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倩影携剑营中现(1 / 1)龙钧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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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正元出身将门,二十岁时,便在“杨家枪”、“嵩林枪”、“峨眉枪”、“太宁枪”、“梨曲花枪”等各门各派的枪法之中,取其基础,再融其精华,自创出一套“小唐花枪”。

因此得一外号,“花唐狼”。

听起来虽颇为别扭,但其取螳螂谐音,实又为一狼字,乃是在说唐元正其枪不仅攻守皆备,动起手来,更如螳螂钩爪,恶狼噬咬,不但防不胜防,一旦被其这手花枪缠上,更是非死即伤!

唐元正从军之后,于沙场见过太多生死,性情逐渐沉稳,才将这枪法改为适用于军战,名作“元正军枪”。

由于无偿教授他人,又十分实用,便渐渐于军中传播开来,为其统帅之位,奠定了不小的基础。

作为始创者,唐元正手中这记枪花一抖,莫知道就已觉一股阵前肃杀之气,扑面袭来。

再听得唐元正这一句,“你又要使什么兵刃?”,莫知道便知今日若不让这位老哥尽兴,莫说携美同离,怕自己都要被堵在这军营之内。

他当下只得扫了一圈武器架上,又看向隐有渊渟岳峙之势的唐元正,稍作思忖,却突然望四周抱拳团礼,高声道:“不知哪位可有宝剑愿借莫某一用?”

这话一出,反是唐元正瞪目一惊,浑身气势陡地更盛几分。

他之所以问莫知道此次用何兵刃,便是莫知道任六门统领半年之后,依旧常于江湖奔波来回,每次路过此地,虽必定会来与他切磋一番,但每次都会换用不同的兵刃。

更是从未用过剑。

非是武器架上没有剑。

而是此类制式长剑,在此刻的莫知道手中使来,怕不出数十招,就将变作一堆废铁。

唐元正心中既气且喜。

气的是他此次本是想让莫知道当一次磨刀石,让他这口快要生锈的宝刀能再度辉煌几度春秋,却不想莫知道却也生出这个意思,想要借他更上一层楼!

喜的也是莫知道武功竟又要愈发精进,且总算以剑和他切磋。

江湖上都只知莫知道擅使拳脚,鲜少使用兵刃,皆认为其对兵刃虽有所涉猎,却不甚精通。

然而唐正元很清楚,莫知道不仅同样精通各类兵刃,其中甚至已臻化境的,便是这三尺青锋。

这还是莫知道任六门统领半年左近,曾在距此往东三百余里的丽山之中,因内贼之故,落入天下会的圈套,被近二百好手围杀之时,唐元正受命率部驰援才因缘得见。

莫说他行走江湖之时,就连参军后这三十余年间,也从未见过,竟有人真的能在未及弱冠之时,便能使出那般多少真正的剑术宗师都必然叹为观止,如龙腾虎跃般势不可挡,更已隐有返璞归真之感的剑法。

唐元正便是因此和莫知道结下缘分,更以莫知道自愿为饵的方法,反过去将天下会那二百好手几近剿灭。

然而这之后,他却并未再见过莫知道使剑。

他曾问过为何。

莫知道当时只是答道:“剑也好,刀也罢,夺人性命的,依旧是这双手。更何况,小弟与老哥虽同听一人之言,小弟却幸运得多,所遇之事,多少尚有转圜之处,不用如老哥一般,见面就定要分出个你死我活。如此,又何必手握凶器,让人见面便多三分戒心呢?且小弟恰是年轻气盛之时,所习剑法却皆是凌辣狠毒,所以还是不要太过接触趁手的兵刃,免得难以克制的好。”

藏锋于内蕴光华,锋芒毕露反伤己。

莫知道刚及弱冠,便已明白这个道理。

唐元正亦是因此与其推心置腹,由于岁数差异,更是颇有视若己出的感觉。

只是这营中,哪来趁手的宝剑?

唐元正转念略一思忖,便暗呼不妙。

尚未开口怒斥莫知道竟谋算于他,便已听到身后果然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回应,“我可借你手中宝剑,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见场外竟突然多出个美若天仙的女人,营内立时变作哗然。

唐元正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也不回头去看,望莫知道斥道:“小老弟!你这可就太不厚道了啊!竟用如此阴损的招数!”

莫知道却是肃然道:“哎!老哥此言差矣。小弟不过想要借口趁手的宝剑,只是不想老哥此处竟清贫至此,竟只有这位唐姑娘手中方有。实属凑巧,更未出招,何来阴损一说?老哥你可不要随意捏造啊。”

眼见莫知道将这一番反客为主的抢词夺理,更是说得大气凛然,唐元正直给气得脸红脖粗,单手持枪,另一手以食指望莫知道连连点去,愣是好半晌没能说得出话来。

唐元正虽不知莫知道究竟是从何处得知,身后长女于昨晚偷偷入了军营,更主动现身要将其带走。

只知身后爱女被引得于营内现身,他可就免不了要应付那些时刻盯着他的人,因此而想要给他穿上的小鞋。

但不过对身后爱女的愧疚,使得他此刻也只是准备将这一通怒气,尽皆往莫知道身上套去。

昨日恰是重阳,莫知道先前所言的他老来得女,所指的也并非身后长女,而是此前于中秋轻装回京,参与游会之时,方才见到刚至垂髫的幼女唐曼馨。

唐元正本是专情之人,奈何新皇提出赐婚之时,只言对方乃是兵部尚书之女,问他意下何如,便再未提及其他,令他误以为此婚乃是赐予尚未婚配的次子,自是一口应下并叩谢皇恩。

待得圣旨临门,方知竟是赐婚于他。

他当时接过圣旨,待那公公离开,就立时气得破口大骂那兵部尚书恬不知耻,竟不惜以女作嫁,也要占他便宜。

然而圣上金口已开,圣旨已下,且不论这事虽未问个清楚,然确是他亲口应下,再怎么不愿,唐元正也只能将其娶进门来,又不好冷落了对方,惹得言伐笔讨。

只是不想这直捣黄龙的落红一枪,使得这位侧室,在特许的整整一月休日尚未结束时,就已怀上了身孕。

唐元正头痛之余,自也是心中欢喜,毕竟这老来得子,也算是人生一喜。

只是这也让唐元正在幼女出世之后,不免对已过碧玉年华的长女稍显冷落了些。

若换作平常人家,或书香门第,倒也只是稍显不和。毕竟恰是女子待字闺中之时,众家媒客临门之际。

更别说这唐大小姐不仅生得闭月羞花,更因常年习武而有着让旁人羡煞的曼妙身姿。

换作别家,恐怕连门槛都换过几次了。

然而。

唐家门可罗雀!

毕竟是世代将门,虎父无犬子,自也无犬女。

那些个儒雅文生,又怎能理解,甚至忍受得了唐曼舞那故意做出对于诗词雅句听而生厌,便直斥狗屁不通,若是出言反驳,更是会被一脚踹至一旁的古怪脾气?

更别说不少人险些因此溺水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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