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飞新巧纸栖,自画幽独隐涧竹。
说的便是这画中君子镟光君翟琏霜,翟琏霜人如其名,独自承载着如霜的孤寂,一生爱画成痴,像他自己所说:“我是为画而生,亦能为画而死。”可见其爱画之癫狂,无人能及。
这翟琏霜亦是从雾亭芳雪阁出来的,他未进此阁之前,却也是默默无闻,直到他从此地而出,不出月余,这声名便传遍天下,慕名而来之人,比比皆是,只为一睹这翟琏霜的容貌与画艺。
翟琏霜人长的也是极美,曾经有人只见了其一眼,就为其一掷千金,只为能与他说一句话。奈何翟琏霜一心只放在自己的画,卖的也只是自己的画作,可想而知,每次所出之画,自是有千人万人抢之。
如今身殒于家中,自是伤了一众人的心。这不,每日这翟府门外,香烛祭品,源源不断,日日有人前来门外哭泣。京都这几日都被这悲伤之情笼罩着,乌云密布。连皇帝也知晓了此事,命京兆尹樊胤加紧办理此案,刻不容缓,一定要给百姓们一个极好的交待。
“孟臻啊!仵作的结果出来了嘛?”
樊胤近日已无心关心其他,只想着把翟琏霜之死查个清楚,陛下也催他,百姓也催他,就连回到了府,也被夫人孩儿们催促着,可谓是度日如年……
孟臻道:“大人,结果已经出来了。”
樊胤惊喜道:“如何?”
孟臻道:“这翟琏霜死于被乔荀崔三位公子发现的前一夜,死因是溺水窒息而亡,腹中皆是积水,身也没有其他外伤,只是……”话到此处,便顿了下来。
樊胤看着孟臻欲言又止的模样,呵斥道:“只是什么?快快道来?”
孟臻深吸了一口气道:“只是这后庭之处,松动异常,怕是……”
樊胤闻此,心下已明,连忙挥手制止道:“好了,本官知晓了,这等污秽之事,就不必多细说了。”
孟臻抬头看着樊胤道:“此事,亦不能让旁人知晓,要是传了出去,这翟琏霜的清名,怕是荡然无存,唯恐连累我大齐名声,当今陛下最重颜面,这等有损大齐名声之事,恐是不能容忍的。”
樊胤轻叹一声道:“本宫岂能不知道陛下的心性,还有没有其他有关于翟琏霜的事?比如有没有什么仇人之类的?就你方才所说,他应当是有情人的,可查到?”
孟臻道:“翟琏霜此人,喜安静,除了经常去戚尚书的府,与乔荀崔公子三人相识,其余的就没什么人了,至于仇人更是甚少,百姓们都把他当神仙一般地供着,要是有人想去伤害于他,早就被百万的吐沫星子给淹死了。”
樊胤轻轻的敲打着桌面道:“那这四人之中,定有这翟琏霜的情人。”
孟臻道:“乔荀崔三位公子皆已查清,没有作案的时间,至于这戚尚书,在这翟琏霜身死之日,一直在刑部与刑部的官员们一起,直倒深夜方才回到自己府,亦没有作案的时间。”
樊胤道:“如此,这翟琏霜确实是淹死在家中的渑池之中……至于这其他的事情,权当不知,如此便可以结案了,本官也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孟臻道:“如此,属下就立卷封案。”
樊胤点头道:“好。”
谢府。
谢菱花了些时间,把有关于戚桑与翟琏霜的卷宗资料细细地查看了一番,心下已有所明朗,便唤谢行进来。
谢菱问道:“翟琏霜的案子结果如何?”
谢行恭敬地禀报道:“樊胤查到的是戚桑想让他查到的东西,现下已经立案封卷,就等着明日呈报于皇帝了。”
谢菱嗤笑道:“如此倒随了他们的意了,我可不能让这案子就这么轻易的过去了,谢行你将翟琏霜之死与戚桑有关一事,透露给乔闻知晓,我让你查的那夜将翟琏霜带回翟府的两人查到否?”
谢行答道:“那两人是戚桑的门客贺离所养的剑客,在戚府很多年了,一直为戚桑办事。”
谢菱看着案桌之的卷宗,双眸闪过一丝狠辣,“戚桑必死,而且要让他死在天下人的口伐笔诛之下。今夜就将那两人捉回来,跟了戚桑这么多年了,总会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天亮之前,定要让他们二人把所知道的全数吐出来。”
谢行道:“属下,一定不辱使命。”
待谢行离开之后,谢菱好似想到了什么,将案桌的卷宗放回到了身后的书柜之,喃喃自语道:“看来得找个时间,借口翻修一下了。”
随即转身离开了房间。
睿王府。
谢菱懒懒地靠在祁云房内的软塌之,“这翟琏霜一案你如何看?”
祁云坐在对面的案桌之,手里正捧着一本书翻看着。
“你不是查到了?如何问我?你难道是想让我插手这案子……或者是想将此案,透露给祁钰。”
谢菱啧啧道:“你是狐狸心长了七八个窍?怎么就猜到了……”
祁云道:“我同你得到的消息一样多,自然能猜到你所想,不过这案子还是让祁钰去做,效果才最好。”
谢菱笑着看着对面之人,勾手道:“别在那边看书了,过来陪我一会儿呗。”
祁云眸光一闪,薄唇微启,道:“好。”话音刚落,就放下手中之书,缓缓地向谢菱处,走了过去。
因着在家中,祁云今日穿着十分随意,一袭墨玉般的黑发,用一根碧玉的簪子绾住,随着他的动作,几缕不安分的长发,在他的耳尖飘动着,眉画如墨,一双清冷的眼眸之下带着一丝笑意,淡紫色的锦衣长袍,衬的他仙气飘然,薄唇微扬,微微一笑,不分性别的美丽,勾人心魄。
祁云端端地坐在了谢菱身旁,谢菱随即伸手挽住了他的腰身,啧啧道:“我之前就想说了,你是不是没怎么吃饭,腰怎么这么细?身体也不知道如何?”说话间,便在祁云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将头靠着。
祁云看着怀中之人,笑道:“身体很好,并无问题。”
谢菱抬起头道:“要不试试?”
祁云微微低头看着谢菱,笑道:“只要你答应了我那日所言,想如何便如何。”
“哎呀,有点累了,先睡一觉,别打扰我!”谢菱打了个哈欠,闭了眼睛,一副我已经睡着了别吵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