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锦云从来没见过穆锦歌那个样子,一下被她那强大的气场震住了,说不出一句话。
崔氏也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推了一把穆锦云,对她说道:“快去松鹤院找你祖母,说穆锦歌要去柴房把春桃放出来。”
穆锦云听了崔氏的吩咐点点头立马去了松鹤院。
“砰”的一声,秋雨踢开了柴房的门。穆锦歌冲进去就看到蜷缩在角落里的春桃,她满身是伤,奄奄一息。
春桃昏昏沉沉地抬起头,感受到外面强烈刺眼的光,用手挡了挡眼,再睁眼就看到穆锦歌一张担忧的脸已挂满泪痕。
“小姐,别哭,我没事的。”春桃吃力地吐出了几个字,支撑着墙想要站起来。
穆锦歌看到春桃浑身的伤,火冒三丈,赶紧上前扶着摇摇欲坠的春桃,心疼问道:“春桃,是谁打的你?”
春桃不想让穆锦歌为了自己去和袁氏冲撞,气息奄奄地对穆锦歌说道:“小姐,我好饿,好疼,我想吃东西了。”
看着春桃这样,穆锦歌也不忍心再问,于是扶着春桃朝门外走去。
春风秋雨通过一早上的观察,也发现了这对主仆在将军府着实不易。尤其是春风,她的母亲也曾是大户人家的婢女,因那府中公子贪玩,偷了夫人的首饰出去喝花酒,最后被误以为是春雨的娘亲所偷。
主家打了她娘亲五十大板,才打到三十五的时候,她娘亲就没了气息,全府上下竟没有一人敢为她母亲求情。
本就是孤儿寡母,于是她小小年纪便要到处乞讨,后来也跟着大孩子偷抢东西,再后来遇到王爷,他把她交给燕飞绝训练,成了蓟无夜的暗卫。
就在她们走出柴房不远,穆锦云带着一行人气势汹汹地走来将她们围住。
“穆锦歌,你好大的胆子,祖母都没叫放人,你竟敢私自放这贱婢。”穆锦云双手交叠胸前,趾高气昂地对穆锦歌吼道。
穆锦歌扶着春桃,冷冷说道:“我现在不想与你多说,春桃受伤严重,我要带她去医馆。”
穆锦歌的怒火已经快要爆表了,她看着旁边伤痕累累的春桃,还是忍住了要暴揍穆锦云的冲动。
此时她只担心春桃的伤势,也没有心思再与穆锦云演戏,于是她扶着春桃继续向前走去。
穆锦云看穆锦歌要走,便伸手拦住她,挑衅说道:“这贱婢哪有那么金贵?祖母要你立刻去松鹤院,否则就让你去跪祠堂。”
穆锦云说完便给旁边的婢女花芜使了个眼色,花芜会意上前就要去拉穆锦歌。穆锦歌见状一抬脚狠狠朝花芜胸口踢去,花芜一下飞出去撞到了晒着豆子的簸箕上,痛得嗷嗷直叫。
“穆锦歌,你简直要翻天了,今儿我是奉祖母的命令来抓你的,你这是要忤逆祖母吗?”穆锦云看到花芜被踢飞出去,一时也不敢贸然上前。
她只是没想到一向唯唯诺诺的穆锦歌,那个被她欺凌也不敢吭声的穆锦歌今日竟会有这般举动。
“哼,原来这将军府这般有意思啊,这么多人欺负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打伤奴婢还不给看病。我记得这天越国的法律里可规定了主家不能随意打杀奴婢,这春桃到底是犯了何等大罪?”春风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站出来为穆锦歌打抱不平。
“你是哪里来的贱婢?竟敢在本小姐面前放肆?”穆锦云气红了眼,面露凶光地看着春风吼道。收拾不了穆锦歌还收拾不了你!她只以为是哪个院里的奴婢,走上前就要掌掴春风。
谁知还没有靠近春风,便被春风手中的石子打了膝盖,穆锦云腿一软便跪在了穆锦歌面前。穆锦歌居高临下地看着穆锦云,冷声说道:“春风可不是府里的奴婢,她是定王府的人。”
穆锦云在众人面前丢了脸,本想发作,可听到穆锦歌说出了那婢女的身份也顿住了。
她和母亲本想着穆锦歌去了定王府肯定凶多吉少,也没去管她,只让袁氏处置了春桃便回房休息了。没想到穆锦歌不仅没事,还带回了定王府的人,真是让她意难平。就在她恍神之间,崔氏搀扶着袁氏从院外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