杆遇水而能竖着的?当她叫王岳阳把船往回划的时候,她发现那苇杆居然变了方向,慢慢向旁边飘荡在水面的空船移去,这是什么逻辑?

“怦、怦、怦”对着苇杆移动的方向,田晴川一连向水中射击了好几枪。

王岳阳跪在船头,一个利落的转身,也把枪口对准了身后的水面。

不远处的水面,突然冒起了一个黑影。有一团黑黑的液体在周围散开。

“死了?”

“不知道,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王岳阳把船移了过去,用船浆向那人捅了捅,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显然刚才被田晴川射出的子弹所击中。田晴川伸出一只手去,抓住了那人的衣服,把他往船边拖过来,想查看是否是翻江龙。

突感手腕一紧,一股大力把她从船整个拖进了水中,而小船也差点儿翻了过来,身后的王岳阳大叫一声:“小心——。”

乍一入水的田晴川猛地抬起手中的枪,却不想,手腕一痛,枪已脱手。还没有回过神来,一只手掐往了她的脖子,往把往水中用力一摁,摁进了水中,与此同时,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在水中正正对着她的脑袋。

田晴川不能呼吸,在水中拼命挣扎,胀得脸红脖子粗,直到差点窒息,才被一只手提出了水面。

脸红脖子粗的猛烈地咳呛一阵后,田晴川才缓过劲来,只见眼前一张血糊糊的脸,一道斜斜的疤痕触目惊心,露出一个冷的笑容,正眼神凌厉地望着她。不正是那传说中的翻江龙,又是谁?

翻江龙将她的脑袋挡在自己的脑袋前,冷冷说:“叫你的同伴放下枪,否则,我一枪毙了你。”

“翻江龙,你跑不掉的。”田晴川心下虽然大骇,可却并不慌张,咳喘叫。

王岳阳持枪对着向前,怒吼:“翻江龙,你住手……”

“放下枪,否则我立即——马——爆了她的头。”翻江龙更冷更凶残的吼道。

“不……”田晴川刚说出一个字,脑袋就被枪猛地顶了一下,痛得差点晕过去。

“你不要伤害她。”与此同时,王岳阳手中的枪,卟地一声掉在了船。

“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的,我还指望她送我出境呢!”翻江龙一声冷笑,他很满意来的是一个女人,这样更容易控制,况且这女人背还背着一支他此时最为需要的大狙,这无疑是雪中送炭,转向田晴川道:“好一个聪明的丫头,我躲在船下,都瞒不过你。哼哼!你们忘了大爷叫翻江龙,到了河里,就是我的天下。”翻江龙此时把田晴川时不时往水里一摁,枪口抵在她的脑袋:“小姑娘,送我一程吧!我知道,只要你在我手,你们程队什么条件都会答应我的,我的要求不多,只要给我备装满油的车、备粮……”

田晴川被他用手掐着脖子,用枪狠狠抵着脑袋,想到此行牺牲的同志,想到了死在他手中的父亲,心想:今日就算拼着同归于尽,也定然不能让他再溜走。

翻江龙对王岳阳冷叫道:“你可不要动哦,一动,我就打死她。”一边拖着田晴川往另一只船旁靠去。

到了小船旁,田晴川猜忖翻江龙肯定会先把她打晕,然后再把她丢船去,否则只要自己一船,必会趁机反击。

果然,翻江龙观察了一下,手中的枪果断抬起,对着她的脑袋就砸。就在翻江龙手臂抬起的瞬间,田晴川猛地吸了一口气,手肘反撞对方腋下,身子猛地往水里一沉,挣脱翻江龙的手指,手迅速往皮靴里一摸,匕首以一个旋转的姿势到手,抬臂,转身,向翻江龙刺去……却不想,翻江龙比她还快,像一尾鱼一般,在水里突然消失了。正当她在水下四处寻找之时,只觉得一股大力往胸口袭来,胸口一闷,眼前一黑,身子迅速向水底深处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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