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穆锦歌睡到午时才醒,醒来便感觉肚子咕咕直叫。她伸了伸懒腰,眯了眯眼,准备用手去抹脸,手伸到眼前突然顿住。她现在可不是一只猫了,这猫性得收住,不然被人看到会以为她是妖怪呢!
她起身随便洗漱了一下便走出卧室去寻春桃。“今天春桃怎么回事?都午时了还没叫吃饭,难道也在睡懒觉不成?”穆锦歌喃喃自语道。
刚走到春桃门外,对面耳房的门开了,春风秋雨从里面走了出来。“那房里没人。”说话的是秋雨,她冷冰冰地看着穆锦歌。
“穆二小姐,秋雨不苟言笑,少言寡语,说话直接,她就是这臭德行,您别介意啊!”春风嬉皮笑脸地给穆锦歌解释道。
穆锦歌看着这一冷一热的两人倒是有些心安。“这两人既是薊无夜安排给她寻猫的,想必也不会为难自己,搞不好还可以好好利用她们的身份呢!”穆锦歌心想着。
“没事没事,在竹苑不用这么客气。你们应该也饿了吧?我叫春桃给弄点东西吃。”穆锦歌说话间便推开了春桃的房门。
房里没人,春桃这个时辰竟不在屋里,穆锦歌心感不妙。“昨晚这房里就没人,我们想着既是来寻猫,便先把竹苑都瞧过了!”春风对穆锦歌说道。
“一定是她们抓了春桃!”穆锦歌怒火中烧,老虎不发威还真当她是病猫了。
她转过身,对春风秋雨说道:“春风秋雨,你们也知道我在府中的处境,当时是我和春桃一起发现猫儿的,猫儿还和春桃特别投缘,她也许能知道一些线索。不救出春桃我也没办法寻猫的。”穆锦歌面露担忧之色,眼神直勾勾盯着春风秋雨乞求着。以她现在的情况也只能借助她们的身份利用寻猫的借口来救春桃了。
春风秋雨对视了一眼,看着楚楚可怜的穆锦歌,春风便应到:“那好吧!我们先去看看。”于是三人便一同出了竹苑,来到了崔氏的丽水阁。
进了丽水阁主院,穆锦歌便看到崔氏母女在亭台里嬉笑聊天,石桌上摆满了穆锦云爱吃的糕点水果,穆锦云拉着崔氏的衣袖撒着娇。这场面还真是刺眼,若苏氏还在,穆锦歌应该也可以这样吧!
穆锦歌顿了顿,挺直身板,气定神闲向亭台走去。“锦歌给母亲请安!”崔氏母女的笑声戛然而止。她们转头看向穆锦歌,今日她身穿一身浅绿色纱衣,头发随便挽了一个发髻,发髻上少许青丝垂下随风飘着,映衬着她那张白皙的小脸更加清新可人。
穆锦云看着穆锦歌的模样,又羡慕又嫉妒,轻笑一声:“哟,昨晚居然还能回来呢?大中午的请哪门子安啊?”穆锦歌已经习惯了穆锦云的奚落,淡淡撇了她一眼便看向崔氏,轻声说道:“母亲知道锦歌身子不好才免了锦歌的晨昏定省,在竹苑好生休养,想来母亲不会怪罪锦歌的。”
崔氏一愣,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让她感觉眼前的穆锦歌如此陌生了,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可一时又说不上来。
看着穆锦歌浅笑盈盈的笑容,她想到了苏氏那张脸。她出身名门,因为对穆戎朔一见钟情,决心下嫁给当时还没有军功的他。在婚后第五日他便领兵去了边城,她既开心又难过,开心的是终于嫁给了心爱之人,难过的是他不能一直陪在她身边。
后来她发现自己竟然怀了身孕,她终于有了和他的骨肉,她是那么的高兴,于是带着期盼等了他一年,可等回来的却是他要娶别的女人进门,还以军功换那个女人一个平妻的身份。
这对她来说是多么的讽刺,又是多大的羞辱。她堂堂清和崔家的千金大小姐,竟输给了一个贱民。
想到过往的种种,再看着穆锦歌那张与苏氏有七分相似的脸,崔氏眼露寒光,捏紧了手中的锦帕,但面上却温和笑着对穆锦歌说道:“怎会怪罪?你额头上的伤可好些了?”
“谢母亲关心,额头上的伤好些了,今儿本想让春桃再敷一次药,却没找到那丫头。所以这才到母亲这问问,还望母亲差人帮锦歌寻一寻春桃。”穆锦歌有理有节,声音轻柔,让崔氏一怔。穆锦歌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她有种不好的预感,穆锦歌会成为她们母女的绊脚石。
“不用寻了,春桃昨日在你走后便被老太太关进了柴房。”崔氏依然端着一副慈母的做派对穆锦歌说道。
“什么?这是为何?春桃做了什么错事要被关进柴房?”穆锦歌听到春桃被关进柴房心中恼火。
“你这是什么态度呢?那贱婢在外人面前胡言乱语,坏了规矩,伤了将军府的颜面,只是打了她几鞭子关起来而已,已经算是便宜她了。”穆锦云看着穆锦歌的脸一肚子火,不等崔氏发话自己已经按捺不住要吼穆锦歌的冲动。
穆锦歌听完穆锦云的话,瞬间怒气冲天,她冷冷地瞪着穆锦云,身上满是肃杀之气,对着穆锦云冷声说道:“打她?我都不舍得打,你们竟敢打她?春桃最好没事,不然我绝不放过打她之人!”说完,穆锦歌带着身边被震住的春风秋雨向柴房走去,留下惊愕在原地的崔氏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