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裳这才乖乖的伸出了手。
“嘶,疼……”
江夙的手又一顿,眸光静静的落在她脸。
阿夙,我疼……
“裳裳……”江夙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就看到眼前的人如一道细烟,在眼前消散。
他又认错了人。
江夙的眉心紧蹙,他动作极快的为洛云裳好了药,然后就催她去煎药。
也不知是在逃避什么。
**
许久未见洛锦汐的洛云裳给她写了一封信。
洛云裳将指尖放在唇边,轻轻一吹。
不多时,一只鸽子竟飞到了窗边。
她把信绑在了鸽子的脚。
随后小心翼翼的捧起了鸽子,抬手,将它放了出去。
[宿主,你忘了外面有奉碎片监视你的人?]
[你这样光明正大的,不怕被发现?]零零六不解的问道。
“可我就是要让他发现呢。”洛云裳勾唇,“支线,差不多了。”
是时候摊开身份了。
……
其实那只鸽子飞来时,暗卫就已经注意到了。
又观察了好一会儿,鸽子终于飞了出来。
他眯眼,拉弓,锐利的箭头折射出了森冷的光芒。
咻的一声轻响。
暗卫射下了那只鸽子。
他走近一看,果然,鸽子的腿似乎绑了什么东西。
暗卫将纸条取下,趁着夜色,向御书房飞去。
皇料的没错。
这女人,真的有问题。
说不定,还真的是凤国派来的奸细呢。
……
御书房。
江夙听了暗卫的报备后,唇边不自觉的带了讽意。
看来,这一切,真的不是巧合,终于要露出狐狸尾巴了吗?
错错是吧。
你完了。
江夙从暗卫的手里接过那张纸条,缓缓的打开。
他的眸子,由厌恶,到震惊,又成了激动。
江夙的面色已经煞白。
“皇,如何?可是有何奇怪之处?”暗卫奇怪的问道。
“你可曾听说,洛锦汐还有什么姊妹?”
暗卫懵了下,一双黑眸里满是不解。
“就是……就是凤国皇室,除了已故陛下洛云裳,还有锦王爷洛锦汐,可还有其她流落在外的血脉?”江夙的声音抖的几乎要破碎。
暗卫沉思了一会儿,摇头,“属下并未听说过。”
江夙下意识的攥紧了纸条,他甚至能听到此刻自己胸腔里在剧烈的跳动。
“你先下去。”江夙努力的稳了稳心神。
暗卫一头雾水的离开。
所以皇这副表情,那位错错姑娘,到底是不是奸细?
屋内只余江夙一人,寂静无声。
他又打开了那张被他抓出褶皱的纸条。
面的第一句就写着:
阿姐,一切安好。
阿姐。
阿姐。
这世,唤洛锦汐阿姐的,还有谁?
江夙又去了密室。
他仔细的察看着冰棺内的女子。
脸的确无任何缝隙,不像是易容。
可那个错错,又是怎么回事?
……
屋内满是氤氲的雾气。
洛云裳刚将外裳解下搭在屏风之,正要解下腰间腰带时,忽地神色一变,犀利的目光刺向窗外的方向,厉声喝道,“谁!”
江夙懊恼的躲进了阴影处。
他是想来看看,这个错错的左肩,有没有月牙胎记的。
洛云裳重新将衣裳穿,噔噔噔的跑到窗边打开窗子,向外看去。
竟是一只野猫。
洛云裳疑惑的把窗子关好。
没人吗?
她听错了?
好一会儿,屋内再次传来了动静,水花轻响。
江夙从屋顶跳下。
他向里望去,人儿隐隐绰绰的,看的并不真切。
江夙直接伸手在窗偷偷戳了一个小洞。
肤如凝脂,三千青丝铺泻而下。
只可惜,里面的人是背对着他的。
胎记什么的,根本就看不到。
江夙又耐着性子等了好一会儿。
可里面的人完全没有回头的意思。
所以……
她到底……是不是她?
江夙的眸子暗了暗。
这一恍惚,他又不小心弄出了动静。
“到底是谁在那儿!”洛云裳的眉心皱的愈发的紧,她的身子往下沉了沉,只露出一个脑袋又转头望向了窗的方向。
窗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洞。
她还看见了……一闪而过的黑色布料。
洛云裳急忙从屏风取了一件薄纱,将自己紧紧的裹了起来,冲了出去。
她看到黑影,直接一掌而去,“大胆小贼,竟敢偷看本姑娘洗澡……”
江夙感受到了那股凌厉的掌风,他不慌不忙的侧身避开,直接抓住了来人的手腕。
洛云裳蓦地瞪大了眼,“是你?”
江夙看着面前的女子。
许是刚沐浴过的原因,她整个人面色酡红,媚眼含春。一头青丝因为沾了水,而越发的黑亮。
她的身仅着一件薄纱,紧紧地裹在玲珑有致的身子。胸前饱满丰盈,呼之欲出。
江夙移开了视线,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
“哟,皇,您这还有两幅面孔呢?”洛云裳看着江夙,笑了,“偷看我洗澡的不是您?您还害羞什么?”
“朕没有。”江夙道。
“没有?那您这大晚的,来奴婢这小破院子做什么?”洛云裳挑眉,“哦,还在我的窗戳了一个小洞。”
“……”
“朕……”江夙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她的左肩。
被薄纱遮住,根本看不出来那儿有没有胎记。
“你……”江夙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他本是想直接问她到底是不是陛下的。
可万一是他搞错了呢?
或者其实她是,而心里却是在怪他,不愿意告诉自己没死?
还是得先试探一下。
“朕是想来看看你的伤势好些没有的。”
“都能碰水,想来应当是没有问题了。”
“玉容膏的愈合能力果然强。”
洛云裳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江夙。
江夙被洛云裳看的耳根微红,他运气轻功,落荒而逃。
偷窥这种事,他是第一次做,更不要说是偷窥一个女子洗澡……
洛云裳慢慢走回了屋里。
看来江夙是怀疑她了。
早知道是他,她也不必遮了。
可谁能想到,堂堂一国皇帝,竟还会偷窥女子洗澡的?
看来,她得帮他一马了。
**
翌日。
洛云裳一如往常端着药来到了御书房。
不得不说。
这江夙还真的是一个工作狂。
“皇,喝药了。”
江夙轻轻的嗯了一声。
洛云裳抬手,不经意间的撩了一下碎发。
江夙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