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凝与大河不算相熟,但是和梁初雪确实姐妹情深。爱屋及乌,双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伤感。
“大河师兄的死,初雪姐姐知道么?”
田宇摇摇头,半天之后,才鼓起勇气说:“从县衙出来,我本应该第一时间去看她,但是大河师兄因我而枉死,我实在”
双凝是在座得诸位当中,唯一知道真相得人。
梁初雪和她得三位师兄,如今沦落到一死两伤得地步,可以说都是因为田宇得一己私利也不为过。
银钱债好还,人情债次之,最难还得就是这条人命债。双凝自然知道田宇良心上得愧欠,还有对事实无可挽回得无力感。
“或早或晚,初雪姐姐都会知道!若是初雪姐姐不肯原谅恩公,那凝儿愿意一命抵一命就此了结!”
田宇立马严词拒绝:“此事因我而起,如何能让你去偿还!真要一命抵一命也应该我去!”
“都说父债子还,那夫债妻偿有何不可!”双凝用不用质疑得语气回应道。
“喂喂喂”钱胖子一脸的嫌弃:“当着这么多人呢,你们要是有什么悄悄话,不妨一会散了回房去说好不好?”
话音刚刚落地,钱胖子就感觉到两股含着杀气的眼神的盯上了自己,赶忙缩缩脖子,装作刚才的话不是自己所说一般。
田宇也意识到此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顿了顿才开口道:“承蒙诸位厚爱,明知田宇不自量力同曹宏盛和杨大广撕破脸,各位还是不离不弃。但是今日之所以将大家召集在一起,并非是要和他们鱼死网破,而是要提醒各位在接下来的10日之内提放着曹宏盛和杨大广。”
“十日?”毛头不解的问道:“提防他们我能理解,只是为何有如此确切的天数,非要十日呢?”
“因为我和别人有约定!“田宇轻描淡写的说道:”十日之后,就是见分晓的时候!”
前不久,小贼亲自带着重金到林府双手奉上重金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林仙儿以为这件事就此结束,早就抛掷脑后了。
如今,小贼旧事重提,再次说起三月之约,林仙儿不由得心头一暖。原来小贼之所以不畏艰险的留下来,除了为那位枉死的大河报仇之外,还一直记得于自己的约定。
要不是爹不肯提前收下这笔银子,自己如何能见到这般有情有义,信守承诺得小贼呢!林仙儿全然没有发现,自己得嘴角不受控得微微上扬,看向田宇得眼神,也透着说不出得青睐。
当真是入目无别人,四下皆是你。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钱胖子隐隐还记得大中华刚刚开业得时候,曹宏盛和杨大广就是百般阻挠。
如今曹宏盛和杨大广像是狗皮膏药一般,死咬着洗浴中心不放,钱胖子试探得问道:“宇哥,你是说曹宏盛和杨大广之所以咬住咱们不放,就是因为你这三月之约?”
见田宇点头,钱胖子再次追问道:“究竟与你对赌得是何人?就连曹宏盛和杨大广也心甘情愿得为其卖命?”
双凝先一步帮田宇回答:“齐老将军的后人,齐国舅!”
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钱胖子一个不小心,竟然从椅子上摔到了地上。
真要说与曹宏盛和杨大广作对,众人嘴上虽然不说,心里无疑都是觉得有些不自量力,以卵击石。
之所以众人选择不离不弃,一来是为了得来不易得情义,二来是田宇毕竟和徐望山有着翁婿之称,有着这层关系多少还有些一战之力。
齐家是什么存在?
齐老将军可是开过功臣般得存在,虽说年事已高,如今已经卸甲归田,可就是当今圣上都要给他三分薄面。
齐家得三位女儿,一位入了皇宫,常伴君王,另外两位也是嫁给了位及人臣得高官。齐国舅有着这般得显赫得家世,田宇竟然与之对赌,分明是老寿星喝砒霜,活腻味儿了。
林仙儿也是幡然醒悟,从刚才那份甜蜜中惊醒过来。
小贼为何于齐国舅定下三月之约?恰巧十日后,也是自己和父亲约定到期之日。
林仙儿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赶忙问道:“公子能否告知仙儿,你于齐国舅约定的何事?”
