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会议室里,唐虚云和他另一个徒弟夏翩跹也在,两人手中各自拿着一份资料正在翻阅。
不多时会议室门打开,清隽肆野的少年走在前,后面还有一个软绵小姑娘。
两人落座,傅夭夭打开笔记本把内容投放到幕布上。
“这是一期数据,”她用遥控笔把数据往下划,边淡声说着:“01的药性反噬被暂时压制,但后续还需要加入辅助药物治疗才能根治。”
简单来说,那个新药丸只能压制反噬,而想要根治则要重新制定药方。
虽然希望渺茫,可至少有了研究方向,算是不错了。
傅夭夭解释完数据就把遥控笔递给少年。
容知手袖在方才替原西耀做检查时挽上去一截,腕骨过分清瘦,右腕上的手环和遥控笔碰了下发出清响,她拿起遥控笔,对准幕布开始讲解。
夏翩跹习惯性打开手机录像,她在学校上课时都会准备一台相机以方便录下老师讲课内容,事后回顾。
不过今天相机没带,只能用手机代替。
屏幕里少年一如既往的稳重沉静,她调试角度找方便拍摄的点,结果镜头不小心晃了下。
等聚焦好时,她的屏幕里,只剩下少年那只宛如上帝精雕细琢般,适合摆放在艺术馆里用来欣赏的手。
夏翩跹微愣。
艺术品似乎有瑕疵。
如词冷白的皮肤上缀着点点红梅。
她如果没看错,那是针口。
悉数下去,错开扎在不同血管上,未消的最起码有三四个。
正常人在禁食情况下一天可以输入三千液体,具体根据病情决定增加输液量,但容知手上的针口显然不是打一次点滴打出来的。
夏翩跹记得唐虚云无意间说过,容知在进行实验时会把调制好的解毒清液给自己注射。
而每种解毒清液的完成和数据记录都要时间,也就是说,容知几乎是每次只要体内解毒清液药效一过,就给自己注射另一种解毒清液。
夏翩跹想到这差点窒息。
这么大量的药剂注入,是药三分毒,不会在体内堆积成另一种病毒吗?
她发愣的功夫里,容知已经讲解到下一个点。
夏翩跹连忙回神调整设备,看向屏幕里少年的脸色逐渐崇拜敬重。
以后她也要做一个向容先生这样,一心为人民付出的好医生!
原西耀后续治疗由傅夭夭接手,听到这个消息,他差点当场晕过去。
“你让她照顾我?”原西耀抱着被子往后坐,似乎这样就能离傅夭夭远点,转过头梗着脖子拒绝,“可以不要吗,我怕我还没被病毒弄死,就被她给折磨死。”
容知慢条斯理地挑了挑眉,“你觉得呢?”
原西耀:“我觉得不好。”
“你觉得没用,”傅夭夭换了身白大褂,左胸前的位置绣着一朵形状特殊的桃花,凑到原西耀面前笑的甜软:“哥哥放心,夭夭会好好照顾你的。”
萝莉笑得越软萌,下手动作就越狠。
原西耀:我麻了。
被迫接受接下来一长段时间将在傅夭夭手下被折磨的事实,原西耀抹了把脸,抬头继续问容知:“你那份起诉书写的那么好,是学过?”
他是真好奇,毕竟还没见过有哪个原告是自己把起诉书准备好交给律师的。
容知摇了摇头,神色格外浅淡,“不算。”
原西耀不明所以:“啊?”
什么叫不算?
傅夭夭双手环胸睨着他,嫌弃的啧了一声才给他解释道:“师姐忙实验的空闲时间里抽空学的,有意见呀?”
容知二十四小时实验室里,但调制药剂肯定有空闲的时候,她没事做又不想让自己闲着,想到过不久要和容其绰开庭,就找来资料自学。
学了几天也就学个皮毛,不过够用了。
而原西耀听完表情有些许复杂。
这水平都快赶上他了,也能叫学了个皮毛?!
得吧,是他不配了。
身心倍受打击,原西耀直挺挺躺倒在床上安详闭眼,生无可恋。
晚上干洗店把剩下的衣服送到亭山别院,店家直接开了两辆防盗货车进来,里面全是罗薇雅冬春系列最新款,市面上没有展示的特制高定。
衣帽间里数十个货架按照色系整整齐齐摆放着,灯光明亮,行走期间俨然像是在逛一个小型商场。
而这个商场只有一位顾客。
容知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眉间极轻的蹙起,“你在家开商店?”
柏宿薄唇轻挑,只当小哥哥是不满意,颇为认真的摇头,“太小了,叫商店还不够格。”
容知沉默了下。
整层楼有一半的空间都拿来做衣帽间,太小?
柏宿微微侧眸,抬手在她紧皱的眉梢上揉了揉,语调低沉慵懒:“给小哥哥的,自然要最好。”
所以这就是他把房间改造成衣帽间,让她迫不得已跟他一起睡的原因?
容知懒得搭理他,拍开他的手,转身下楼。
柏宿桃花眸深敛轻笑一声,关好衣帽间门而后跟上少年的脚步。
第二天是周二,容知找于念销假回学校。
上个月期中考试的成绩已经出来,容知以差五分就拿到满分的成绩,稳坐高三年级总成绩排名第一的位置。
奥数省级赛的排名和期中考就隔着两天公布,她同样以最优越的成绩拿到第一名,成为华国奥数史上又一个一路满分晋级全国赛的参赛学生。
连老师上课时都爱拿她做榜样来提点学生。
现在明梧里除了叫容知学神和校草外,还有个别人班同学的称呼,每每提起都招来不少怨念。
但容知的成就是他们有些人究其一生都做不到的,根本羡慕不来。
不过他们提起容知时,总会顺嘴带上一句同为容家出身,现在舆论产生,形象崩塌的容梦。
时过境迁,曾经那些泼到容知身上的脏水,现在全数奉还到容梦头上。
得知容知在数学老师办公室,应恒羽一下课就往办公室跑,结果扑了个空。
“找容知啊?”老李慢腾腾喝了口药茶,嗓子眼现在舒服极了,大声吼人都不会疼的,“她刚和容梦走了,你跑快两步,没准还能碰见。”
应恒羽听到容梦这两字就是一句粗话,掉头往外跑。
他抓住两个学生问才得知容知跟容梦去了小树林,忙不迭又朝小树林赶去。
等应恒羽到时,正正好听见女生用娇柔做作的嗓音和她对面的人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