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章 变故突起(1 / 1)岁长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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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靳言高考结束回到家的时候,乔父打来电话,乔母住院,

乔靳言一直不知道父亲做的什么工作,只知道他很忙,从他记事起,有时候几天几夜不回来,最长的一两个月不回家都有,也很少带他出去玩,但在乔靳言心里,乔父却是个好父亲。

乔母在一家私立医院做护士。平时也比较忙,没怎么管他。

等他赶到医院的时候,他母亲还在手术室。

他从未看过他父亲这个样子,衣衫凌乱,不修边幅,衣服上还染着血,眼眶通红,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双眼无神的靠在墙边,直到他走到他面前,他父亲才抬起头,然后紧紧的搂着他。乔靳言已经很久没有和父亲如此亲密,甚至能感觉到肩膀上的湿润。

他的父亲,他心里顶天立地的父亲,此刻正趴在他肩膀上,哭的像个孩子。

“言儿,对不起,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

……

乔靳言是从部队醒来的,手机被没收,什么都没有,连换洗衣物都是部队里发的,他甚至一时之间没想起来自己是怎么来的。

他躺在床上,思绪很乱,脑海中回荡的是在医院里他父亲的坦白。

“言儿,我从来没跟你说过我的工作吧,我是警察。”

“缉毒警察。”

难怪,父亲很少带他出去玩,难怪从来不带他去上班的地方,仿佛一切都说得通了。

这次任务,乔母无意之间被牵扯进来,逃跑的毒贩趁机捅了乔母一刀,失血过多。

乔父这次抓了他们很多人,粉碎了他们好几条运输线,但没抓到领头人,却已经被他们盯上,因为担心会遭到报复,所以打了报告,想让乔靳言去部队躲躲。

新兵连的指导员任国忠是乔父的老同学,部队里的人都叫他任处。有他看着,乔父放心。

“你醒了?喝杯水吗?”

乔靳言猛然坐起,床前,站着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手里朝他递过来一杯水。他眯了眯眼,还有些朦胧,缓了一会儿看向来人,来人的手还保持着递水的动作。

“老任,我把言儿先交给你了,你在,我放心。”乔父的声音仿佛还在眼前。

乔靳言紧紧闭了下眼,然后睁开,伸手拿过水,抬起头看他,眼前的男人,国字脸,浓眉大眼,看他的眼神凌厉却带着丝丝关怀,四十多岁的样子,穿着军装的身体却站的笔直,额头的疤显得他更加血性。

任国忠,乔父的老同学,带他来这儿的人。

“我妈妈怎么样了。”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的不像样。

“老乔说手术很成功,只是伤的有些重,现在还没醒,目前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你别担心。”任处的声音很粗犷,但很有安全感。

乔靳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老乔,是乔父。

“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目前不可以。”

“哦。”听到拒绝,乔靳言低声答道。

“既然醒了,收拾收拾下来吧,吃了早饭,跟着他们一起训练。部队不留无用之人。”任处走到窗前,拉开窗户,指着不远处的人群对着乔靳言说。

任处没有看在乔靳言是好友的儿子而给予任何优待,每天要求他跟新兵一起训练一起吃住。

乔靳言心里藏着事,本就是被乔父强行送过来的,根本提不起兴致参加训练。

挂念乔母的伤,也,想念他的小姑娘。

以至于他所在的整个新兵连,天天被罚,训练加倍。

陈述就是新兵连中的一个,比乔靳言还小一岁。

他哥哥是消防员,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幸殉职。

陈述一直把哥哥当成榜样。

哥哥殉职后,他进了部队。

每天被连累训练加倍,他没有生气,也没有怨乔靳言。

但,他看不起乔靳言。

把部队当儿戏,把战友当儿戏,把训练当儿戏。

又一次乔靳言违反规定,全队受罚。

陈述没忍住,趁教导员不在的时候,给了乔靳言一拳。陈述虽然比乔靳言矮一点,但是胜在力气大。

乔靳言被一拳打翻在地时,有点懵。陈述一把抓住乔靳言的领口,把他提起来,指着周围被罚的新兵对着乔靳言大吼,眼睛通红。

“乔靳言,你看着他们!你再看看你自己。”

又指着不远处正迎风飘扬,红的似血的国旗,大声质问。

“你可对得起他们,你可对得起你自己。”

然后放开乔靳言,留下一句,“我自己领罚”跑开了。

周围的新兵全都散开,留乔靳言一个人瘫在原地。

第二天知道乔母醒过来,转入普通病房的时候,任处大早上的带着乔靳言去了广场,看了一场升旗仪式。

他始终觉得,乔靳言适合当兵,会是个好兵。他坚毅,果敢,有颗热血之心,只是乔靳言自己没发现。

所以他想再试试,这年头好兵难寻,他怕错过这么好的一个苗子。

乔靳言站在人群里,看着缓缓而行的仪仗队,将那面国旗郑重的交到旗手的手里,国歌响起,国旗缓缓上升,看着身旁笔直的军装,标准的姿势,所有人都向着国旗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严肃,热血澎湃。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部队里发的军装,脑海里是陈述对他的质问,是他们看他失望的眼神。

立正,敬礼。

乔靳言的手缓缓抬高,向着国旗的方向,敬礼。

结束之后,任指导员什么也没说,也没问,带着乔靳言去了北山墓园。

这是乔靳言第一次来这儿。

漫山遍野的墓碑,没有一点荒凉,有的尽是悲壮。

任指导员带着他慢慢的走,乔靳言看到前方。

一道挺拔的身影,穿着军装站在一座墓碑前正在敬礼,背影有些眼熟。

再走进一点,他才看到这人是谁。

乔父。

乔靳言从来没有看到过乔父穿军装的样子。

如此英气逼人,跟平常穿便服时一点都不一样。

穿着军装的乔父,整个人有一种说不清的气势,英勇,挺拔,精神,仿佛这身军装为他而生一样,眼神里闪着光。

乔父看着乔靳言和任指导员走进,对着他们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任指导员回了个。

乔靳言愣了一下也回了个。

乔父让开,乔靳言才看到这个墓碑上什么都没写。

空的。

不止这一个,这几排都是空的,但是墓碑前,都放着花,意味着这些只是墓碑是空的,而它下面不是。

唯一不同的是,乔父面前这个,是新的。

乔靳言不解。

乔父对着乔靳言说

“你知道为什么这些墓碑是空的吗?

因为他们都是缉毒警察。”

乔靳言忽然懂了,为什么会是墓碑上是空的,因为怕被报复,就如他父亲怕他被报复无法自保,将他送进部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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