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走。”是我要跟人家回来的，现在又偷摸跑了算什么意思，岂不是做贼心虚认了罪名。

赤狐把果子拽开：“她要是想走，这几根藤蔓是绑不住她的。小奶猫，你不用那么担心，她命大的很呢，比你命大！”

“喵～”果子一个劲儿看着我叫。

“有人闯天牢？好大的胆子！”

赤狐俩眼一瞪：“是歌澜来了！都怪你，笨猫！不赶紧走，这下可好，等死吧！”

赤狐眼珠子一转，带着果子藏到了天柱后面。

所谓天牢并不是牢房，而是一片空地，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有犯人前来才会长出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把人困住。

歌澜一站就闻到了赤狐的味道，抬手就用花藤把赤狐和果子绑了出来。

歌澜捏住赤狐的脸：“你还敢来见我，谁给你的胆子。”歌澜一指我：“她吗。”

赤狐很怕她，歌澜曾经扒了她的狐狸皮：“不、不是。我是不小心，不小心通过什么结界进来的。”

歌澜捏得她的脸扭曲变形：“还说谎话！擅闯天界也是不小的罪过。”

歌澜行事狠厉，对妖族恨之入骨，没事都想找点事干掉几个妖族，这次抓住一点把柄又怎么能不好好发挥一下。

赤狐用力抓住她的手，强制她松手，她视死如归的盯着歌澜：“好啊，反正都是治罪，一个人太孤单，不如你跟我做个伴吧！”

赤狐也不是省油的灯：“歌澜，你忘了究竟是谁引毕方下界的吗。是你，借我之手让我给毕方传了假信，引得毕方暴怒烧毁前进，毁坏无涯雪山。”

赤狐道：“虽然你做的很隐蔽，但你别忘了，我一个妖，怎么知道去哪引天界毕方，肯定是有天神授意，究竟怎么回事应该很容易查吧。”

歌澜身子一下僵住了。

赤狐把我当时逼问她的话重复了一遍，当真唬住了歌澜。

歌澜恨道：“那我就杀了你，让你永远闭嘴。”

赤狐带着果子在地上打了个滚，我聚力挣断藤蔓挡在赤狐和果子身前化掉歌澜的法术。

她并不惊讶这几根藤蔓缚不住我。我趁机把赤狐和果子送下界，转身面对歌澜。

她没有追赤狐和意思，一看就是冲我而来。

她上下看了我一眼：“看来你也想起来了，钟月离。”

她向我走近两步：“当年千允的聘礼都下到了花界，就因为你，他把我抛弃了，让我成了六界最大的笑话，我是不是该恨你。”

“现在他不是在你身边吗。过去的事了结吧，我不会插足你跟千允默。”

歌澜大笑起来：“你又有新欢了，那只粘人的猫？可你欠我的还没有还清，我怎么能这么容易放过你。我要把那只猫抽筋扒皮，让你也尝尝失去挚爱的滋味。”

“那我绝不会放过你。”我杀意满满的盯住她，“不信你就试试看。”

我施威后退一步道：“放了果子，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我们两个之间的恩怨，你我解决。”

“好啊。”歌澜袖子一挥，好整以暇的看着我，“跪下来向我道歉，从此离开千允默，再也不要出现。”

“好。”我攥了攥衣角，向后撤了一步。她拦住我：“慢着，明天千允会亲自审问你，我要你那时候当着众人的面向我道歉。”

我垂下眼睛：“好。”

她又把我捆到老木桩上，瞬间刺入我体内的利刺无一不再提醒我爱错人多可怕。

我又能怪得了谁，是我瞎了眼曾经喜欢上千允默。

我仰头望着没有日夜更替的天空，等待他们把我带去审讯。

天兵身后反缚住我的手，把我押上帝君神殿，端坐在高阶上的就是千允默。

千允默手下的各路神兵都是擒妖能手，排排站在两侧，个个横眉怒目恨不得吃了我一样。

“水妖，跪拜玄帝神君！”

我仰头看着那双无悲无喜无波无澜的眼眸：“不跪天，不拜神。”

一侧的天神正要发怒，千允默拦住了他，歌澜插话道：“这只水妖也是有悔过之心的，我刚飞升时曾跟她是朋友，昨天我去探望她，她还为曾经的错事抱歉，是不是啊水妖。”

我沉了口气：“是。我道歉。”

我向后撤了一步，向她屈膝跪下去，极大的屈辱感涌上来，想努力控制着声音不抖：“我为曾经的事情道歉。”

歌澜抿嘴笑了：“那你偷盗灵药的罪过我就原谅你了。我费尽心力才寻得化蛇精元和珊芳草为玄帝炼制丹药，却不想让这只水妖窃去了，好在现在丹药和炉鼎都找回来了，我也就不计较了。”

有仙尊附和：“花神真是大度。”

“你！”我要起身，立刻有天兵大力的按住我，不知什么东西在我后背狠狠打了一下，我的气血受到极大的震动，剧烈的疼痛从后背蔓延，我撑着地面喷出一口血。

歌澜做完好人站在千允默一侧有趣的看戏。

立即就有上神来悉数我的罪过：“启禀玄帝，就算花神大度原谅了水妖这一罪过，水妖大闹花界，打伤神兽毕方，塌落无涯雪山，偷盗问鼎炉，还剥落小麒麟的鳞片，这一桩桩一件件何其恶毒，定要重罚！”

我竟不知道我犯下了这样多的罪过。

千允默道：“水妖，你可认罪。”

“我闹花界，是因为歌澜欺人太甚，但这是我跟歌澜的恩怨，花界并不属于天界，你们无权插手。打伤毕方塌落雪山是我所为，你们要治我的罪，我无话可说，但究其根本是毕方误信谣言，对我步步紧逼，我无奈之下才不得不反击，此事的始作俑者你们为何不追究。至于，偷盗问鼎炉伤害小麒麟，与我无关。我不认。”

“可问鼎炉上分明有你的气息，不是你偷的又是谁。”

我笑到：“我用过问鼎炉，当然有我的气息，但偷问鼎炉的是永洲国的国主梓欣，她为了救自己的爱人，盗走了问鼎炉。”

“她现在在哪。”

我道：“她跟严棋一起魂飞魄散了。”

“哈！”有人可笑道，“盗鼎的人魂飞魄散，结果到了你手里，你这故事编得太可笑！”

他挥动手里的长棍落在我身上，在我身上发出一旁脆响，我闷哼一声。

原来是打妖棍。威力果然不容小觑，才两下我的双臂已经快撑不住地面。

我觉得十分可笑：“堂堂天界众神，还要严刑逼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