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少侠,你退下吧,灭绝师太剑法狠辣,又仗着神兵之利,绝非你能对付的。”杨逍见好就收,此刻张无忌替明教败了许多高手,再加上张无忌于他有护女之恩,他不忍见张无忌亡命剑下,遂说道。
“是啊,是啊,曾少侠,你下来吧。”那五行旗教众又说道,还同时骂向灭绝师太,甚么“老尼姑”“死贼尼”难听得话一股脑倒出,又惹来各大派的骂声,场面喧闹嘈杂。
倚天剑无坚不摧,张无忌亲眼见过,思之不寒而栗,心中可真没了主意。而又听见杨逍之语,他顿时面色一肃,铿锵说道:“杨逍先生,灭绝师太,我此举并非相助明教,只要我不死,不会坐视明教残害六大派,亦不会允许六大派屠杀明教中人,就绝不会眼睁睁见着两派打起来,让成昆的阴谋得逞。”
张无忌此举,还有替他义父金毛狮王谢逊赎罪之心,当年谢逊便搅得江湖腥风血雨,得罪了六大派,此次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一事,多是由于谢逊滥杀无辜造成,多造成一分杀孽,谢逊便多一分罪恶。
“你们双方如果真要杀死对方,那么便先来打死我吧。”张无忌心中无所畏惧,挺胸昂首、正义凛然说道。
“好。”灭绝师太冷眸一凝,长剑当身,冷声说道:“你要使什么兵刃,难道自负实力强横,要空手与我对敌?”
张无忌面色犹豫,他并不想与峨眉灭绝师太为敌,再者灭绝手上倚天剑凌厉锋芒、实在难当,他也没有信心。
殷天正从一名弟子包裹取出一口长剑,剑身轻灵如镜,锋利胜雪,殷天正将长剑携着剑鞘一掷,大喝一声:“曾少侠,接剑。”
张无忌听见,身子一跳,一起一落,左手稳稳抓住长剑。
而峨眉灭绝师太见他有了兵器,猛然见厉声一喝,如风如火、如雷如电,不可思议抢身攻来,张无忌闪身一躲,避其锋芒,两人战斗起来。
两人战斗如火如荼,场外一众人见张无忌险象迭生,不由暗暗心惊,周芷若更是柳眉紧蹙,愁眉不展,又担心师父败了失了威名,又怕师父赢了伤了张无忌。
赵敏在一旁瞧着,小脸上满是吃惊问道:“小羡子,张无忌怎么这么厉害,先打败昆仑派掌门,又败了诸派门人,现在更是与灭绝师太战斗数个回合,我瞧来若不是凭着倚天剑,灭绝师太不一定是张无忌对手呢。”
吭哧一声,刀剑相拚之时,张无忌手中白虹剑应声而断,只剩下一截了,张无忌更是忧心,连这般江湖有名的利器也挡不住倚天剑,难道真只有义父手中的屠龙刀,才能与倚天剑拚个高下么?
吴羡也点点头,张无忌身怀九阳真经与乾坤大挪移两大神功,一身功力不容小觑,已罕有敌手。
吴羡沉声道:“你没有瞧见么,张无忌躲避灭绝师太的锋芒,他利用自己速度优势,不再与灭绝近身而战,而是从身畔攻击,依我看来,照着般长久下去,张无忌定能胜利。”
九阳神功便是以雄厚绵绵不息著称,即便是吴羡回梦心经修为高深,也比不上圆满的九阳真经,吴羡皱眉思想,像张无忌这般血厚、蓝多、高抗、高攻的全面战士,怎么可能有人打得过张无忌。
赵敏却不是眼界不行,她吃了不了解张无忌武功特性,吴羡习得九阳真经二卷,四层乾坤大挪移,对张无忌的武功可谓知根知底,可越是了解这两门武功,便对于张无忌更是忌惮,简直是没有弱点的全面战士。
小昭也过来担忧问道:“羡公子,你说公子不会有事吧?”