见田宇只是干瞪眼,就是不开口,林仙儿再次问道:“可是于仙儿有关?”
众人也是从震惊中缓过来,翘首以盼的等着田宇回答。
“这可是关乎一屋子人的性命!”钱胖子一个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急声催促道:“你倒是说啊!”
就在田宇不知如何启齿的时候,双凝开口道:“还是我说把,此事确与仙儿小姐有关!就在我同恩公从南阳回来,去拜访曹宏盛的时候,恰巧遇到了齐国舅!也就是在那天,恩公才知道仙儿小姐为恩公筹措的4000两白银,是用自己的终身大事做赌注才换来的。”
林仙儿急忙问道:“这是我与家父之间的约定,与齐国舅和田公子有何关系?”
双凝摇摇头,语气轻柔的对林仙儿说道:“本是仙儿小姐与林家主之间的约定,可是齐国舅再三出言相激,恩公这才在原有的赌约之上再添筹码!”
“三月之内,恩公若是能净赚三万两白银,齐国舅绝口不提迎娶仙儿小姐过门之事!除此之外还要将王家宅院送予恩公,并委身到做恩公的下人!”
三万两白银,对于有着多年基础的林家还有当初的钱家,都不敢说三月之内一定能赚到,更别说当时一穷二白的田宇了。
就在众人惊叹于田宇哪里来的信心,敢接下这必输的赌局时,小福子一脸的玩味的出言道:“凝儿姑娘只是说赢了如何如何,这输了要付出何等代价呢?”
齐国舅可是把齐家的整个脸面都拿来下注了,这对等的赌注自然不会逊色,众人都是齐刷刷的将目光转向双凝。
“不重要了!”双凝浅浅一笑开口道:“如今洗浴中心的银子不下十万两,我们已经赢下了这场赌约,诸位大可不必对输了三月之约耿耿于怀!”
“不不不”钱胖子连连摆手:“能于齐家脸面对等的赌注肯定是不世珍宝,宇哥有此等宝物,怎么也要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啊!”
不只是钱胖子,虎妞和毛头也是好奇心大起,缠着田宇一定要拿出来看看。
“她确实是稀世珍宝!”田宇满眼柔情的看着双凝:“别说是齐家的脸面,世间万物都不及她的分毫!为之我愿意倾尽所有,哪怕是与全天下为敌,我田宇也绝不放手!”
双凝从未想过田宇会在大厅广众之下,如此赤裸裸的表达着自己的情意,心像是要跳出来一般,双凝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樱桃小口。
“别光嘴上说啊!”钱胖子连声催促:“到是拿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啊!”
“宇哥,快拿出来啊!”毛头也是跟着起哄。
虎妞摇晃着田宇的衣袖:“小宇哥,我也想看!”
一旁的小福子和林仙儿虽说不像钱胖子他们那般缠着田宇,但是眼神里透漏着一股渴望,想要一睹这件稀世珍宝的风采。就连一直闭目打坐的田老道,都是再众人没有觉察下,轻挑起眼皮,将眼睛眯成一条缝。
“你们都见过了!”田宇将面色羞红的双凝推到众人面前:“稀世珍宝就是凝儿!”
“噌”的一下,钱胖子猛然站起来,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是说,你用凝儿姑娘做赌注?”
毛头也不知是失望,还是因为什么,皱着眉头不停的搔着后脑勺。虎妞则是围着双凝不停的转圈,上下对其打量。
“哈哈哈”小福子开怀大笑,不停的拍着巴掌:“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
听闻小福子的话,双凝脸色更红了,迟迟不敢抬头。
林仙儿直觉得心口隐隐作痛,像是碎裂了一般。
原以为小贼如此不遗余力的想要赢下三月之约,全都是为了自己。现在看来,自己就是最可笑之人,小贼如此做都是为了凝儿。
死死的咬着下唇,不让眼眶里的泪水流下来,林仙儿强颜欢笑道:“凝儿姑娘当之无愧的稀世珍宝!仙儿恭喜田公子,能有此等稀世珍宝常伴左右!”
