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离现在怎么办!”
户部尚书戚桑看着榻气息皆无的男子,脸色一阵惨白。
“大人,先别慌!”
“怎么能不慌,这可是大齐琴棋书画中的画中君子镟光君翟琏霜啊!这要是让百姓们知晓了,本官命不休已!”
贺离看着戚桑如此害怕的模样,连忙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悄悄得处理掉,不能让人知道翟琏霜是死在戚府的!”
“本官请他来府之事,众人都曾见到过,要是没见到人,从本官的府中出去,怎能不怀疑?”戚桑道。
贺离眸光一闪,思忖片刻。
“府应有与这翟琏霜身形相似的男子,先让他换翟琏霜的衣裳,装作他的模样,从戚府出去。恰好这天气寒冷,将镟光君的尸身藏在水里,用以延长他死去的时辰。等明晚,则将翟琏霜的尸身,带回他的府中,制造一个落水身亡的假象,只要不是死在戚府,任他大罗神仙,也不能查到我们头,至于那扮作翟琏霜的人,怕也是留不得。”
戚桑听贺离这么一说,心下一动,觉得甚是有理,如今人已经没了,再怎么样,也不能死而复生,只好如此。
“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办好了重重有赏。”戚桑道。
第二夜。
两道黑衣人从戚府后们,悄然无声地出去了,手里还抬着一个麻袋,不一会儿,便消失不见了。
翌日。
卯时初刻。
谢府。
“主子,戚府昨夜有异常发现。”谢行拱手禀报道。
“何事?细细说来。”谢菱问道。
谢行起身缓缓道:“昨夜子时末,有两个行踪诡异的人,从戚府的后门,悄悄离去,手里还抱着一个麻袋,属下的人跟了去,发现他们去的地方是镟光君翟琏霜的府,那袋中之人,竟是镟光君。”
谢菱皱眉道:“想来人已经……”
谢行点了点头,道:“待那两人偷偷从镟光君的府离开之后,属下的人方才进去,发现镟光君被丢在府中的水池内,已经被制造成落水而亡的假象了,他们觉得此事严重,便立即回来禀报于我。”
谢菱伸手揉了揉眉心,叹息道:“我记得这户部尚书是太子一手提拔去的,能力也是不错的,而这镟光君可是闻名于大齐的,甚至闻名于天下的……”谢菱话到此处,便停了下来,思忖片刻,继续道:“你把这戚桑与镟光君的所有卷宗资料全数给我拿来。”
“是。”
待谢行离去之后,谢菱倏地往椅子一躺,喃喃自语道:“一代画中君子,落得如此下场,可叹,可叹……”
辰时过半。
“不知这几日,翟兄是否又有新的大作啊!”
“那是一定的,这翟兄可是咱们大齐最会画画的人了。”
“是啊,要不然怎么被称为画中君子。”
“不过这翟兄就是太喜安静了,家里连个丫鬟仆人都没有。”
“翟兄说,有人在会影响他作画,所以每年给春喜阁银子,让春喜阁按时送吃食过去就行。”
三人谈话间,便已经到了翟府门口,见门口处有一个作小二打扮的人,正敲着门。
“这不是春喜阁的良文?”
众人连忙前,朝敲门的良文打招呼。
“原来是乔公子、荀公子、崔公子、近来可好?”良文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恭敬道。
乔公子见良文手里提着的食盒,道:“这是怎么了?”
良文道:“今早我来给翟公子送吃食,已在此敲了半晌的门了,却还不见翟公子来开门。”
众人听闻,无一不惊讶。
“翟兄可从来不会如此的,怕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可是这没人给我们开门,我们该如何进去?”
“只能翻墙了。”
片刻之后,门内传出一道惊呼声,在门口等待的几人,连忙敲门。
“乔公子怎么了?”
忽的,大门被打开了。
乔公子连滚带爬的从门里出来,浑身颤抖,一脸惨白。
“太可怕了!”
荀公子连忙问道:“乔兄这是怎么了?”
乔公子捂着胸口,喘气道:“翟兄落水了!”
众人听闻,皆面色一变。
翟府里绿竹葱笼连成一片,正是那有匪君子,修身养性之良地。
此刻却显得格外的凄凉,翟琏霜的尸身被衙役们从渑池里抬了来,一代画中君子,生前何等风光,却落得如此下场。
乔荀崔三位公子,皆都目光戚戚,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几位公子,能否将你们今早所看到的一切尽数说与在下。”孟臻手里拿着纸笔,站在三位公子的面前,一脸凝重地问道。
因着翟琏霜不是一般的百姓,京兆尹樊胤极为重视,派了得力的手下来处理此事。
不消半日,翟琏霜身陨之事便已传的满京都皆知。京中百姓忽闻此消息,深感震惊,许多倾慕于翟琏霜的人,无一不哭的肝肠寸断。更有甚者,竟没日没夜的在京兆尹的官邸处痛哭,要求尽快给翟琏霜一个公道,查明真相,京兆尹樊胤日日听着这衙外的哭声,忧心不已。
“他们这些人都不睡觉?怎得日日夜夜在此哭泣?”樊胤猛锤着案桌说道。
孟臻拱手行礼道:“大人,实在是这翟琏霜名声太大了,这衙外的百姓也并未做什么僭越之举,又不好驱赶,实在是难。”
樊胤道:“这案子如不尽快了结,你我怕是日夜都不得安稳,仵作的验尸结果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孟臻道:“因着死的不是一般人,仵作需仔仔细细地检查一番,料想明日便能出了。”
樊胤问道:“乔荀崔三位公子与那春喜阁的良文,有从口中问到什么没?”
孟臻道:“属下仔细的盘问过了,四人所说,皆是大同小异,并没有太大的出入。这翟琏霜本就是独居,也不喜家中有人,只有得到翟琏霜的邀请,才能去他府。”
樊胤疑问道:“这也是奇人,那他的饭食,衣物等从何处来?”
孟臻道:“这翟琏霜每年都会给春喜阁,妙衣楼一大笔钱财,每天都有人按时给他送吃食,送衣物,换下的衣物直接给那妙衣楼的人,自会有人替他收拾,他只需每日关心自己作画一事便可。”
樊胤叹息道:“这翟琏霜一副画可值千金,确实不用担心这些身外之事,倒可惜了这等出类拔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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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清水的世道,好难,一不小心那个字敏感了,导致一整段被删,作者君才看到,改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