吴羡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宽慰道:“小昭放心,无忌他实力可不弱。”
正在这时,人群一阵骚动,原来众峨眉弟子见灭绝处于下风,纷纷执剑上去助战,可是她们这一去,反而加速了灭绝的失败。
张无忌武功又刚正又绵柔,变化莫测,很轻易将众弟子长剑夺下,又奋力抛向灭绝,灭绝本来未处下风,可这些峨眉弟子给张无忌提供了兵器,灭绝师太挥剑砍下飞剑之时,手臂也被剑上巨力震得生疼。
张无忌果真不愧是怜花惜玉之人,众峨眉弟子之中他唯独不夺周芷若的长剑,周芷若脸颊晕红,心知不妥,抢上去攻击数招,张无忌身法奇快,只闪不攻,周芷若根本近不得张无忌之身。
灭绝师太看在眼中,心中顿生一计,狠厉喝道:“芷若,你敢欺师灭祖么?”一边挺剑疾向周芷若当胸刺去,直将周芷若吓傻了,既不敢举剑挡架,又不敢抽身躲闪,只呆呆伫立在原地。
只一眨眼剑,灭绝师太长剑便到周芷若胸口,张无忌回首瞧见,当下不及细想,纵身跃上,一把抱起周芷若,飞出丈许。
吴羡瞥一眼周芷若,有些古怪看一眼小昭,又想起了殷离姑娘,心中感叹张教主好福气。
赵敏瞧见一脸感慨沧桑的吴羡,笑吟吟问道:“怎么?羡慕张公子的福气,你也想左拥右抱,三妻四妾?”
“什么嘛?”小昭突然意识到两人说些什么,脸色羞红,赶紧退到一边。
吴羡连忙摆手否认道:“我吴羡可是深情专一之人,从一开始,直到现在、又或者是以后,都只会死心塌地忠于一人”从前喜欢年轻的,现在也喜欢年轻的,以后也只会喜欢年轻的,吴羡心中默默想到。
而战场之中,张无忌一手搂着周芷若,另外小心对敌,突然那剑横刺过来,张无忌躲无可躲,将手中断剑一扔,断剑携着风雷之势夺空而去,几乎是擦着灭绝师太头皮飞过去,将灭绝吓得脸色青白。
张无忌眼见有机可乘,来不及放下周芷若,随即抢身而进,右手前探,挥掌拍出。灭绝师太右膝跪地,举剑削他手腕,张无忌变拍为拿,反手勾处,已将倚天剑轻轻巧巧的夺了过来。他剑尖指着灭绝脖颈,这一局,又是张无忌胜了。
此刻间,吴羡心中微微一凛,衣袖一抖,嘟嘟轻轻两声,手指间夹着一枚碎石,已暗暗做着准备。
正如所料,原著中些许剧情并未改变,张无忌放下周芷若,又将倚天剑归还周芷若之手,请她归还峨眉派。
周芷若手中长剑如有千斤,她握在手中又觉得十分烫手,脸上火辣辣的又羞又惧,周芷若望向师父,只见灭绝神色漠然,既非许可,亦非不准,一刹那间心中转过了无数念头,她心下踌躇,不知该如何办是好。
忽然间,灭绝厉声喝道:“芷若,一剑将他杀了。”
张无忌却决计不信芷若会向他下手,全没闪避,一瞬之间,剑尖已抵胸口,张无忌一惊之下,待要躲让,却已不及,叮咚清越一声,那长剑应声飞去,远远插在一丈之外,却是又生便故。
张无忌此时只感劫后余生,背后直冒冷汗,若是这一剑刺实了,自己当真是要下黄泉见父母了。
周芷若恍惚无神,迷迷糊糊的,一向奉师父为信条的她,刚才情况是又惊又恼,脑中一片空白,竟然差些杀了张无忌,周芷若梨花带雨,掩面而归。
众人讶然一片,短短时刻,竟然是一波三折,情况变化莫测。
吴羡一步一步走过去,缓缓拔出长剑,左瞧右看一番,自己当年便是替这把剑背了黑锅,寒芒吞吐,电闪星飞,青光耀眼,寒意逼人,他又轻轻舞个剑花,剑声嗡嗡作响,声音清越,真乃神剑。
“小昭。”吴羡喝一声道。
“是,公子。”小昭莲足一点,人影轻灵飘逸,已跃出数丈至了吴羡面前。
吴羡手中剑锋一抖,寒芒一射,众人眼前青光闪闪,隐隐只觉寒气逼人,叮叮清脆几声,小昭手足上锁链尽去,她心中欣喜激动,白皙的脸上梨涡浅笑,终于重获自由。
吴羡不管震惊的众人,将长剑随意还归至灭绝手上,又平常的道个谢,便退回到人群之中。
灭绝既然败了,冷漠不发一语,只是她目光森然无情的瞪着张无忌,咬牙切齿的模样,好像要吃人的模样。
