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面前一道纱帘缓缓拉开,一个女子的玉体在灯光的映照下若隐若现。
一个的男子刚趋近,那女子好似干涸的鱼遇到了水,瞬间攀了上去,咬住了男子的唇。
身子直直贴了上去,双手在男子身上游移,呻吟声不断。
待看清那女子的面容,贺其施心下大骇,扑下了床榻。
“冬梅,冬梅,是我……”
冬梅听到呼唤,动作一滞,看见此时的自己,瞬间瘫在了地上,眼泪泗流,慌忙拉起地上仅有的一张薄纱往自己身上盖。
刘伶轻笑出声,手一拍,一个丫鬟端了个精致的香炉放在了冬梅不远处。
香炉上的袅袅青烟在粉色的灯火下,散发着危险的魅惑。
不到一盏茶功夫,冬梅控制不了自己,再一次攀上了男子,并和男子媾和,直至筋疲力尽,晕了过去。
贺其施的眼泪不争气淌了下来,她死死克制着身体的**,瞪着刘伶,咬牙切齿道:
“我再说一遍,放了她!我发誓,我出去,定让你生不如死!”
那刘伶吃吃一笑,讥讽出声,“想出去?可能吗?先顾好你自己吧!你要庆幸,我可是个君子,知道强扭的瓜不……”
还没说完,刘伶已经呻吟出声,一把扯过了近旁一个丫鬟,一口咬住了丫鬟的胸口,再也没有抬起头。
贺其施死死闭上眼睛,从头至尾都没有睁开过。
体内的**叫嚣不止,一丝丝啃食着她的意志。
看不见窗外的天光,看不到沙漏。
她不知捱了多久,只能眼睁睁看着冬梅被一次次折磨,直至晕死过去。
贺其施眼看就要忍不住,她一把扯过头上的玉簪,扎进了自己的手臂,钻心的疼痛传至四肢百骸,心里有了一丝清醒。
此时房中只余下贺其施和冬梅,她匍匐着爬过去,抱起了晕迷的冬梅。
“冬梅,醒醒!冬梅,是我……”
贺其施呼唤了好久,冬梅才悠悠睁开眼睛,喃喃出声,“小姐,对不起……”
贺其施摇了摇头,眼泪不争气淌了下来,“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怀疑你!”
冬梅握住了贺其施的手,道:“奴婢知道小姐善良,求……小姐一件事儿!”
贺其施连连点头,“你说!”
冬梅生生忍住了身体的欲念,挣扎着出声,“求主子悄悄将我葬了,不要让赵……赵世子看见,我这样……会脏了他的眼!”
贺其施如遭电击,这一世她没有嫁入忠勇侯府,冬梅依旧义无反顾爱上了赵廷啸。
也许,前世,冬梅比她更早,就喜欢上了赵廷啸,和贺其玮一样,傻蛾子一个。
都是可怜人,为情所困!
贺其施点了点头,抱紧了冬梅。
听见门口吱咛一声,一个男子迈了进来。
贺其施怀里的冬梅身子一哆嗦,她看向贺其施,满眼决绝,“小姐,冬梅先走一步……”
她如惊起的兔子,拼劲全力撞上了旁边的柱子。
只听见“嘭”的一声,冬梅已经滑落在地,一动不动,地上沁出了一大摊血渍。
贺其施脑子一片空白,怔怔瘫在地上,看着冬梅圆睁着的双眼,喃喃喊着她的名字。
“哟,还挺刚烈,拖出去!让本公子看看她的主子是何等风采!”
随着男子的声音,两个下人进来,拖走了冬梅,一个丫鬟抱了两盏香炉,又一次从外面锁上了门。
此时的贺其施盯着地上的血渍,眼里喷着仇恨的火焰。
温柔稳重的冬梅,就这样被他们生生逼死了!
从此以后,这个世上再没有冬梅这个人!
一个总是小心翼翼,受尽委屈,陪她救治流民,帮她照看小草、宝财的冬梅,就这样死在了她的面前。
她头脑越发晕沉,滔天的仇恨夹杂着熊熊的欲火在她体内焚烧。
好似下一刻,她就会被这两股火焰烧得灰飞烟灭。
贺其施想也不想,拔下头上的发簪,扎进了手臂里。
钻心的疼痛、滔天的恨,让贺其施暂时恢复了一些神识。
接下来的一日一夜,贺其施都是靠着这根玉簪来保持清醒,身体再也挪动不了分毫。
浑身柔弱无骨,连一丝撞向柱子的力气也聚不起来。
身下的锦毯上全是干涸的了血迹,贺其施只有一个念头,下一次,如果撑不下去,她一定要一招毙命,了结了自己。
……
刘伶风流了一夜,早起,问起贺其施,得知竟然没有求饶。
他兴趣大增,提溜着鞋子晃晃悠悠进得屋子,就看见贺其施倒在地上,手臂上全是血窟窿。
他啧啧出声,“真了不起,竟然撑了这么久,不过啊,有了男子在侧,那可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了!”
贺其施勉强睁开眼睛,看见凑上来的刘伶,喃喃出声,“我告诉你个秘密……”
秘密?!
刘伶满意一笑,“我倒要听听,你说的秘密值不值钱?”身子凑了上来。
眼看就要挨着贺其施的脸面,贺其施瞬间张开嘴巴,一口咬住刘伶的耳朵,死死不放。
杀猪般的叫唤在楼里响起来,查至楼下的左沐昔等众人心下一凛。
赵廷啸箭似的飞至二楼,戈山也急急追了上去。
左沐昔赶到二楼拐角一处屋门口,赵廷啸已经出了屋子,死死瞪着左沐昔,错身而过,狠狠撞向他的臂膀。
冯子英急忙冲了进去,目之所及,贺其施衣不蔽体,媚眼如丝,倒在锦毯上,一侧的手臂上伤痕累累,有的伤口还汩汩淌着血。
一侧的锦毯上,躺了个红衣男子,一只耳朵血淋淋地耷拉在脸庞,痛得晕死了过去。
意娘闻到一阵异香,一把拽住了冯子英。
谢玉楼飞起一脚,将刘伶踹到了门外,室内的几个香炉也被扔了出去,这才反手关了门。
此时的左沐昔身心俱裂,他一步步走向地上的贺其施,避过她的伤口,轻轻抱住了她的肩膀。
贺其施感觉到了一双手,瞬间睁开了眼,满眼的狠厉,还有铺天盖地的欲火。
待看到左沐昔的面容,她的身体不由自主贴了上来,左沐昔的身体倏地僵在了原地。
贺其施好似感觉不到痛一般,双手攀上了左沐昔的颈脖,红唇凑了上来,眼泪沁出了眼角。
左沐昔一把拥住了她,动情道:“施儿,施儿,我在,我在!”
贺其施有了一丝神志,挣扎着出口,“打晕我,别让……我恨你……”
再也忍不住,贺其施咬住了自己的舌头,鲜血顺着嘴角淌了出来,身体却不由自主往左沐昔的怀里钻。
左沐昔眼里悲痛难抑,抱紧了怀里的人儿,深深吻住了她的双唇,浓烈的血腥味充斥在他的鼻端。
“施儿,我答应你!”下一刻,贺其施只觉后颈一痛,眼前一黑,整个人倒进了温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