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廷啸奔回忠勇侯府,清儿还在昏睡。
不一会儿,赵安在门外禀告,郎中已经寻来了。
他起身去了书房,那郎中诊了半响,犹犹豫豫出声,“世子好似中了迷药,又好似没……有,我……一时不能确定!”
那赵安就要出声呵斥,赵廷啸罢了罢手,将那郎中引至内室,停在纱帐外。
赵廷啸拿出一截女子的玉臂,那郎中会意,急急俯身诊脉,目不斜视。
大户人家见不得光的龌龊事儿数不胜数,他一个小小郎中,只管诊脉。
一旦好奇心过头,命怎么没了,都不知道。
“启禀世子,夫……夫人中了迷药,还需睡上半日,世子也是昨夜就寝,被夫人然上了少许,这才……”
“她可有大碍?”
“醒来会四肢乏力,头晕,恶心,我会开些药,调理些时日就好了!”
赵安将郎中请出了内室,赵廷啸掀开纱帐,瞅着昏睡不醒的清儿,心里直往下沉。
背后之人心思缜密,实在可怕。
利用清儿假孕一事儿,下了迷药,让他们行了房。
即使醒来迟了,也可以解释为一夜缠绵导致的疲惫。
醒来后,清儿的症状也和女子有孕十分相似。作为一个姑娘家,肯定羞怯不已,第一反应会瞒着。
过上几日,迷药在体内消失殆尽,哪怕找来郎中,也查无可查。
只是,他们唯一漏了一点。
赵廷啸常年行军在外,即使再疲累,也不会像今日这般迟迟醒不来。
赵安送走了郎中,去了书房。
书案后的赵廷啸,面色黑青,擦拭着手里的刀刃,冷冷出声,“去查查,清儿近日跟什么人接触过?”
不到一炷香时间,赵安就回来了,低头回禀。
少夫人贺其瑾?!
赵廷啸冷笑一声,看来他还是低估她了!
赵廷啸冲进清风阁,贺其瑾正倚在榻上绣帕子。
还未来得及起身行礼,赵廷啸冷冷出声,“带进来!”
只见赵安手上拎着司棋、翠儿几步跨了进来,扔到了贺其瑾面前。
赵廷啸淡淡道:“现在开始,你只要说一句假话,她们身上就会添上一刀子!放心,万一她们扛不住,这不,还有倾国倾城的少夫人!”
贺其瑾心里惊骇莫名,坐直了身子,强装淡定。
“说,她被绑去了哪里?”
贺其瑾心里一突,佯装不懂,“我没有踏出清风阁一步,世子说的她,到底指的谁?”
“赵安!”
赵廷啸一声令下,赵安手起刀落,一声尖锐的哭喊声瞬间响起。
司棋的手臂上多了一道伤口,正汩汩淌着血,瞬间染红了地上的锦毯。
一侧的翠儿吓得说不出一句话,身子如糠筛,抖个不止。
赵廷啸盯着贺其瑾,冷冷出声,“她如今在哪里?被谁绑了去?”
“我……我不知道世子所言何意!”
不等赵廷啸下令,赵安一刀划在翠儿胳膊上,刀刃锋利,所过之处,瞬间皮开肉绽。
翠儿尖叫出声,捂着胳膊,爬到了贺其瑾面前,哭求道:“少夫人,求求您,救救奴婢……求求您!”
那贺其瑾从小到大都被捧在手心里,何时见过这般血腥,早已吓得手脚冰冷,如今被翠儿这么一摇,就觉得头晕目眩。
她死死咬住唇舌,不让自己颤抖出声,“其瑾……不知世子所……所言何意!”
“好,好得很!”赵廷啸冷哼出声,“赵安,将少夫人的奶娘拖进来!”
贺其瑾瞬间慌了神,她的嬷嬷吴氏知道她的身份,一旦被逼问出来,那可就是滔天大罪。
贺其瑾一把拽住了赵廷啸的袖子,求道:“嬷嬷年纪大了,求……求世子放过她!”
“放不放,就看少夫人怎么回答了!”
下一瞬,吴嬷嬷的惊叫声在门外响起,“小姐,小姐救命,救命啊!”
贺其瑾的身子不受控制颤抖了起来,两眼死死盯着眼前的赵廷啸,宛如在看一个魔鬼,满心恐惧。
“只知刘伶绑了她,其他的……我一概不……”
“嗵”的一声,一柄短刀扎进了贺其瑾面前的桌面上,赵廷啸早已飞出了屋子。
左沐昔他们也从邢嫣的口里逼出了刘伶,赶到刘府,上下皆称刘伶几日前南下,并未归府。
他们又追到红馆,那是刘伶流连最久的一处妓院,妓子、老鸨也称多日未见他来过。
赵廷啸却在刘府后门抓住了刘伶的小厮,严刑逼供,查到了刘伶在京城的一处庄子。
等他们赶到庄子,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在一间无窗的暗房里,查到了贺其施的踪迹。
绳子扔在地上,上面有斑斑血痕,床铺凌乱不堪,人却被转走了!
左沐昔心里大惊,伏在门框上的手臂鼓起了青筋,心里一遍遍喊着贺其施的名字。
到底转去了哪里,那小厮也是一概不知。
好不容易寻到的线索就这样断了,众人满心焦虑,生怕贺其施受到非人的虐待。
贺其施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悠悠转醒。
只见四处布满粉色纱帐,头顶的灯笼也被粉纱罩着,散着柔光。
屋内飘着淡淡异香,墙面上挂着美人出浴图,整个屋子弥漫着颓废、暧昧。
贺其施挣扎着起身,周身没有一丝力气。才发现自己手脚被解开,身上罩了一件薄纱,绣着玉簪花的绿色肚兜若隐若现。
“美人儿,醒来了?啧啧啧,瞧瞧,眸子多动人!”
听见一个男声在头顶响起,贺其施只觉浑身燥热,口里干涸,下意识伸出了舌蕾,舌尖划过唇瓣,激得她全身一个颤栗。
贺其施才发现不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更多的异香钻入了口鼻。
那男子俯下身,手指划过贺其施的面颊,满眼淫色。
“夜夜欢的滋味怎么样?美人不要妄图抵制,没有一人能抵挡得了!”
贺其施心下一恨,就着自己舌头狠狠咬了下去,瞬间一股血腥味充满口腔,刺痛感让她清醒了片刻。她强撑着坐起来,瞪着面前的红衣男子,质问出声,“你是谁?为何掳我?我的侍女呢?”
“为何?”那男子反问出声,凑上脸面,拨开了额前一缕黑发,露出一道寸许长的疤痕。
“瞧瞧清楚,这可是拜你所赐,你说我掳来,所为何?”
更多的异香充斥着周身,贺其施只觉得心头麻痒难耐,眸子开始涣散,无法思考。
那男子在她耳边吹了口热气,柔柔出声,“别急,先瞧瞧你的侍女,好好学学伺候人的本事!”
话末,一道女子的呻吟声瞬间窜入贺其施的耳际。