“嘿嘿,灭绝师太即便仗着神兵的锋利,也败在曾少侠的手上,当真是可惜、可惜。”颜垣说道,可他说“可惜、可惜”之时,脸上分明带着猥琐的嘲笑,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好像是他击败了灭绝师太一样。
张无忌心想,他只是为调停两个势力,眼下明教众人如此模样,却是将他张无忌置身于六大派敌对面,不由心中有些懊恼,这事之后,自己又何可再上武当山,又何颜面面对诸位师叔。
华山派高老者骂道:“你明教不是也恨我各大派么,你们怎么不去挑战曾少侠。”
“非也,非也,是你七大派要围攻我光明顶,眼下曾少侠见不惯你们胡作非为、为虎作伥,故而出手相助我明教,我们干嘛要与曾少侠为敌。”洪水旗掌旗使唐洪说道。
张无忌一听,眉头皱的更沉,赶紧平心静气,不再多想,即便是事后身败名裂,也不能坐视双方两败俱伤,届时所有仇、所有的怨,全部都会怪到义父身上。他混元霹雳手坐享胜利果实,却是苦了自己的义父。
武当派张松溪眼中精光一闪,眼下还有丐帮、武当并未出手,华山并未派人、但当时却有拒绝之意,只能算半个。而只要败了这个少年,面对着明教众人,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张松溪向左拱手,朗声说道:“李龙头,现如今只有我武当和丐帮还未出手,不知丐帮可要一搏?”
李宿博转头望向众人,若是丐帮不战而退,实在有些丢人,可自己老胳膊老腿,手下乞丐也是一堆中老年人,连昆仑派两口子都比不过,又怎么是那少年的对手呢,倘若三拳两脚就被打下来了,岂不是更加丢人。
李宿博目光一转,手掌勾动,示意吴羡与孟义两人过来,李宿博语气不容置疑说着:“小孟,吴羡,你们俩商量一下,谁上去跟那个少年打,不管谁上去,一定要记住一点,至少要撑过十招以上,以免丢了我丐帮的威风。”
两人对视一眼,吴羡推辞道:“李长老,孟义兄弟师出名门,拳掌功夫了得,实力深不可测,依我之见,还是他上去比较好,能替我丐帮挣颜面。”
孟义目光惊讶,神色闪烁,暗中向吴羡使眼色:好小子,你想坑我。孟义连忙拱手说道:“李长老,吴羡兄弟轻功高明卓绝,想必与人对敌之时,躲闪腾跃更加灵活迅捷,撑过的回合更久。”
李宿博微眯着眼,又扭头注视着两人,先前给了一个大棒,现在该给一个甜枣,便说道:“你们谁上了台,不论有无取胜,回去后都可地位荣升,若是给我丐帮长了脸,一步登天升到长老之位,也不是不可能。”
吴羡眼前一亮,听来心喜,张无忌于台上力挫群雄,力压四方,他早已经看得手痒痒,吴羡虽然不是武痴,但求武之心甚坚,否则也不会数十年如一日,每日勤学武艺了。
掌棒龙头李宿博又允诺了好处,这个奖励吴羡心动的很,现如今他还是小小四袋弟子,在丐帮中没什么话语权,有李长老一句话,还犹豫什么?上去就是干。
四周喧闹至极,两派人马七嘴八舌吵闹叫骂,“不如让我试一试。”吴羡坚定洪亮的嗓音响起,话语萦绕在众人耳边,群雄尽都投目而来,好奇这说话之人。
这不是先前与曾阿牛一起在两派中调停之人吗,在场众人惊讶,怎么他又出来与曾阿牛对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吴羡缓步走上台,与张无忌争锋相对。
赵敏心中有些好奇,究竟是张无忌强,还是吴羡强一些呢?
小昭则满脸复杂与担忧,看着台上的两人,望着赵敏说道:“赵姐姐,吴羡公子干嘛上台跟张公子过不去?”
赵敏美眸一凝,俏脸认真点一点,说道:“刚才那老头不是喊吴羡与那少年过去吗?估计他就是被推上去的,可能也是不甘不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