“嗨!”田老道这时候在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指着众人数落:“你们这些娃娃,性命攸关的时候,还有心思在这说笑!真以为你们现在就赢下这三月之约了?只要时日未到,一切皆有变数!越是日期将近,越是要防患于未然啊!”
这还是自己那便宜师傅么?
当初一个钱坤就吓得他把自己卖了,更是连吃饭的家伙什撇了撒腿逃命。眼下又是县令,又是国舅爷的,这牛鼻子非但没有临阵脱逃,反尔说出这么一番金玉良言!
“确如牛鼻子所说,一切皆有变数!若是所料不差,不日齐国舅就会到访青州县,曹宏盛一心想要攀附齐家的权势,肯定会更加不择手段!”
“啪”的一声,只见钱胖子单脚踩着椅子颇为仗义的说道:“自打钱家遭难,凝儿姑娘就是我的亲人!曹宏盛想要助纣为虐,让齐国舅霸占了凝儿姑娘我第一个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毛头有样学样,将自己那条残腿搬到椅子上:“这是宇哥的结发之妻,是我的嫂子!管他是县令还是国舅爷,谁敢到这来要人,我跟他拼命!”
“匹夫之勇!没听见小宇子说么,不是鱼死网破,而是多家提防!“小福子突然话锋一转对着田宇说道:”这话说回来了,十日之后,就算是你赢下三月之约,这曹宏盛和杨大广肯定也不会放过你啊!只有千日做贼,断然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啊!”
田宇先是让众人坐下,这才解释道:“诸位不是都想知道徐知府用卖身契要挟我为他做什么事么?实话跟你们说,就是搜集曹宏盛贪赃枉法得罪证!”
“虽说徐望山看似跟咱们是一条绳上得蚂蚱,实则他就是墙头草!一旦三月之约输得是我,徐望山一定是第一个对咱们喊打喊杀之人!”
“反之,三月之约若是我赢了,那曹宏盛肯定要在齐国舅那吃瓜烙!没有了齐国舅庇护,徐望山自然不会放任曹宏盛不管!”
“所以,咱们当务之急,就是挺过这十天!不只是为了仙儿小姐和凝儿,也是为了咱们自己!只要三月之约赢得是我们,那咱们就有与曹宏盛和杨大广一战之力!”
如此短得世间,众人都是觉得信息量太大了!
先是钱坤告知所有人和田宇之间得恩怨,进而又是双凝像大家诉说和田宇得相识,最后又是扯出了县令、知府,乃至国舅爷。
小福子猛然一拍钱胖子:“如此说来,都是你害得!要不是你这张卖身契,怎么能惹出这么多麻烦!”
一听小福子将所有过错都归到自己身上,钱胖子一指田老道:“都是他!要不是他坑蒙拐骗,我怎么会去砸摊子,进而引出这么多麻烦!”
“这如何能怪贫道呢!”田老道捋着胡子一指林仙儿:“一切皆有林家大小姐所起!倘若当初她肯给贫道六十两,岂不是就没有了这些孽债”
久久未能从心碎中走出来得林仙儿,站起身赔礼道:“一切过错皆由仙儿所起,还望诸位恕罪!”
自打虎妞知道田老道为了50两银子就将田宇卖了之后,一直看田老道不顺眼。
“哼,刚才也不知谁说得,要不是仙儿小姐,你那乖徒儿还是潜底得金鳞!”
毛头连连点头:“我也听见了!还说什么这是宇哥得造化,一遇风雨便化龙得造化!”
眼见田老道被兑得无话可说,双凝急忙打着圆场:“百因必有果!不管这前因是好是坏,咱们能够相聚相识,凝儿就觉得是最好得安排!”
原以为众人知道了事情真相,会畏惧于齐国舅和曹宏盛而变得战战兢兢。现如今,大家都在谈笑风生,田宇暗叹自己多虑了。
与此同时,王立文独自一人咬着轮椅来到大中华洗浴中心。
没有理会洗浴中心员工得招呼,而时说了一句“找人”,便朝徐望山得房间走去。
街溜子混文武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